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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嚴均成不願意她操心,跟她商量後,派了司機去接鄭思韻,這樣她也好放心。

    鄭晚答應,將車牌號發給了女兒。

    下午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都在商量著要去哪裡玩,他們初三雖然比不上高三那般課業繁重,可下學期就中考,學校對他們也抓得嚴格,只有星期五跟星期六不用上晚自習,即便只有晚上幾個小時,也足夠他們鬆口氣。

    鄭思韻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陌生又有點緊張。

    她上輩子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她在想,要怎麼樣表現呢?

    如果只有幾歲,還能理所當然的賣萌,可現在她都十幾歲了。

    等等?

    她該怎麼稱呼媽媽的男友?

    哦應該是叔叔。

    她猜對方應該會給她準備一份禮物。她猜應該是一雙運動鞋。

    那雙鞋子還是她媽媽挑的。

    她覺得自己應該擺正位置,她不是作為媽媽的女兒被那位叔叔選擇喜歡或者不喜歡,她管他喜不喜歡她這個——對,人們口中的拖油瓶!

    應該是她作為媽媽的女兒、媽媽的親屬,去考察那位叔叔夠不夠格當媽媽的男友才對。

    鄭思韻找到了久違的振奮感。

    她背著書包昂頭走出學校,四處張望。

    最後看到了媽媽說的那輛車,車牌號也對。

    媽媽說,是那位叔叔的司機來接她。

    嗯……從那款腕錶就能看出,媽媽的新男友、舊初戀現在混得很好。

    不過這也不能代表什麼,無論他多有錢有勢,只要他對媽媽不好,她也不會認同他。

    鄭思韻走過去。

    嚴均成的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她。

    他笑了一下,也不需要再比對照片,他就認出了這位是鄭小姐的女兒。

    他推開車門下車,等候在一旁,為這位未來的嚴家大小姐開門。

    鄭思韻走近了,才看清楚司機的臉。她怔忡,愣在原地,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見過這個人,在上輩子。

    只不過他現在看起來比上輩子要年輕一些。

    那時候,季方禮跟她攤牌,她不能接受,過去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恨不能為了她與整個季家與他的父親對抗的人,轉頭卻一臉歉意地告訴她,他不愛她,他只把她當妹妹。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連什麼時候下雨都不知道。

    直到一輛車停在街邊。

    司機下車,遞給了她一把黑色的長柄傘。

    她不解又茫然地看著他。

    他微微側頭,「是我們老闆送你的傘。」

    這把傘很大很結實,足可以遮擋住一切暴風雨。

    車窗緩緩關上,她來不及去窺探打量,只透過那一條縫,隱約看到坐在車內里的人似乎是位老者。

    黑髮中夾雜著數半銀絲。

    「思韻小姐?」司機見鄭思韻在出神發呆,他上前一步,試探著喊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該怎樣稱呼。

    鄭小姐這樣的稱呼不適合用在一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身上。

    鄭思韻這才回過神來,她站在風中,目光頓了頓,突然仰頭,面朝天空。

    傘。那把傘。

    原來不是偶然,不是偶遇。

    那位究竟是誰?!

    第29章

    見面的餐廳定在鄭晚工作的美容院附近。

    不算多麼高檔,但勝在溫馨。

    這是一家偏向親子類的餐廳,口味都會照顧小朋友。在司機去接鄭思韻的時候,嚴均成跟鄭晚已經到了包廂。

    點菜的任務自然落在了鄭晚身上。

    她攥著鉛筆,眉頭輕蹙,目光從菜單上流連。嚴均成坐在她旁邊的座位,在她身旁,似乎時間也過得這樣的緩慢。

    「一二三四……」

    鄭晚自言自語地數著,「五個菜一個湯,差不多夠了吧?」

    「你看看,有沒有你想吃的菜?」她將那薄薄的一張菜單紙往他手邊一推。

    嚴均成目光一掃,「都可以。」

    鄭晚拉長音調,「你對吃的好像都不挑,什麼都可以。那,你要喝酒嗎?」

    「不了。」

    嚴均成並非滴酒不沾,哪怕他厭煩應酬,可有些場合他也得去,去了也得喝酒。

    平日裡,他都儘量不碰酒精。

    他年近四十,這些年的歷練,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碰了點酒就失控的毛頭小子。

    「等下我開車。」他言簡意賅地說。

    鄭晚反而驚訝:「你開車?」

    「等下我送你們回去。」他說。

    「好。」她沒什麼異議,「那喝果汁吧。」

    筆尖在水蜜桃汁後面的正方形空格停留一秒。

    她莫名不自在。

    嚴均成對水蜜桃過敏。還記得高考結束的那天,他們班上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吃飯,正值水蜜桃季節,有人買來了桃汁,他也沒注意,喝了幾口身上就起了紅疹子。

    於是,他們也就沒有參與之後的活動。

    他不肯去醫院,只好去藥店買了治過敏的藥膏。

    六月份的東城已經提前進入盛夏,走在路上沒一會兒,身上就會有黏糊糊的汗。

    他們去了酒店。

    進了房間後,她不自在,他卻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自然地脫了短袖,露出精瘦的上身,趴在床上,語氣淡定地讓她幫他塗抹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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