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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只是好景不長,季柏軒在婚後並不安分,依然拈花惹草,姐姐哭過也鬧過,還是一次又一次原諒了他。

    姐姐心力交瘁,選擇離開,卻在這時候發現懷有身孕。

    懷孕的過程很艱辛,姐姐本就身體虛弱,難產大出血、死在了手術台上。

    鄭晚安靜地聽著,這個足夠戲劇化的故事。

    過了會兒,簡靜華還在那頭悲憤地控訴著季柏軒的花心,季家的冷血無情。

    ……

    鄭晚的手臂垂下,手機也落在了被子上,她無聲地看向窗外,面容沉靜。

    即便氣候再溫暖,整個國度也即將進入寒冬。

    南城的樹葉也黃了啊。

    正在她發呆時,有人敲門而入。

    「鄭小姐,您好,我是貝曼餐廳的員工。」

    「這是您今天的早餐。」

    「午餐跟晚餐也會由我們送來,如果您有什麼喜好,也可以提前告訴我們。」

    即便是打包好的餐點,也足夠精緻。

    來人一盤一盤地擺好。

    有表皮剔透的蝦餃,有噴香四溢的水蟹粥,還有一盅花膠燉雞湯。

    甜品也有好幾種。

    就連水果也都切成了樣式別致的果盤擺在一旁。

    鄭晚發怔。

    等那人走後,她看著這早餐,拿起湯匙,低垂著眉眼,嘗了一口雞湯,清淡卻十分鮮美。

    一點一點地暖了她的胃。

    就好像有什麼人,坐在了她的副駕駛座上。

    即便前方的路她看不清,即便她是新手,她也逐漸平靜下來。

    一場暴雨過後,經歷過洗禮,連空氣都變得清新。鄭晚用過早餐後,經過護士的允許,披上了開衫,下樓透氣。

    醫院的花園裡,滿是被雨拍打下來的枝椏。

    清潔工正在收拾殘局。

    空氣微涼,清透心脾,鄭晚慢吞吞地走著。

    這家醫院的兒科很有名氣。一路走過去,看到了不少陪著孩子的家長,她也想起,在她十八年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崩潰,似乎都跟女兒思韻有關。

    小孩抵抗力不足,上了幼兒園後更是天兩頭的生病。

    那幾乎是最不願意回顧的時光。

    一轉眼,連自己不舒服都不知道表述的小孩,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孩。

    她有了自己的喜好、秘密,以後也會有偷偷喜歡的男生。

    鄭晚多麼渴望。

    這世界所有的暴風雨都不要淋濕她的孩子。

    她太弱了,弱到不知道該如何扭轉命運,弱到沒有任何能力變成一把傘,替女兒遮風擋雨。

    走過亭子。

    還能聽到推著推車的媽媽,正跟孩子講述著故事。

    「有一天,鵪鶉媽媽生了幾隻小鵪鶉,她出去覓食,回來時卻發現狡猾的狐狸盯上了小鵪鶉。」

    「狐狸要吃掉小鵪鶉,鵪鶉媽媽慌張極了。」

    「但鵪鶉媽媽一點兒不怕,它引開了狐狸,保護了它的孩子們。」

    看。

    就連講故事,媽媽都要杜撰美……

    好的結局。

    即便那個故事的結局是,鵪鶉媽媽引開狐狸,它被吃掉。

    「哇,鵪鶉媽媽好勇敢!」

    「是呢,因為它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呀。」

    鄭晚在外面呆了快半個多小時,想起護士的叮囑,她沒再眷念這外面濕潤的空氣,往住院部方向走著。

    還沒走到門口。

    在這秋意漸濃的時候,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跟黑色褲子,筆直地站在一旁。

    見她來了。

    他神情從容地走下台階。

    也許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他輕而易舉地就以這樣的姿態再次闖入到了她的視線。

    哪怕他們昨天到今天,說過的話都沒超過十句。

    她臉上浮現出婉約的笑意。

    似乎是嫌這秋風太涼,她裹緊了開衫,走上前來。

    他沒站在台階上,卻依然這樣高大,她也需要仰頭看他,輕聲道:「來了。」

    沒等他回答,她低頭,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她抬手,捋在耳後,「正好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在忙公事。昨天真的謝謝你。」

    她穿著病號服,外面披著件開衫,卻也顯得瘦弱單薄。

    嚴均成嗯了聲,朝她走了兩步,距離更近,近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菸草味跟薄荷水混雜在一起的清冽味道,她都能聞得到。

    他將隨意挽在手臂上的西裝,為她披上,擋去了呼嘯而來的風聲。

    她沒拒絕,低頭垂眸。

    任由他的氣息將她嚴密包裹!

    第21章

    嚴均成牽著鄭晚回到了病房。

    一路上,鄭晚都沒有試圖掙脫過他的手掌。他握著她的手,似乎也在用力。

    儘管室內暖和,可她還是披著他的西裝。

    她需要這樣厚重的感覺,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踏實,抬起眼眸,見嚴均成正看向餐桌上的水果跟甜品,她低聲道:「太多了,沒吃完。」

    嚴均成有潔癖。

    此刻,卻神情自然地將那一盅還剩一半的花膠雞湯喝下。

    鄭晚問:「涼了吧?」

    嚴均成放下湯盅,視線落在她身上,「還可以。」

    鄭晚不說話了,她坐在病床上,低頭看著被子上繡著的醫院名,仿佛在出神。

    病房裡的窗戶開了一扇,微風鑽了進來,也吹亂了她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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