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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21:18 作者: 風聞
    只一秒,他就奔向走廊的護士台,結結巴巴地問著:「我...我.....我季哥呢?」

    護士們被他問的一頭霧水,「你不是一直在陪床的嗎?」這麼多天,那個特殊的病患,不論是他的傷勢還是他的長相,都很難讓人不記住他,所以這一整層的護士都記得認得他了,自然是知道徐淵說的是誰。

    「人不見了,你們趕緊給我確認下監控。」說完,徐淵轉頭就給李集打了電話。

    少不了被脾性甚好的李集兜頭一頓罵,徐淵不由自主的彎了彎腰,自知自己闖了禍,被李集罵的一句都說不出口。

    掛完電話,他也沒等護士給他聯繫監控室,自己就跑去了監控室,朝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亮了亮警員證後,自己就開始找起了監控,十幾分鐘過去,他終於在視頻里找到那人的身影,監控一路跟著他到了醫院門口季無渡攔的那輛的士。

    看清車牌號後,他又立即給易臨打了電話,讓他查了的車司機的電話,聯繫到的車司機後,幸好司機對季無渡印象深刻一下子就報出了季無渡的目的地。

    半個小時後,李集易臨還有徐淵在季無渡小區樓下集合了,他們沒人來過季無渡的小區,自然也不知道他住哪間。幾個人進了物業亮了證件,物業的還以為季無渡犯了什麼事,顫顫抖抖地把他們領到了季無渡的家門口。

    幾個人敲了門後,裡面並無動靜,李集讓物業開門,物業卻搖搖頭,意思季無渡是他們整個樓盤的VIP,他有權更改自己的門鎖,他們物業沒有能耐開他這扇門。

    李集暗罵一聲,讓警署的人帶了專門開鎖的工具來,季無渡的門要是有人強行闖入,裡頭外頭都會有警報,這些人並不知道,當警報聲拉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門鎖「咔噠」一聲。

    李集和易臨徐淵闖了進去,沒人去關注他的居住環境,李集一眼就掃到了客廳里的血漬和那狼藉一地的電腦屏幕和主機。

    「季哥,季哥。」

    易臨和徐淵挨個搜著房間,終於在主臥里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人。

    那人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一件白襯衫上,他髮型凌亂,臉色病態蒼白,原本深邃的眼睛,現在看起來腫得非常誇張,病號服上的血漬已經乾涸,整個人猶如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一絲生機。

    「小季?」李集輕輕地喚了他一聲,那人沒有動靜,眼皮動都沒動一下。

    「季哥。」

    「季哥。」

    易臨和徐淵也相繼喚著他,但枯坐在地上的人好像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季無渡!」李集看不下去了,控制不住地大吼了一聲。

    那人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聚焦,緩緩抬頭看向李集。

    李集見他抬頭看他了,又放低聲音,「為什麼從醫院跑回來了?」

    季無渡盯著他看了半天,從嗓子眼裡擠出沙啞的聲音,「我找不到他。」聲音啞到這幾個人沒一個聽清他在說什麼。

    「什麼?」李集皺著眉蹲下身去,「你說什麼?」

    季無渡鼻頭一酸,眼淚一瞬又滾了下來,他斷斷續續地想要質問李集,「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了,他去哪了?你告訴我他去哪了?」一聲接著一聲的質問,敲擊著在場三個男人的心臟。

    「他不會死的,我不相信,你告訴我,他到底去哪了?」季無渡拽著李集的衣領,無力地拉扯著,抽泣聲伴著沙啞聲,讓其他幾個人的心揪作一團。

    「季哥,季哥,你別這樣,我們繼續找,一定會找到黎警官的。」

    黎警官,黎警官,黎警官,這三個字就像是熔岩一樣澆過季無渡的全身,每到一處,肝腸寸斷,淒入脾肝。

    第96章

    三個人看著季無渡如今的模樣,都是揪心不已,但是事情即已成定局,仍誰也無法改變這結局了,現下要做的就是安撫好他,將兇手緝拿歸案,該授予黎月白功勳也要如一給他。

    但緝拿賀金等人談何容易,現在除了季無渡是對這個案子最熟悉的人之外,其他人甚至連宋正時是誰都不知道,想要找到賀金顏描更是不可能。

    李集這麼多天也是白忙活了,案件進展更是一籌莫展,柴七裝孫子,渾身上下綁著繃帶,仗著重傷一個字都不肯說。其實李集真的很想從季無渡這得到更多的信息,無奈看他的模樣,任誰也不忍心開口。

    李集朝旁邊的徐淵撇了撇頭,徐淵立刻明了,著急忙慌的下樓買吃食去了。

    李集和易臨,一人一邊將季無渡從地上扶起,坐上了床邊。

    「傷口又裂了,還是去趟醫院吧,你要是不想住院,就回來住,包紮完再回來,好不好?」李集輕聲問著他。

    季無渡一言不發,歪頭靠上了床頭,也不管身上的血漬,整個人好似輕輕一推就能瞬間化成齏粉,隨風而去。現在的他太脆弱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唉。」李集嘆了口氣,獨自走往客廳。默不作聲地將地上破碎的屏幕收拾好,然後自己站到陽台點了根煙,思索著這事到底該怎麼解決。

    「季哥,先把衣服換了吧。」易臨四下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襯衣上,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伸手去拿他懷裡的衣服,想幫他換了身上沾了血的的病號服。

    沒曾想,那如空殼一般的人,眼皮抬也沒抬一下,忽然開了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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