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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一朝生活發生變故,她也能適應如今的生活。

    即便回到了嚴均成的身邊,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改變。

    鄭晚抿唇笑,難道這是可能時日無多的人對生活的淡定以及感悟嗎?

    正在這時,門鈴響起。

    她以為是酒店的服務員送來早餐,快步過去開門。

    在看到門口的高大身影時,她吃驚地詢問:「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嚴均成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今天沒事。」

    鄭晚看出來了,嚴均成還是跟以前一樣胡鬧。

    不過時過境遷,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學生,他是身居上位的老闆,自然可以隨心所欲。

    她們母女的行李本來就不算多,在他來之前,她已經收拾好。

    「收拾好了?」他問。

    「嗯。也沒多少東西。」

    他掃了一眼,替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又輕鬆地提起放在一邊。

    昨天那支醫用祛疤凝膠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鄭晚收拾好放進包里,見他沉默地望著,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也是多餘的舉動。我心裡也知道祛疤凝膠也沒多大的作用,不過是心裡惦記著,所以才想著試一試。」

    嚴均成說:「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弄掉。」

    「是你身上有疤,又不是我。」

    她被他逗笑,注視著他,安慰:「以前就聽別人說,男人身上有疤也不錯。這個無所謂了,反正也只有我能看到,我不介意,也不怕。」

    很多誤會,很多心結。

    是可以經過激烈的爭吵,或者激烈的肢體衝突來解決。

    大不了兩個人敞開來談,總會拂去隔在彼此中間的那抹……

    晦暗。

    可他們不一樣,他們的過去也不一樣。

    聰明理智如他,也一定明白,當初她說要分手,不是因為外界的插手,只是因為她的心變了,她的愛意淡了。

    這有什麼法子呢?

    感情它要走,誰能攔得住?

    如果他有法子,他們就不會分手,她也不會遇到陳牧。

    連他這樣能幹的人都束手無策,她又怎麼解決。

    嚴均成頷首,「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鄭晚失笑,「不介意。」

    嚴均成過去,拿起遙控器,拉上了所有的窗簾。整個套房裡不見一絲陽光,只有閱讀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鄭晚一怔,很無奈。

    他好像都沒變過,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她猜他久曠,可也不願意勉強自己讓他盡興。

    「今天不行。」她稍稍加重了語氣,「我還很不舒服。」

    嚴均成似乎被她逗笑。

    雖然他也沒笑出聲,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在……得意。

    「知道。」

    他態度並不算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沒有輕重。」

    鄭晚不理他。

    她本來臉皮就薄,事後並不願意提起那些點點滴滴。

    他步伐沉穩地往浴室走去,沒幾秒,傳來水聲,等她再抬眸看過去時,他已經從浴室出來,正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過來攬著她的腰,抱起她,她驚呼,一聲騙子還沒說出口,她被他放在了床沿邊。

    接著,在她的注視下,他半跪在地,從口袋裡摸出了只有小拇指長的短管藥膏。

    「你這是要做什麼?」她不解問他。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給你塗藥。」

    鄭晚這才後知後覺。

    反應過來後,腦子裡嗡地一聲。她在這個年紀,對很多事情已經心淡如水,很少再因為什麼舉動什麼話語面紅耳赤。

    此刻,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脖子。

    他托起她的腳,讓她踩在他的膝蓋上。

    她趕忙用力,卻沒踹動他,急忙說:「幹嘛呀,不用,不用!」

    「別動。」他伸手攥住了她的腳踝,聲音克制,「我知道擦傷了。」

    「嚴均成!」

    她惱怒。

    他卻在指腹上擠了點藥膏。等她還想抗拒時,他已經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腰,不許她再動。

    「嚴均成,你太過分了……」

    「我知道。對不起,先讓我給你塗藥,很快就好。」

    「嚴均成……」

    她氣若遊戲,可力氣比不上他,根本制止不了,她想去捉他的手,又被鉗住。

    他靜了幾秒,壓抑著什麼情緒,嚴肅地說:「以前又不是沒有塗過。」

    鄭晚很少這樣憤恨誰,她雙眸含著水光瞪他,只能攥住他的手臂,用指甲幾乎抓破他手背表皮。

    還覺得不夠,最後塗藥結束後,她支起手肘,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

    他渾然不動,還伸出手摸了摸她沁出了汗的面頰,「昨天對不起。」

    是他失控了。

    也許以後還會。

    他只能再次道歉,也為了下一次「失控」提前道歉。

    鄭晚不聽他的。

    他的道歉都是假的,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又這樣,他這個人這輩子說過的最多的謊話就是這幾句。

    -

    鄭晚的這份美容顧問的工作,一周內最忙的就是周五下午到周日下午。

    一直到快八點鐘,她才下班。

    嚴均成早在樓下等著。她快步下樓,拉開車門上車,「本來七點半就能下車的,有個顧客也算是老朋友突然過來,找我說點兒事就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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