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2023-09-16 02:28:12 作者: 總經理秘書
    她也強硬起來:「監獄裡也沒有你說的那規章制度!」

    我問道:「那你怎麼樣才同意!」

    她說:「監獄領導同意!我這邊就同意!」

    我氣得直接轉身走人,看來這傢伙是誓要和我對抗了,不給我舒服日子過。

    我摔門走下樓。

    好,不批准,老子就自己跟出去!

    我氣呼呼走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後換了那套外套的制服。

    接著我就直接到了監區里。

    到了監區後,我去看了一下,上面的批條都下來了,監區這裡,幾個可以出去探親的女囚也被女獄警們押送出來了。

    我一看,押送薛明媚出來的兩個獄警,比較好搞定的,我馬上過去,咳了兩聲,兩個獄警看到我,道:「張隊長好。」

    我咳咳了兩下,然後說道:「薛明媚身份比較特殊,情緒經常不穩定,監區長讓我來一起陪著你們押送她出去。」

    兩個女獄警當然不會懷疑,然後說是。

    薛明媚看看我,然後微微一笑。

    我嚴肅著臉,然後跟著她們身後出去。

    外面警察的車是通過大門後直接開進來的,就在監區外操場等著。

    警察開了幾輛警車到我們監區門口。

    兩名警察開了其中警車進來,然後跟著兩名獄警核實薛明媚的身份。

    接著押上了車上。

    出去是不能換衣服的,包括薛明媚,包括獄警們。

    目的就是最大限度防止囚犯脫逃,而且上著手銬。

    我跟著爬上了警車,對兩名警察說了理由:「我作為囚犯的心理輔導師,我們監獄方讓我負責全程陪同囚犯探親。」

    兩名警察絲毫不懷疑。

    警車外大門開去。

    媽的,大門那裡還有兩層關卡,一層攔車查車,一層查人的,我該怎麼編理由。

    可是編理由沒用啊!

    特別是武警,他們可不管什麼理由,他們不管你是監獄長還是監獄長兒子,他們要的是批條。

    沒有批條,就等於沒有通行證,想要通過,問問他們手中的衝鋒鎗。

    我心裡想了幾條理由,但是我覺得,沒用。

    媽的是要出不去了嗎。

    到了大門那裡後,車子停了下來,果然,有人上來檢查了。

    一看手中的單,再看看人數,然後核對人數,核對人,把我拉下了車。

    我急忙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們看。

    他們說道:「抱歉張隊長,我們這裡沒有你的名字,不敢讓你通過。」

    艹。

    果然被卡住了。

    我說道:「我是被臨時指派的,因為女囚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們擔心她出現什麼問題。」

    「抱歉張隊長,我們這邊是需要批條的。」

    我說道:「那你給我們,監區長,不是,給副監獄長辦公室打個電話。」

    我是亂扯了,估計賀蘭婷都不在辦公室,如果這個電話打不通,或者說賀蘭婷不給我出去,那沒用,我還是出不去的。

    他們去打了電話請示。

    我看看車上的薛明媚,無奈的撇撇嘴,薛明媚只是安靜的看著我,也沒什麼表情。

    我如果出不去,等她回來了,我再和她解釋了。

    武警叫我過去聽電話。

    靠,估計是打通了賀蘭婷的號碼,我趕緊過去拿了電話:「餵。」

    聽見賀蘭婷的聲音:「你怎麼回事!」

    我撒謊說道:「表姐,你知道胡珍珍一直想要對薛明媚下手,這麼讓她出去,不安全,所以我想要跟著出去啊!唉你先讓我出去陪同吧,具體原因我回來了再和你說!你的電話打了沒人接,手機打不通,找不到你,所以我就想先混著出去算了。」

    賀蘭婷說道:「行,你陪著出去,還有,昨天你們監區勞動車間怎麼回事?」

    我說道:「那我回來了再和你說吧!可以嗎?」

    賀蘭婷同意了。

    然後還要她派人送來批准條子,我才能出去。

    總算可以出去了,我鬆了一口氣,爬上了車。

    出去外面後,車子緩緩的走在路上,薛明媚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外面的美景。

    她確實是很多年沒出來外面了。

    車子行駛在郊外的城市環道上。

    我輕輕問薛明媚:「你家住的很遠嗎?」

    薛明媚撥弄了一下被風吹的頭髮,說:「不遠,但在心裡很遠。房子很近,家很遠。」

    我聽著這雲裡霧裡說的跟念詩一樣的話,然後哦了一聲。

    想跟她聊點什麼家庭之類的,但好像她不太想說話,那就算了。

    不多時,開到了一個郊外的地方。

    這個。

    媽的這怎麼回事呀,到了著名的龍遠山公墓大門前。

    我驚訝的看著這裡。

    我問薛明媚:「你,你家住這裡?」

    薛明媚沒回答我,下了車。

    下車後,警察和獄警押著她進去公墓。

    我問走在後面的獄警:「怎麼回事,不是去探親嗎?」

    獄警說:「她這探親寫著的就是龍遠山公墓,不知道來找親人還是來祭拜親人。」

    我說:「可能來祭拜的吧,那她還探親哪裡?」

    獄警說:「就這裡。」

    我愣愣,然後跟著走在後面。

    幾個人看著穿著制服的我們五人押著一個戴手銬的女犯走在前面。

    走到了公墓大門裡面,薛明媚回頭對我說道:「能不能幫我去買一把香,和一些紙錢,酒這些祭拜的東西。」

    我點點頭。

    我過去買了一束香,一瓶二鍋頭白酒,小酒杯什麼的。

    媽的,坑爹,這些玩意,比超市貴了一倍,一束香要了我二十塊。

    紙錢要了二十五。

    靠,我對老闆說:「你們這裡東西怎麼那麼貴。」

    老闆看看我,然後問道:「你們監獄的東西便宜嗎?」

    我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是監獄的。」

    老闆說:「不是第一次見監獄押著犯人來這裡了。」

    我說:「你真是見多識廣。」

    老闆說道:「我要是能進監獄開店,早就發財了。」

    我對他舉了舉大拇指。

    拿著祭拜品,跟著薛明媚一行人上面去。

    到了一個墓地前,薛明媚站住了,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之後泣不成聲。

    我靠過去,只見墓碑上,什麼也沒有寫,照片也沒有。

    人家的墓碑,至少寫著什麼永世流芳,流芳百世之類的,可這墓碑,完全一片空白。

    也不寫誰立碑。

    薛明媚跪著,伏在墓碑前,哭得亂七八糟。

    兩名警察過來坐下,我給他們煙,我自己也抽了一支煙。

    兩個獄警也坐在了那邊,大家看著這四周,隨意聊著。

    這裡全是墓地,一排排的,感覺很淒涼,媽的以後死了就埋在這裡,什麼也沒有了,除了偶爾有人來看看。

    也許,死了之後連埋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更是淒涼。

    看著這些墓地,突然感覺人生挺無趣的。

    薛明媚哭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後她跪起來,拿著香打開。

    我過去幫忙,用火機點火,點香,薛明媚祭拜,然後跪拜,然後插香,然後燒紙錢。

    然後倒酒。

    然後跪著,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墓碑。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只能幹坐著等。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鍾,我們還閒聊的時候,薛明媚站了起來,說:「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我奇怪問:「這就回去了?這就算探親了!」

    薛明媚說:「嗯。」

    我問道:「哎薛明媚你有沒有搞錯!你是申請了多久才搞得到出來探親這麼一個機會,你就不去看看家裡人和朋友?就這樣就回去了!」

    薛明媚有些生氣:「這不關你事!」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說:「哦,行,不關我事。」

    她快步走下去,獄警上去,我也跟著上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頓下來,轉頭對我說:「我是想今天回去家裡一趟,可我聽說,我家人都不想見到你,覺得我給他們丟人。」

    說完,她又往下走。

    我覺察得到她說這句話的心酸,當我跟上去時發現,她在哭。

    我輕輕問道:「那麼,那個墓碑沒寫字的,為什麼?」

    她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一個帶大我的人。」

    說完她就再也一言不發。

    上車,沿著回來的路,回去監獄。

    下午,回來了監獄。

    我覺得賀蘭婷會在辦公室,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她果然在辦公室,我過去了。

    見到賀蘭婷後,我說道:「我有事要匯報。」

    賀蘭婷說:「我也想問你,這兩天你怎麼又惹出那麼多事。」

    我對賀蘭婷認認真真匯報了昨天的事,因為指導員罵勞動車間的女囚們是畜生,所以女囚們發火了,然後發瘋了,發亂了,接著就跳上來控制制服了一大群獄警管教,還有指導員,然後我因為和薛明媚關係較好,而且女囚們也挺尊重我,我才沒有事,我和薛明媚談判,薛明媚要我陪她今天出去探親,她就讓這些人放了我們,但必須幫她們打指導員一頓。

    賀蘭婷看了看視頻,說道:「這昨天發生的事,我都看了。你說她們逼著你打你們監區指導員?」

    我認真回答:「對。」

    賀蘭婷說:「她們要你打?她們既然出氣,為什麼不自己打!你騙誰呢?打指導員,是你自己和薛明媚商量好的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讚美賀蘭婷:「表姐英明!明察秋毫。」

    賀蘭婷罵道:「你果然真的是這樣!」

    我說:「唉,表姐,你不知道指導員那廝多可惡,我不懂和她無冤無仇的,她就針對我,罵我。我搞不懂。然後有人說她後台是監獄長,靠,那也不能亂咬人吧。然後,她罵我就算了,那些女犯人跟她也無冤無仇,只是勞動的時候想要上衛生間,她就罵著說畜生就該蹲在原地地上解決,你說這傢伙不欠揍嗎!而且那些女犯,雖然被獄警管教打了,但都沒人報復,只是制服了她們而已,然後報復的對象只不過是指導員一人。你說一個人如果不欠揍,不犯賤,不作,會遭受一大群人的攻擊嗎!」

    賀蘭婷說:「這你們指導員,是從A監區過去的吧?」

    我說:「對。」

    賀蘭婷說道:「我懂了。」

    我問道:「你懂什麼?」

    賀蘭婷看看我,然後若有所思看著窗外。

    我說道:「一個年輕的女人,進來沒多久,就爬到了A監區指導員的位置,而且她對規章制度都不太懂,很多事都不懂秩序去辦,還能當指導員,這不是有後台是有什麼。」

    賀蘭婷說道:「你打暈了她?」

    我響起指導員那半邊豬頭,還覺得好笑,說:「表姐,是的。」

    賀蘭婷說道:「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我說道:「哎喲,表姐,這打暈了而已也沒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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