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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嚴均成若有所思,「好,還有呢?」
「要是還會做點心那就最好了。」
「好。」
鄭晚無可奈何地按了按眉心。
不過還是沒有出聲阻止,她自然能感覺到,思韻在嚴均成面前放不開。
現在思韻的話多了些,她還是默許這樣的行為吧。
她不會要求思韻將另一個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當爸爸,這太為難小孩。
可是,她之後會嫁給嚴均成,她們也會跟他生活在一起。
關係能夠和睦,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吃過面後,鄭思韻很體貼地要搶過洗碗的任務,鄭晚沒同意,催她趕緊洗漱回房睡覺。
鄭思韻:「喔!」
她溜進了房間,仍覺得不夠。
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意識到自己現在像壁虎,才悻悻地退開。
廚房裡。
鄭晚也拗不過嚴均成,只能站在一旁看他洗碗,比起第一回 在這裡洗碗,他已經熟練了很多。
幾下就洗乾淨兩副碗筷,順帶地,還將燃氣灶旁邊煎雞蛋時濺出來的油點擦得乾乾
淨淨。
他做事很認真。
只要是他想做的,他樂意做的,他都會做到最好。
將廚房都收拾好後,鄭晚像之前一樣送他下樓。
想著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在他執著的目光中含笑點頭,跟他一起進了車內。
屋外寒風凜冽,小區樓下空無一人,四周靜謐得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只有外面的路燈從外面照射進來。
車廂內光線仍然昏暗。
嚴均成愜意地躺在鄭晚的腿上。
鄭晚知道他平日裡工作也忙,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耐心而細緻地幫他按摩頭部。
有一段時間她媽總是頭痛,她特意跟南城的一位老師傅學過按摩,如今也算是得心應手。
正懶洋洋地閉目養神的人似是不經意地開口:「她不會的題目,我解出來了。」
「你聽起來好像希望我給你獎勵。」鄭晚打趣他。
兩人的關係也日漸親密,仿佛分開的那些年都不存在。
她可以自在地同他開玩笑。
他也會在她面前卸下嚴總的威嚴,有空就纏著她。
有時候鄭晚也在想,即便沒有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可能她跟嚴均成最後兜兜轉轉還是會在一起。
「有嗎?」他含糊不清地問。
他語焉不詳。
好像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在否認這一幼稚行徑,又好像真的在跟她討要獎勵。
「有。」
嚴均成似乎早就想好了獎勵,都沒遲疑一秒,「我出差的幾天跟我視頻。」
鄭晚不解:「視頻?」
「嗯。想看看你。」
「好。」她繼續給他按摩。
白皙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黑髮。以前就聽人說過,這種發質硬的人性格都很倔強執著。
嚴均成是這樣的。
陳牧跟思韻也是這樣的。
只有她,髮絲細軟。
他沒說話,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等回過神來時,躺在她腿上的他已經睡著,呼吸均勻。
她想,他這些年應該也很累吧。
哪怕他的背跟以前一
樣直,他的眼神跟以前一樣深邃,可他終究不是十九歲的他了。
他今年三十九歲,已經不再年輕。
她逐漸停下了按摩的動作,手卻依然撫摸著他的頭髮,指腹觸碰到了他先前留下的疤上。
她揉了揉,也做了跟他之前如出一轍的傻事。
好像試圖揉掉這一道疤,揉掉他曾經受過的傷。
黑暗中,她就這樣凝視著他的臉。
微涼的指腹從額頭,到鋒利的眉峰,再到高挺的鼻樑。她想,如果他這二十年來,喜歡過別人,也談過新的戀愛,或許心腸冷硬如她,也不會對他曾經的執著有半分難過。
可他偏偏,孤身一人二十年。
明明她也知道自己沒錯,卻還是會在這樣的時刻,無法自控地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惜。
他花了二十年時間,終於讓她對他有除了喜歡和懼怕之外的情緒。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憐惜甚至比單薄的喜歡更厚重。
鄭晚像是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當嚴均成從睡夢中清醒時,已經快十二點。
他啞聲道:「怎麼沒叫醒我?」
說著他坐起身來。趁著夜色看了眼腕錶。
鄭晚的腿早就麻了,她低低地嘶了聲,試著去活動雙腿。
「看你睡很香,就沒叫醒你。」
嚴均成無奈,伸出寬闊的手掌幫她按摩。心裡卻感到了隱隱的喜悅,她任何一絲對他縱容的舉動,都會被他無限放大。
他會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哪怕他在睡著時,她用刀刺破他的喉嚨,他也不會掙扎。
「算了,別按了。」
鄭晚按住他的手,語氣無奈地說:「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說著她要推開車門。
嚴均成卻比她動作要快一些,他先下車,來到身旁打開車門。
在她措手不及時,彎腰,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她從車座上抱出來。
鄭晚卻被他嚇了一跳。
這萬物寂靜的時刻,她也壓低了聲音急促道:「別胡鬧,快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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