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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0:20 作者: 上官春水
    「胡說什麼?」令荀被氣笑了,語氣中難得帶了點申述的意味。

    煩她?這些日子,他恨不得把神魂都餵給她療傷,若他的心能修補阮青梅的氣海,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挖出來。她倒好,一張嘴胡言亂語。小沒良心!

    今日這次,他本就告訴她時機不成熟,不會成功,她偏要再試試,失敗本就在他預料之中。他以為她也是心裡有數的。

    「修復氣海一事,急不得,你經脈都還沒全好呢。」他安撫道。

    阮青梅「哼」了一聲:「明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她一揪令荀的胸襟,美眸流轉審視:「你最近晚上老出去,早上才回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夜裡醒了根本找不到你,孤孤單單的,好難過噢。」

    夫妻分居,這是情感破裂的先兆哇。這才剛回來多久,就準備破裂了。

    令荀的重點卻沒在她的戲言裡,反而憂心地問:「你夜裡醒了?是丹田又疼了?」

    「是我疏忽,我今夜不動了,守著你。」令荀見阮青梅一雙美眸盯著他,一副不打算放過的模樣,失笑,「我還能在哪兒,青梅妹妹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令荀心知妻子不過是撒個嬌,想聽他親口說罷了。

    他們功體相通,若她走遠了,她第一個知道。他就在隔壁看書,兩間屋子是相通的,門從來不關,她有一點動靜,他都會立刻過來。而阮青梅看見燭火就會知道,他就在對面。

    如今神州界雖有鈞天帝以神力緩解沉陸,但天地靈力式微,九大宗沒落已成定局。若還有什麼能醫治阮青梅的方法,也就只有百鍊宗的藏書閣了。是以他托孫曜師父借了許多療傷方面的古籍,日夜鑽研氣海修復之法,只可惜暫時還沒有成效。

    見令荀憂心忡忡,阮青梅不再胡鬧,軟軟的小手撫上他的,柔柔地道:「二狗哥哥,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如今我不能修煉了也是順應天意,沒什麼好怨的。」

    「凡人壽命不過百年,我這身體大概還要纏綿病榻,那滿打滿算,我們時間也不多,就不要憂愁了,高高興興地在一起過這一生,細細品味,不好嗎?」

    令荀臉色一肅:「又胡說,能治好的。」

    阮青梅卻笑道:「你們當神仙的可真貪心,一生難道還不夠?凡人的一輩子,真正過起來是很長的,再多要就是不知足了,老天也不會幫你了。」

    「只不過……二狗哥哥,凡人會老,我不想老,要麼你給我用個什麼凍齡的法術,要麼你把自己變成老頭子陪著我,等我走了,你自己再變回小年輕,我也不管了。兩條路,你選一個吧。」

    阮青梅想得很開,她就要這一輩子,就爭這一輩子。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加個時間限制反而更有安全感。那些生生世世,海誓山盟的,也沒見哪個吐了孟婆湯來現身說法的,誰知道真的假的?

    及時行樂總沒有錯。

    素來活潑嬌蠻的姑娘,此刻眼中卻有一種誠懇的豁達和認命的滿足。

    令荀不願看到這些。

    這是個敢跟天道搶人的姑娘,她多勇敢啊,多靈動多有魄力啊,她對他從來不認命,那這一次,他也不認。

    「青梅,我不選。」令荀反握住她的手,鄭重道,「這世間沒了你,也就沒了我,我不做任何選擇。」

    他是為了阮青梅回來的,若有朝一日,青梅走了,他會把這份神魂還給鈞天,而後自行消散。

    若下輩子沒有青梅,他就不要下輩子了。

    阮青梅眨眨眼,強忍下酸楚,小聲道:「別這樣,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難受。好,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是想安慰他,但是好像說錯話了。

    「我累了,二狗哥哥,我想睡一會兒。」阮青梅躺下,眼睛卻沒有多少睡意,反而流光婉轉地一直勾他,「你陪我,不許又跑去看書。」

    令荀被他看得心軟,點頭:「好,我哪兒也不去,不看書,只看你。」

    阮青梅唇角滿意地揚起,聽著令荀的心跳聲,不一會兒便睡得香甜。

    令荀卻不敢亂動。

    天氣漸暖,小院沒有外人,阮青梅衣著日漸「清涼」。就如眼下這般,她就披了一件又薄又淺的衫子,在他胸口蹭了一會兒,衣帶便松松垮垮,露出白皙後頸上一抹紅繩,紅繩又順著漂亮的鎖骨向胸前隆起的部分延伸……

    令荀眼神逐漸深邃。

    兩情相悅,又是夫妻,日日相伴,同床共枕,懷擁佳人,一低頭就能看見許多該看的,不該看的,好看的,想看的……阮青梅睡相不好又愛貼他,令荀便有些有苦難言。

    食色性也。

    面對心上人,這種慾念並不輕——偏偏青梅傷還沒好。再怎麼想抱她,想親吻,想更親密……也得忍著!是以夜裡「燥熱」時,若見她睡得安穩,令荀便到隔壁去念兩遍清心訣,讀讀書,掃一掃心頭邪火。

    ——令荀啊令荀,你修行果然不夠,定是被鈞天心魔所蠱惑影響了!

    阮青梅昨夜是真的沒睡好,不一會兒呼吸勻稱,只是翻身間,又踢開了被單,帶得衣衫捲起,露出的半截小腰。

    他的娘子曲線玲瓏,無一處不美好,新婚那幾日,他們也日日鴛鴦交頸,魚水盡歡……

    令荀嘆息,認命地將那薄薄的衣角拉下,遮去春色,也免得妻子涼寒。不料這一碰觸,他就察覺到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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