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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0:20 作者: 上官春水
    而且他還平白多了一個念頭,覺得現在做什麼都能成功,包括運氣修行——當然,他沒敢妄為。

    至於這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卻說不清了,總之沒有道理,而且肯定是在喝藥之前。

    「青冥也贊同樊修士的話,主上此番受創不淺,確實應該好好調養。」劍靈說。

    「那……好吧。」令荀嘆息。

    又過了半個時辰,令荀只覺得體內燥熱更甚,似有股力量自丹田升起,但又和昨日那撕裂一般的感覺不同。這些真氣像是等著他去梳理,他又不敢輕易動作,一時憋得難受。

    終於,他推開房門,想出去透透氣,動靜卻驚動了隔壁的阮青梅。

    阮青一看令荀臉色,頓時下了一跳。

    「二狗哥哥,你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

    令荀本還想隱瞞,但這會兒體內真氣橫衝,撞得他頭暈。

    他猜測也許是樊節的藥勁兒太大了。

    阮青梅很是緊張:「不對呀,樊節說這藥是調養的,怎麼會這樣?」該不會是不對症,或者有哪一位藥材犯了沖吧?

    阮青梅這時有些後怕了。

    她是知道樊節以後會是很厲害的神醫,可是這會兒他畢竟還沒有成名,也許還欠磨鍊,也許還缺乏經驗……不管怎麼說,她不應該盲目信任,讓二狗子以身犯險。

    她捉住令荀的手,發現他掌心滾燙,隱隱有真氣充盈在血脈之下,皺眉道:「二狗哥,你能走嗎?我們去一趟雲里館。」

    「現在?」

    「對,樊師兄說過,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這不是「任何事」;

    這是樊節的藥,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

    不如說,出了門之後,令荀覺得好多了。

    外界的空間更大,空氣流通,他體內的真氣接觸了自然,似乎也舒適了許多,不再那樣「催促」他去做什麼。

    阮青梅這一次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去了義診方向,此刻天色將暗,門外已經沒有患者。一夥修士正在拆棚子,搬桌子,打掃現場。

    阮青梅找了一個人,拱手一禮,問道:「這位師兄,請問樊節師兄在嗎?還請通報一聲。」

    那弟子打量了阮青梅一眼,隨之像是見了鬼,抱起掃帚扭頭就跑。

    阮青梅無語,遂又來到另一邊,結果也是一樣。

    他們上午鬧得動靜太大,雲里館的修士幾乎全部來圍觀,大部分人都認識他們,尤其聽到樊節的名字,更是敬而遠之——外宗人不敢管,內宗人不想管,其他人只想逃。

    阮青梅連續問了五六個,最後嚇得幹活的弟子都逃難似的跑了。巡視弟子過來,發現一地狼藉沒人收拾,氣憤地道:「人都跑哪兒去了?翻天了?」

    阮青梅一看來人,頓時眼睛一亮:「這位師兄,師兄!還記得我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事上午那位氣勢洶洶的接引弟子。

    他看到阮青梅,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見了鬼,氣得嘴巴都不利索了:「怎麼又是你、你們!你們又來幹什麼?不對……你們怎麼還敢來?」

    在雲里館公然挑釁百里大宗,幫著樊節那個不孝子弟鬧事,還得他們百鍊宗在眾人面前丟了臉,他們不趕快逃離鸞都城,居然還敢上門來?

    不只是他,連他身後的弟子也嚇了一跳,紛紛握緊劍鞘,拿出對待魔修的架勢。

    「我們來找樊節師兄。」阮青梅不廢話。

    那弟子這會兒和上午判若兩人,雖然語氣還是很沖,但看著就像是被人慈愛地擼過一遍,雖然看阮青梅的眼神還是冒火。而聽到樊節的名字,這股火焰更「熱烈」了。

    他收起架勢,吩咐了身後一個師弟進門去叫人,冷哼道:「看你們囂張到幾時。」

    不一會兒,樊節出門來,想要引二人進入,那接引弟子卻一攔:「義診已經結束,閒雜人等不得進入雲里館。」

    「我們不進去。」阮青梅不搭理他,二狗子的傷更重要。

    「樊師兄,他吃過藥之後覺得不太好,您能不能再看看,那藥會不會不適合他?」

    樊節露出驚訝神情:「怎麼可能呢?」那是再溫和不過的一副藥了,連孕婦都能吃的。

    「是有些不適,覺得體內有股力氣,安頓不下。」令荀說。

    「我看看。」樊節讓令荀在門口的台階坐下,接過手腕診脈。

    他先是眉頭緊蹙,而後是不可思議,接著反覆確認,最終抬起頭,頭頂升起大大的問號。

    「你們吃的是我的藥嗎?」他問。

    聽聽,這什麼話,那不然呢?阮青梅被問住了。

    樊節眼中的費解越發濃郁:「可是我的藥是助他調理氣血,固本培元的,是養傷藥,並不是什麼『仙丹』啊。」

    「只是吃了一副養傷藥而已,令荀兄弟的傷,為啥痊癒了?」

    這脈搏,強勁有力,是比普通人還要強健百倍的身體。這樣健壯的體魄,被他的藥又固了一遍本,培了一回元,可不是熱得渾身是勁兒沒處使嗎?

    更奇怪的是,他體內雖然仍有阻塞,但比起上一次,經絡卻通順了許多,這樣看著,竟像是那什麼「禁制」對他的束縛變弱了。

    這還要什麼二十年,才兩個時辰,禁制就解了一道。

    樊節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緊緊地握著令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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