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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2:10:20 作者: 上官春水
阮青梅努力回憶那位丹師的模樣,只記得是一頭白髮,應該是一位老者,樣貌著實記不清了。
這位古道熱腸的百鍊門弟子也姓樊,應該是巧合吧。
說話間,從館所內部出來一人,見到阮青梅二人,眼睛一亮,邊揮手邊跑過來,道:「是你們,你們真的來啦!」
阮青梅望去,見正是昨夜裡給他們療傷藥的百鍊門弟子,只不過他的模樣和昨日有些「不同」。
「你是……樊師兄?」阮青梅詫異,「你這頭髮怎麼一夜之間,就這樣了?」
眼前的百鍊門弟子依舊青春俊朗,只是卻頂著一頭如雪白髮,叫阮青梅不敢認人。
作者有話說:
樊大夫:漂染,漂亮吧。
沒寫完,今天上午搬家,占了點時間,先發上半章。明天多更點。
感謝 14421565 小天使的深水。
第39章 你說救不了
「樊……師兄,你這頭髮……」
「噢這個,一點小意外。」樊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殼,「不要緊的,染回來就好了。」
染?所以都只能靠「外力」了嗎?
那接引弟子嗤笑道:「他與同修打賭,說石烏草能解銀川花毒,自己試毒,命都差點丟了,只是白了頭髮,已是萬幸。」
言下之意,你們是嫌命太長了,敢找這樣的人看病。
「錢師兄此言差矣,」樊節認真地道,「石烏草的確能解銀川花毒,只是我的石烏草不夠,若是再給我三株,我定能……」
「石烏草極難採掘,丹房總共就十株,給你一株已是師父破例,你竟還不知足?樊節,你少說也入門五載,怎麼還是改不了鈴醫的那些臭毛病,百鍊宗的丹方世代傳承,豈容你隨意更改。」
「可是疾病當前,難保各種藥材齊備,解法不見得只有其一,亦有其二……」
「荒謬!咱們是修士,煉丹乃是修行,又不是凡人大夫收錢看病。師父教我們太上忘情,教我們大道無為,你竟一點也沒聽進去,心中雜念如此之多,還談什麼修行!」
阮青梅想要說話,卻被令荀以眼神制止。
——大宗規矩森嚴,長幼有別,樊節再怎麼說日後還要在百鍊宗修行,此刻他們插手,未必是在幫他。
果然,樊節似已對這樣的訓斥習以為常,只恭敬地道:「師兄教訓的是,樊節受教了。」
他回身對阮青梅二人抱歉一笑:「義診的確是由我們這些弟子來做的,不在這裡,在另一邊,隨我來。」
樊節在前引路,阮青梅忍不住問:「樊師兄,他們一直待你如此嗎?」
阮青梅盯著他身後那一頭銀絲,努力回憶記憶中那位丹修,可惜她那時病得實在嚴重,清醒的時刻都沒多少,真的記不得。
樊節笑笑:「是我打賭輸了,被奚落兩句,不算什麼大事。」
見他好像真的不放在心上,阮青梅心中有些欽佩……這人心真寬吶。
「小游,這個樊節是我以前見過的人嗎?」她問。
系統:「非重要劇情相關人物,文本上沒有描述那人長什麼樣,不能確定呢。」
也是,她最後還是死了,所以那位古道熱腸的樊神醫並沒有對劇情造成影響,最多算路人甲。
突然,令荀問道:「樊兄,方才那人說,你曾是鈴醫?」
樊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家從我爺爺起就是行走鄉里的鈴醫,我也是繼承衣缽,拜入百鍊宗純屬偶然。不過我入門晚,基礎也差,照著丹方都做不好丹藥,只能研磨出藥粉,讓二位見笑了。」
他忙又解釋:「不過百鍊宗的方子很厲害,我師叔更厲害,你可以放心。」
「百里宗師威名我有所聽聞,不過樊兄身為弟子,也不必妄自菲薄,昨日若不是樊兄的傷藥,我今日還不知能不能站在這裡。」令荀由衷地說道,「我還未正式謝過樊兄大恩。」
「不、不必。」樊節似乎受寵若驚,撓頭笑道,「不怕二位笑話,我自打入門後,聽得都是罵聲,說我不務正業,多管閒事,道心不淨,被感謝還是第一次。」
阮青梅有些不忍直視——這可憐的孩子平時都過得什麼日子?
「可惜我們只是散修,沒法為你在師門美言。」她道。
她曾經也是琅華宗的弟子,太知道這些大宗派中的社交體系。如樊節這樣個性特立獨行之人,若是強大還好說,若是弱小,便會淪為霸凌的對象,最終,就算是對他有好感的人也會因為怕被抱團排擠,不敢伸出援手。
她在琅華宗就是如此。身為女主,她表面上被祈雲琉「偏愛」,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什麼「教導」,祈雲琉一年有十個月不在鍾秀峰,哪來的工夫教她這個「零基礎」。
她之所以能結丹,是祈雲琉以自身功力輔以丹藥培養的結果,揠苗助長的代價就是她很多東西都沒有領悟,空有金丹修士的身份,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落在眾人眼中,就是她資質愚鈍,恃寵而驕霸著師尊,卻不夠努力,明明結丹了,卻還是在宗門比試中墊底。
極少數人知道她的處境,卻也因為畏懼沈湘他們不敢對她施以援手,祈雲琉不在的時候,她甚至連份內的靈石都領不到。她試過向祈雲琉反應,她的師尊只會認為是她「不懂得和同門相處」——她來之前,他的弟子們和睦友愛,怎麼她來了,弟子們就會欺負人了呢?那肯定是這個「後來者」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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