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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4:30 作者: 林綿綿
王特助陪著笑,臉上滿是疲倦,「多少人盯著特助這個位置。嚴總雖然嚴厲,但跟在他身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他對我們這些下屬也沒得說,昨天我也是……」
他渾身寫滿
了社畜的無奈,「鄭小姐,您就當我是投機取巧。我昨天觀察過,您跟陳端不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這才想著從您這邊入手,想向您賣個好,您要是能在嚴總面前誇我一句,我這也就值得了。」
鄭晚沉默。
王特助再接再厲,他絮絮叨叨提起了自己的困境,半真半假,這樣的人精想對付鄭晚,那是再簡單不過。
他吐露的也的確是他的煩心事,即便處在這樣的位置,每年的年薪更是可觀,可他也是個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
其實王特助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他入了戲,將鄭晚當成老友般傾訴。
鄭晚身上便有這樣的氣質,她看起來太值得信賴,看起來一絲攻擊性都沒有,很輕易地讓人放鬆警惕。
「鄭小姐,我現在是真的難,老大還在念國際學校,每年學費這個數。」王特助比了個數字。
鄭晚也有些驚訝。
「錢只要花出去了,就沒有白花的。」王特助嘆息,「我家老二還在我老婆肚子裡,明年三月份的預產期,現在都說孩子是碎鈔機,那確實沒錯,為了不影響老大的生活質量,我們又準備置換房子,前段時間去看了,有一套房子挺好的,好是好,那也是真的貴。」
不知不覺地,二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了。
王特助越說越心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哪怕是嚴總,不也有嗎?
昨天嚴總的失態他都看在眼裡。
且不說撤掉了主廚送來的菜、讓那邊又做了一份鄭小姐點的晚餐。
甚至連平日裡最不喜的甜品,都一口一口地吃掉。
最令人驚愕的是,晚上籤文件時,嚴總竟然寫了一個「鄭」後才發覺自己寫錯。
他不懂,如嚴總這般說一不二的人,在猶豫什麼?
或者說,嚴總在害怕什麼?
他看向坐在對面耐心傾聽的鄭晚,心下詫異後又明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會令嚴總害怕到不敢輕易靠近。
隨著王特助將自己家底交待得一清二楚,鄭晚也想明白了,這事搞不好還真是王特助擅作主張。
這半個多小時的傾訴過去,鄭晚心……
里那點氣也沒了。
「其實沒必要,我跟陳先生一點都不熟,如果因為我影響了他在你們集團的工作……」
鄭晚緩緩說道,「那我真的是很不安了,王特助,下次不要這樣了。」
王特助連忙點頭,「就是這件事兒,您別說給嚴總聽,嚴總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連夜去了隔壁市出差。」
鄭晚嗯了聲。
這事總算過去了。
王特助突然想起,成源集團的「成」是嚴總的名字,「源」則是另一個老闆的名字,何總身邊的李特助那才是全能,還能給何總跟何總太太吵架時當和事佬、丘比特,那時候他還感慨,自己倒是閒,畢竟嚴總身邊連女伴都沒有。
現在好了。
他有預感,這位鄭小姐以後搞不好是他的救命菩薩。
「鄭小姐,您覺得盛觀頂樓餐廳怎麼樣?」王特助又道,「您要是喜歡那裡,我通知那邊給您預留包廂,您什麼時候想過去了,直接報您的名字。」
「不用了。」鄭晚擺手婉拒。
那地方,她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太滲人。
王特助又改了口,拿出手機來,「鄭小姐,我們留個聯繫方式,這次當我欠您天大的人情,如果您下次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只管聯繫我,我能辦到的一定給您辦好。」
……
十分鐘後,王特助送鄭晚下車,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后,這才回了車上。
他有些口渴。
不過今天也有意外的收穫,該打聽到的都打聽到了,比如鄭小姐對陳端的態度。
比如。
他看向手機,通訊錄里多了一位重量級的聯繫人。
毫不誇張地說,仿佛是什麼尚方寶劍。
與此同時。
方子雨回到了家裡,她看著丈夫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不得停歇。
他們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也幸好現在剛過傍晚,如果是深夜,恐怕樓下鄰居又要在群里破口大罵。
接近深秋,楊茂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後背也是。
他第一百次扭頭問坐在沙發上的妻子,「你真的沒有看錯,是不是車牌號記錯了?」
方子雨也很煩躁,「怎麼可能看錯,那是連號,又不是什麼複雜的車牌,一眼就能記住!」
「怎麼會呢?」
楊茂百思不得其解。
跟陳端相親的鄭晚,一個單親媽媽,怎麼就跟他們嚴總扯上關係了?
「那是你們嚴總的車吧?」方子雨自言自語,「我就說很眼熟啊,見過一次還是有印象的。」
這還是今年年初成源集團開年會。
她作為楊茂的家屬去蹭了頓年飯,當時他們在停車場找車位時,就見一輛車從他們面前經過。
停車場的保安彎腰在前面開路,領著那輛車進了專屬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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