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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他會溫柔地說,這是老婆的心意。

    笑話?

    怎麼會,別人只會羨慕。

    去外地出差的時候,也總是不忘將圍巾放進行李箱。

    時間是一味最好的良藥,抑或是毒藥。過去那樣濃烈的情緒,也終究有淡化的這一天。他永遠停在了她的三十二歲,而她還要繼續往前走。

    鄭晚拿著毛線針,怔了幾秒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織圍巾!

    第37章

    嚴父嚴母還是從孫子口中得知,兒子又跟鄭晚在一起了。

    別看嚴煜今年十五歲,他卻並不是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的跳脫性子,他想,他都已經去過未來嬸嬸家裡,叔叔還默許他拿了紅包,這就是過明路的意思。

    他也沒必要將這件事當成是什麼世紀秘密般藏著掖著。

    於是,這天他來醫院看爺爺,聽爺爺奶奶又在嘟囔叔叔的私事時,大喇喇地說了:

    「爺爺,奶奶,你們就別操心了,叔叔有女友了,可能馬上就會結婚,所以,爺爺您要趕緊好起來,到時候還要參加叔叔的婚禮呢。」

    二老大驚失色。

    剛開始還以為嚴煜在胡說八道,仔細詢問過後,終於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嚴父長嘆一聲:「冤孽!」

    嚴母一臉怔然,私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好好好!

    鄭晚的丈夫居然死了?

    儘管這樣想不太厚道,可她也清楚,如果不是鄭晚的丈夫去世,兒子是萬萬沒有機會再與鄭晚再續前緣的。

    這些年來的種種跡象,無一不表明一點,兒子不會跟除了鄭晚以外的人在一起。

    嚴母直念阿彌陀佛。

    嚴父神情複雜,但到底是感到放鬆的,晚上破天荒地又多吃了半碗米飯。

    第二天,嚴母一臉喜色,去了趟成源集團,要親自從兒子這裡證實這件事。

    她這心裡都在計劃著,攢了那麼久的玉鐲子終於可以送出去了,再看看兒子那常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心裡萬分安慰。

    這些年來,她已經歇了心思。

    不再奢望兒子能走出來,跟他人一般正常地戀愛結婚生子。

    只是老頭子他放不下,仗著生病試圖逼迫均成低頭,可均成的性子那樣冷硬,又怎麼可能會勉強自己?

    他但凡是這樣的性子,這些年來又何必困住自己呢?

    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即便如此,她也心疼!心疼兒子這麼多年來孤身一人,老了也是孤苦伶仃。

    「是。」嚴均成神情平和地回答,「什麼時候結婚,看她的心情跟時間。不過一定會結。」

    嚴母喜形於色:「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爸都沒有意見,這樣大的喜事,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吃頓飯商量商量?」

    長達近一分鐘的沉默之後。

    嚴母看了眼坐在辦公椅上臉色淡淡的兒子。

    她一驚,收斂了臉上的喜意,試探著喊了他一聲:「均成?」

    「不了。」

    嚴均成從容起身,「沒必要見面,也沒必要吃飯。她也不用跟你們見面。」

    這話……

    嚴母深知兒子對鄭晚的感情。

    那麼,是不讓他們見鄭晚嗎?

    「那你們的婚禮呢?」嚴母主動退讓一步,「既然你們要結婚,以後都是一家人,均成,這件事你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爸身體不好,到時候您在醫院陪他。」嚴均成聲音平淡,「婚禮是我跟她的,只要我在,只要她在,其他人在與不在,都沒有影響。」

    「均成?!」

    嚴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什麼意思?他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讓他們再見到鄭晚?

    嚴均成微微側身,如往常一般,語調沒有一絲起伏,內里卻不容置疑,「媽,希望您跟爸能明白一件事,任何人阻礙了我跟她,我都不會再放過。」

    大約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他下顎緊繃,霍然地收緊了手,手背青筋暴起。

    下一秒,卻又鬆開,平靜地說:「就這樣,我還有事,讓司機送您回去,過兩天我會去醫院,爸的身體您也不要太擔心,會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嚴母怔忪地看著兒子,滄桑了許多,她問:「所以,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在怪我跟你爸?」

    「怪?」

    嚴均成靜靜地品味了一下這個字,後神情沉靜地說:「不,不是。」

    不是怪,那是什麼?

    恨?

    這件事,看似平靜安寧地過了二十年,今天被撕開一道口子,嚴母如遭雷擊,幾乎站不穩。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均成,當年的事的確是我們不對,可是換做是任何人,任何父母,他們都會跟我們做同樣的事。

    我們有什麼辦法,你當年高考能上全國最好的大學,你非要去南城,是,南城也有好的大學,但跟東城這邊怎麼能比?這是哪個做父母都不會接受的,均成,你將心比心啊!」

    嚴均成神色自若地回:「您說完了嗎?」

    他自小沉默寡言,從不與人爭執,倒不是脾氣多溫和,只是認為沒有必要。

    不願意花費時間去「解釋」。

    解釋本就是很多餘的事。

    二十年過去了。似乎父母都沒有明白一件事,他從來不是在責怪他們阻止他去南城,他們的愛子心切,他從未否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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