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2023-09-16 01:21:18 作者: 風聞
    他緊握著匕首,怒氣沖沖地奔到季無渡的身後,季無渡瞥到了身後暗淡的影子,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整個人就被黎月白猛地一帶,兩個人滾至一邊,那帶著風的匕首從季無渡耳邊穿風而過,差點扎到站在季無渡身前的顏描。

    顏描面色一暗,控制不住地朝失了控的柴七吼道:「你他嗎瘋了?」正準備抬腳給他一腳,沒料到紅了眼的柴七速度如此之快,沒刺到季無渡後,一個趔趄並沒有影響到他再次朝兩人進攻。

    季無渡來不及去扶黎月白,後邊被砸的神志不清的司機也從另一邊襲至面前,黎月白那邊賀金和顏描也緩步包抄了過去。

    季無渡迅速從地上爬起身,他必須立馬擺平面前兩人再去幫黎月白,都說紅了眼的瘋子最難纏,一點都不假,他拔出黎月白之前扔給他的小軍刀。還沒來得及出招,只能堪堪躲過柴七和司機一前一後的襲擊,柴七面目扭曲地眥著牙,舉著匕首大叫著,「去死吧!」

    季無渡小軍刀刀鋒朝後,他伸手架住柴七當頭刺下的匕首,柴七用蠻力狠狠壓著他,使得後面的司機有再次出刀的機會,鋒利的匕首再次划過他的腰側,他沒有思考的時間,抬腳狠狠踹上司機腹部同時,手臂使力將匕首在手上換了個方向,刀口劃破柴七緊握匕首的手臂,血色迅速蔓延開來,而這柴七也只是冷笑一聲,不顧受傷的手臂,再次朝他撲了過去。

    黎月白扶著吊索大橋的欄杆緩緩站起身,黎月白說的沒錯,賀金根本不敢朝他開槍,不然就這個局面,只需要輕輕一扣扳機,黎月白就能從此消失,根本不用這麼費事,賀金終歸不能忘了今天這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第93章

    黎月白後腰抵著欄杆,他微微彎著腰,手伸進口袋握緊了鋼筆。

    賀金提了提嘴角,將槍戳在腰間同時一抬頭,眸子一暗,攥緊的拳頭以常人難捉摸的速度朝黎月白砸去,黎月白早做好抵禦的的準備,他手中握著去了筆帽的鋼筆,雙手交疊抵住了賀金強悍的進攻,隨後沒有一絲考慮的反手將筆尖往賀金的眸子扎去。

    原本站在一邊的顏描,不知道什麼時候動了,他抬腳往黎月白腰間踹去,黎月白分了心去躲他這一腳,筆尖連賀金一根頭髮絲兒都沒碰到。倒是讓賀金得了機會乘機追擊,一拳一拳地朝黎月白砸去。

    要認真說起來,他們還師出同一人,教黎月白打拳的師傅,之前還教授過賀金幾招,但賀金畢竟一直在道上混,拳頭這玩意兒幾乎是天天派的上用場的,加上實戰經驗也比黎月白多得多。

    賀金和顏描一個慣用拳頭,一個慣用腿腳,黎月白上下兼顧,雖都堪堪擋下,但一直是失了進攻的機會,整個人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這樣下去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季無渡分心看了眼勢不均力不敵的黎月白,就這一眼讓柴七得了空,鋒利的匕首划過他的肋間,褶皺的西服被劃了個大口子,裡頭的白襯衫被血色暈了個通紅。

    他伸手捂住傷口,看準柴七再次進攻的路數,反握著小軍刀的刀柄,當柴七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舉著匕首扎過來的剎那,季無渡一矮身,鬼魅一般地繞至那人身後,握緊小軍刀,刀鋒從柴七脖頸一路往下劃至腰後,季無渡是咬著腮幫出刀的,傷口有多深,可想而知。

    他仿佛聽到了刀鋒划過脊骨的聲音,隔著衣服都能想像出是怎樣一副皮開肉綻的景象,失控的柴七終於回了神,慘叫聲盤旋在吊索大橋的上空,甚至分散了另一邊賀金和顏描的注意力,黎月白抓住機會一鋼筆扎進賀金的脖子一側,賀金失聲怒吼,手肘狠狠撞上黎月白的臉側,黎月白被狠狠摜出去,連著筆一同拔出。

    賀金捂著脖子像個發了瘋的獅子一般朝黎月白襲去。

    那頭季無渡一腳將柴七踹倒在地,柴七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季無渡立馬往黎月白那邊奔過去。

    黎月白被摜倒在地時,整個頭部被撞那一下子讓他都有點看不清東西了,但賀金完全不給他調節的時間,一腳將蜷縮在地上的黎月白踹撞至後面的護欄,鮮紅的血一下子就從他嘴裡噴灑出來。

    季無渡何曾見到黎月白受過這般罪,肋間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他都感覺不到了,當眼下黎月白被打到鮮血淋漓地倒在他面前時,他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想把那行兇者拳拳到肉的揍到窒息而亡。

    後面撲上來鎖住他的司機,被他翻倒在地,踹向那人頭部時的力道,他是用了把人一腳踹死的力度,僅僅那一腳,那人就完全動彈不得了,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黎月白半張臉鮮血模糊,他被賀金拎起來,軟著身子整個後背抵著吊索大橋的欄杆,他張了張嘴,狠狠地搖了搖頭,幾下撞擊已經讓他視線模糊了,他越過賀金的臉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後面季無渡被顏描一下一下地用膝蓋撞著傷口,那橫地不可一世的人,此時正彎著腰被人踢的沒有還手之力,額前的碎發凌亂地漂浮著,那是他梳了一早上的頭啊,那身高定的西裝,是他為了想在那群老頑固面前騷一把精挑細選了半小時的,現在看來早已破爛不堪了。

    地上到處都是血,分不清他的還是柴七的。

    黎月白一瞬間腦子又變得清明了起來,拎著他的賀金在說著什麼,他已經聽不見了,他眼裡只看見被揍地渾身是血的季無渡,認識這麼久來,他從沒見過這人這般狼狽過,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感覺這春風變得有些刺骨了,是因為從江面吹過來的緣故嗎?他那樣想著。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