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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這樣的目不轉睛,這樣的珍愛。

    她想,她曾經是見過的。

    爸爸對媽媽就是這樣。

    其實不需要試探什麼,她比誰都清楚不是嗎?這個男人,深愛她的媽媽。

    ……

    嚴均成開車。

    鄭晚也就不太方便陪著女兒坐后座。

    從這裡開車回家,即便不堵車也要開半個多小時。

    鄭思韻一上車後,便靠著車窗假裝睡覺。

    鄭晚不放心,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壓低了聲音對嚴均成說:「你在前面停一下,我給她蓋衣服。這樣睡著很容易感冒。」

    嚴均成沒說話,車速慢下來,在路邊停車位停好。

    鄭思韻聽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帶著她媽媽氣息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冷。

    閉著眼睛——她不敢睜開,就算車內光線昏暗,她也擔心自己睜開一條縫會被嚴均成發現。

    在媽媽面前,演技拙劣自然可以,但在這樣陌生的嚴均成面前,她只怕自己的眼睛閉得不夠緊、呼吸不夠輕。

    這時候,她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

    媽媽的聲音很輕:「別。」

    「你別感冒。」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又是一陣聲音。

    媽媽無奈地說:「你把衣服給我穿,你感冒怎麼辦。」

    「再給你一件都不會。」

    「還是當心點,我看最近好多人生病,小孫,嗯,就是我跟你說的前台,她就病了。」

    「會傳染給你嗎?」

    「她都請假了。」

    「那就好。」

    鄭晚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女兒睡得正香,又放輕了聲音,「思韻其實挺外向的,平常話也多,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她好像有點怕你。」

    這個問題,嚴均成回答不了。

    他也感覺到,孩子怕他,可他也沒辦法。

    「算了,我回去跟她聊聊。」

    鄭晚擔心的是,女兒也許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思韻那時候說可以接受,是因為她還沒見過嚴均成。

    可當她真的見到嚴均成時,這件事就變得具體,她可能也無法適應自己的媽媽有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

    她憂心忡忡。

    嚴均成伸手,扣住了她的。

    他什麼都沒說,鄭晚卻明白他的意思。

    她也回握他,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手背,淺笑,「放心。」

    鄭思韻眼眶微熱。

    她的確有些不適應。

    作為女兒,自然更希望父母能夠在一起。可爸爸已經不在了,她怎麼可以以血緣之名困住她的媽媽。

    就像她上輩子也曾經勸過好友,不要為了孩子勉強維持一段不堪的婚姻。

    你不只是某個人的媽媽,你更是你自己。

    比孩子的人生更重要的是你自己啊。

    她逼回眼淚。

    她只要媽媽幸福就好。

    這就是她重生的意義。

    見女兒實在睏倦,回家後,鄭晚並沒有堅持要在這個晚上深聊。

    給女兒沖了杯熱牛奶,看著她閉上眼睛,鄭晚彎腰,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晚安,我的寶貝。

    等她離開房間,房門關上後,鄭思韻睜開眼睛,眼淚成串滾落,她怕自己哭出聲,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身體微微抽動。

    她能感覺到媽媽的意思。

    就算,就算我有了別的愛人,可我永遠、永遠都會愛你,我的寶貝。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那把傘,是嚴均成給她的。

    名為保護。

    就連上司在消息中說的「那位」想必也是他。

    他為什麼要保護她?

    不過是因為,她是他愛的人唯一的孩子。

    媽媽是什麼呢?

    是就算去世了,還是在保護她的人啊!

    第30章

    第二天是周六。

    鄭晚比平日要提前半個小時起床。

    她工作忙,沒時間準備早餐,每天她也是在出地鐵後匆忙在便利店買包子跟豆漿解決。

    窄小的廚房裡,她怕吵到了女兒,刻意地放輕了動作。

    鄭思韻起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折返回來,看著飯桌上的早餐,又抬頭看了眼在晨光熹微中忙活的媽媽。

    她倚在門邊,問道:「媽,您在做什麼呢?」

    鄭晚回頭安撫她,「很快就好,快去刷牙洗臉吃早餐。」

    「噢!」

    鄭思韻去洗手間快速洗漱好,回到餐桌前。

    鄭晚端了盤子出來,溫聲道:「喝豆漿還是牛奶?」

    「豆漿?」

    「恩,鮮榨豆漿。」

    鄭思韻吃驚:「您什麼時候起來的啊。」

    「沒有很早。」

    說著,鄭晚已經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豆漿出來,她平穩地端著,一滴都沒有撒出來。

    就連她自己都驚訝,她如今竟然也練就了這樣的本領。

    明明那時候什麼都不會。

    鄭思韻忙接過,母女倆終於坐下來吃早餐。

    時間有限,早餐也比較簡單,豆漿、煎餃還有雞蛋。

    鄭晚低頭,白皙的手指剝著雞蛋殼。

    她難免心事重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鄭思韻喝了口豆漿,豆漿浮沫在她嘴角邊,她也顧不上擦,「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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