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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0:20:26 作者: 戲問
還要他說什麼?
不過霍斯銘覺得陸向天說的話也有點道理,他就從來沒見過陸向天和人吵架,可見對方這種油腔滑調的話術確實是能轉移矛盾的。
想到這,他一臉不高興地緊抿著嘴唇,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
霍斯銘撥通了冉航的電話號碼……
自己就再主動給他打一次電話。
如果他還是之前的那種態度。
他就死了。
……
A大校園的路口。
司機站在車門旁,正一臉焦急地望向不遠處的校門。
今天他去醫院接冉航的時候,對方和自己說想去學校辦件事,很快,大概就五分鐘的樣子,他去去就來,所以他也就沒和霍斯銘報備,問司機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這幾個月平時都是他負責接送冉航的,一來二去兩人也就聊熟了。
司機覺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人很不錯,就是家裡突然遇上了事不得不放棄學業挺可惜的,對方之前也從來沒和自己提過不合理的要求,今天忽然說想去學校看一下,他糾結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然而現在,冉航都進去快有十分鐘了……
怎麼還不出來啊?
司機焦急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萬一到時候霍總突然審查那該如何是好?
他往校門內望了幾眼,又坐回了車裡,正想抽一根煙冷靜一下的時候突然聽后座傳來了「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
司機愣了一下,誰的手機啊?
自己的手機不是在前排充電嗎?
這麼想著,他趕忙扭頭望向后座,一眼便看見靠窗座位上那震個不停的手機。
司機一想糟了,這冉先生怎麼手機都忘了拿。
他再伸長了脖子一看……
只見來電顯示上寫著「霍先生」三個大字。
霍先生……
司機忽然覺得大腦一陣眩暈。
「霍先生」不不……不會就是霍總吧?
……
霍斯銘撥號過去了之後,對方一直沒有接聽,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面色愈發陰沉了起來。
死去的記憶提醒著他冉航當初給自己發了條簡訊跑路之後就是這樣拒接電話的。
霍斯銘冷著臉掛掉電話,又打了一個過去。
傳來的仍舊是「滴嘟、滴嘟」的待接聽鈴聲。
正當他的耐心告罄準備扔掉手機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那一頭傳來的卻是一道陌生的男聲,「餵……霍總,您好,我是今天來接冉先生的司機,那個……」
霍斯銘神情一滯,沉聲道:「他人呢?」
司機:「霍總,是這樣的,今天我去醫院接冉先生的時候,他說有些事需要去學校辦一下,能不能順路過去一趟,所以……」
霍斯銘攥著手機的指節隱隱收緊,「所以他人呢?」、
所以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是嗎?
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啊。
司機:「現、現在應該還在學校里。」
……
A大,張盛的辦公室中。
冉航坐在教授對面的位置,「您是說,他被退學是因為『學術作弊』?」
「沒錯。」 張盛氣得不行,茶水差點從他端著的玻璃杯中晃出來,「現在學院已經讓他主動退學了,他要是不願意主動退,過幾天會直接被強制退學,並且全網公示。」
季良平研究生期間唯一一篇投中學術期刊的論文被證實其中用到的一部分實驗數據存在造假行為,並且他找了專門的槍手團隊對整篇論文進行了修改,在這之前他投的論文全都被拒了。
張盛當時在忙項目,每次都是百忙之中抽出空和季良平討論課題,他當然不會有時間去復現對方的實驗數據,而且季良平作假的手段確實精明,他不是那種低級的拼接謄抄,也沒完全找人代筆,而是在自己研究的基礎讓人修改,畢竟他母親本身就是大學教授,他對論文投刊的機制不可能不了解,這種作弊方式查重機制是完全發現不了的,甚至躲過了導師和評審委員的眼睛。
如果不是現在研究生院收到了槍手的舉報信、聊天截圖、匯款轉帳等證據,這件事可能真的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除此之外,他還被發現入學時的簡歷和獎項造假,並且牽扯到了他同樣在研究生院授課的教授母親,對方目前已經被革職查辦了。
這件事確實如季良平所說的那樣,他的後半生完了,註定與學術界無緣。
張盛義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做了這種事情當然沒法再在學術界混下去,我當時怎麼說的,要搞學術就好好搞,別動那些歪門邪道的心思,這東西是能走捷徑的嗎?要想出名、出人頭地,做什麼不比這東西來錢快,要只是為了頭上的那頂帽子,還是趁早走人吧!」
「現在這件事的正式處分還沒下來,但他退學留檔是必然的了,你也別出去隨便和人說。」
冉航:「我不會出去說的。」
張盛點了下頭,「這事你們都要引以為戒知道嗎?不管以後搞不搞學術,別動那些歪心思,哪有紙包不住火的事?」
「我明白的,張老師。」 冉航看著他認真道,學術造假屬於非常惡劣的行為,既然做了就必然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今天打擾您了。」
作為教授張盛的日程安排一向很忙,他待會兒還有會要開,冉航也沒再耽誤對方時間,在了解清楚事情源委之後他就離開了張盛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