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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21:18 作者: 風聞
    槍傷倒還好,不過這肋下的刀傷撕扯嚴重,暗紅色的傷口頗有些血肉模糊,儲物間沒有凳子,只有一張半高的桌子,黎月白拿著藥品站在原地,低著頭借著手電的光默默地盯著他的傷口。

    「不嚴重,不疼的。」季無渡察覺到他的無措,主動坐上了後頭的桌子,「快幫我處理下,我回去晚了會遭人懷疑,那個林森霖,我看他不像什麼好人,一個勁地想跟我打好關係。」季無渡試圖轉移話題。

    黎月白一步一步地踱到季無渡跟前,光線有點暗,他低著頭,季無渡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聽得到他淡淡的呼吸,和那雙不知所措的雙手。

    「手電給我。」季無渡接過他手中的手電。

    黎月白也不開口,低著頭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他拿酒精棉球將旁邊的血漬擦乾淨,時而不停地頭湊過去吹兩口,每一下都很輕,很認真。隨後他取了消炎藥粉,輕輕地撒在傷口處,季無渡雖然沒吱聲,但是腹部的肌肉一下子收緊了。

    「疼嗎?」黎月白的顫抖的聲音在這本就不很光亮的環境裡顯得很清晰。

    「還好。」

    「我是說.......當時。」

    當時?當時那種情況,或許他都不知道自己都受了些什麼傷,比起這些皮外傷,心死了,沒有求生欲才是最可怕的。

    季無渡的手攀上對面人的肩頭,只是朝他笑笑,「我這輩子真栽你手上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會讓你獨自行動,你的每一步打算都要和我商量,像今天這種情況也不要出現,我當真不能再經歷之前的那段日子了。」

    黎月白往前一步輕輕地擁住他,「對不起。」黎月白也不知道他在對不起什麼,或許他沒有邁入他的世界的話,他現在還是那個高傲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季警官,走路帶風,穿著講究又臭屁。

    「對不起什麼?」季無渡也伸出手臂擁了擁他,順手摸了摸黎月白後腦勺的頭髮,「好了,幫我包紮好,我得回去了。」

    黎月白放開他,用乾淨的紗布幫他纏好傷口,「明天再來這裡換藥,你得忍忍了這兩天別洗澡了,對了,你跟李隊聯繫了嗎?」

    季無渡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著他,「跟他溝通過了,一星期之後,我們還沒有回去的話,我要他去申請最高權限,帶武器攻島。今天我轉了一圈已經把島上的大致情況拍了視頻給他,這些武器和集結的打手,夠立案了,上頭再怎麼裝傻也裝不了了,宋正時這顆大毒瘤是時候拔掉了。」

    季無渡從桌子上下來套好了外套,「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各方面小心。」季無渡伸手撫了撫黎月白光滑細嫩的臉龐,隨後轉身準備跳窗回去。

    剛一轉身就被黎月白拉住了手腕,季無渡轉頭,「怎麼了?」

    黎月白捧著他的臉,認真的吻了下去,一時間昏暗的空間裡只剩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季無渡被黎月白推到牆邊,占著主導位置。

    好半晌兩個人才拉開一點距離,季無渡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旖旎繾綣,「黎警官,你這樣,我可走不了啊。」

    黎月白鬆開攀著他肩頭的雙手,「走吧,小心點。」

    「你這勾完就了事了?」季無渡有些無奈。

    「別貧了,快走吧,明天再過來。」

    季無渡沒再多說什麼,推開窗跳了出去,沒入濃黑的夜色里。

    距黎月白打擂成功後已經有六天了,這六天裡,他一直時不時地跟季無渡碰面,兩人收集了很多證據都一一給李集發了過去,但很奇怪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有聽到任何、有關行動的、動靜,甚至連什麼行動他們都不知道。

    但是這段時間他倆也沒閒著,他們以物治物,島上各式武器眾多,他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將所有的倉庫附近都埋了一種新型的定製炸彈,打算在離開的時候將這些武器一併毀個乾淨。

    這天終於有人來喊他說大老闆要見他,關於打擂的事。黎月白這次倒是沒有遲疑,立馬就跟來通知的人走了。

    宋正時這段時間沒有在島上,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回了島,回島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找黎月白。

    今天他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整個人有種釋然的感覺,好像埋藏了很久的心結被解開了似的。

    「坐。」宋正時靠在沙發上,雙腿交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

    黎月白只是站在那,好似沒聽到他的話,「喊我過來什麼事?」

    他這態度宋正時早已習慣,「聽說,你去打擂了,還成了擂主?」

    「怎麼?我不能去?」黎月白反問道。

    宋正時:「當然能,那你知道成為擂主後會有什麼獎勵嗎?」

    「我不在乎。」黎月白在宋正時面前總是一身傲骨,好像從來沒屈服過。

    「你不在乎,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因為你會非常非常感興趣。」宋正時說話時一直噙著笑,「知道我搞這麼大陣仗是為了幹什麼嗎?」宋正時收起腿站起身,走到黎月白面前,「這麼多年了,錢不錢的我早已經不在乎了,我要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黎月白只是神情冷漠地盯著他,完全沒想搭他的話。

    「我要的是控制整個城市的命脈,我要那些當官的每一個人都當我的狗,我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來上潼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整合,所有對上潼有影響的商客政客,我都接觸過了,聽話的我就讓他繼續跟著我,不聽話的我就殺了,但是總有幾個反骨不能如我的意,殺不了,還不聽話,比如你的季警官待的上潼警署,姓鄭的老東西真的難纏,你知道一個上潼警署有多重要嗎?是我整個掌控中最重要的環節,我就剩這最後一步了,政界已經被我整理的乾乾淨淨了,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移平上潼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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