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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嚴均成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在意,好像對他來說,是再普通尋常不過的事。
很快地掛了電話。
……
另一邊,陳端聽了楊茂說的話,一臉愕然。
鄭晚跟嚴總認識?
怎麼可能。
他根本就不相信。
送走楊茂後,陳端很想聯繫鄭晚,幾次內容都編輯好了,就是沒勇氣發送出去。
他憋得不行——
鄭晚出乎意料的拒絕。
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忽上忽下。
他考慮了許多,他覺得鄭晚的女兒根本不是問題。
等他下定了決心,恨不得像毛頭小子一樣過去告訴她:我不會介意你女兒,我會跟你一起負擔起照顧你女兒的責任。
結果楊茂來了,告訴了他這個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怎麼可能?
這小小的公寓幾乎讓他窒息,他受不了了,拿起鑰匙出門,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鄭晚家小區的外面。
她跟表姑是一個小區的,他也來過這裡幾次,還算記得。
正在徘徊、猶豫不決時,轎車的喇叭聲將他拉回現實。
暮色籠罩,黑色的轎車開了近光燈。
司機按了幾聲喇叭,是在提醒小區的保安。
保安過來——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司機打開車窗,遞給一張紙幣給保安,「上次來過,知道你們外部車進去要收費。」
保安笑逐顏開,接過,「謝了,這就給您開。」
這樣老舊的小區都沒正規的物業。
停車費也是他們保安各憑本事來收,碰上不講理的……
根本一毛錢停車費都收不到。
但碰到了,那就是他賺到了。
司機開了車窗,站在陳端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后座。
暗沉的光線中,男人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目光似利劍凌厲,令人遍體生寒。
車窗已經緩緩上升,陳端呆若木雞,那輛車從他面前強勢地行駛進去。
-
老舊的小區里只有年久失修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嚴均成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地,司機也跟在他身邊多年,早已習慣,此時此刻,只當自己跟空氣融為一體。
周圍靜得可怕。
司機盯著那棟居民樓的入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均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去處理一下。」
這一切都如同默片電影,司機也時刻警醒著,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嚴均成的目光所到之處。
老舊小區沒有正規物業,很多建築垃圾也處理不及時。
這棟樓外面就有一堆雜物。東城進入深秋後,天黑得早,六七點鐘已經一片漆黑,這裡的路燈光線又不夠明亮,如果沒注意到腳下,很可能會被雜物絆倒。
「是。」
司機趕忙應下,很快下車。
這一堆雜物很危險,裡面有幾塊木板,木板上還扎著幾根生鏽的鐵釘。
他手邊又沒有趁手的工具,只略一思索,又跑到車旁,車窗緩緩下移,他說:「嚴總,我去找保安看看有沒有掃帚。」
嚴均成點了下頭。
等司機走遠後,嚴均成也沒關上車窗,任由這帶著涼意的秋風鑽入車內。
偶爾抬頭,也能看到那扇窗戶的燈是亮著的。
鄭晚收拾了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認真地翻著自己的記事本。她腦子不聰明,記性也不太好,只能將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記下來,這個記事本上,記載了她這些年來的客戶的生日以及喜好。
掛在牆上的日曆上也會用彩色的筆畫圈。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有時候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從業這幾年來,卻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客戶,逢年過節她都會特意編輯簡訊,送上一些並不算貴重卻還算實用的禮物。
時間長了,客戶就這樣積累下來。
鄭思韻很懂事,她知道媽媽每天都有忙,只要是她能做的事,她都會去做,就如同此刻,她不想媽媽明天早上起來還要拖地,這會兒正拿著拖把吭哧吭哧地將地板拖得光亮。
「快去睡覺吧,這些事等下我來做。」鄭晚說。
「我現在躺床上又睡不著嘛!」鄭思韻呲牙一笑,「而且寫了好幾個小時的試卷了,腦子都木了,正好找點事來做。」
鄭晚沒再拒絕。
屋內的氣氛靜謐而又溫馨。
鄭思韻偶爾會停下來,看一看燈下的媽媽。
想起了今天跟媽媽那番談話,她頓生好奇心,將拖把洗乾淨掛好後,坐在沙發上,八卦問道:
「媽,您剛剛說,您說也是從我這個年紀過來的……那您十五六歲的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鄭晚蓋上筆帽,失笑,「怎麼說呢。」
「十五六歲的時候應該沒有。」
「應該?」鄭思韻不相信,「媽媽不要糊弄我。」
「不是糊弄,因為對媽媽來說,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記不大清楚了。」
「那您就說記得清楚的。」鄭思韻想了想,又鄭重地補充一點,「不要講跟爸爸的事,你倆的戀愛過程我都聽了多少遍,我想聽有新意的啦。」
鄭晚怔了一怔,很快回過神來,「那你要聽什麼?」
「媽媽第一次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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