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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21:18 作者: 風聞
    A先生徹底失了神志,一腳踹斷了身邊的木凳子,抓起一條椅子腿,就朝黎月白衝過來,小軍刀適合貼身搏鬥,而A先生手中的木棍比小軍刀長多了,他瘋狂地甩著木棍,黎月白沒法近他身,倒是被他甩了兩棍子,嘴角有血溢出來,黎月白反手一擦,明顯,他在體力上勝不過這個人,簡單來說就是A先生比他耐打,體力比他好,他只有近身玩些技巧才有一絲絲勝率。

    A先生再一次高高舉起木棍朝他當頭砸下,在棍子快落下的時候,黎月白咬緊牙關,一矮身,抓緊刀柄,反手劃向對方的肚皮,連接著矮身下去的動作,他又一腳勾上對方的腳踝,將人撂倒在地,沙地上很快滴滿了鮮血。有A先生的也有黎月白的。

    「老闆。」賀金湊到宋正時的耳旁,他們的其他計劃已經完成了,賀金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宋正時點頭,但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黎月白。黎月白很累了,估計撐不了多久,那A先生看起來比他還要狼狽。

    這時有小弟跑進場地,「先生,不好了,倉庫全部著火了,我們的貨全沒了………」這不長眼的小弟這才定睛看見自己老大受傷的模樣,不禁一顫。

    他的人都回去救火了,現場除了這個小弟,都找不出第二個手下。

    「什麼?」A先生分了心,不禁大吼一聲,然而他幾乎一瞬間就猜到這是宋正時搞得鬼。

    「宋正時!我殺了你。」他暴怒著一腳踹開黎月白,甩著木棍宋正時揮去。黎月白倒地,甚至沒有一秒鐘的思考時間,拼盡所有的力氣,將手中的小軍刀狠狠擲出。

    木棍沒有當頭而下,宋正時舉在手中的槍,還沒有來得及扣下扳機,A先生就直直趴倒在宋正時面前的桌子上,後背插著黎月白的小軍刀,小軍刀刀柄都沒入A先生後背一小段。在場所有人不禁呼吸一滯,無不感慨這風光無限的大佬就這樣沒落了。

    「你…….你………」

    黎月白從地上爬起,將A先生背後的刀子狠狠拔出,又一刀紮下去了。

    最後一秒,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吞吞吐吐地呢喃著,「你的父親……..是我殺的……但是…..你的母親不是我殺的……是是…….」A先生的食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宋正時。

    此時的黎月白腦子裡很空,他甚至沒有注意A先生在說什麼。

    A先生嘴角溢出的血流到宋正時面前,正順著桌角往下淌,宋正時用槍口撐著桌面,站起了身,隨後舉起槍,對準了面前的人,「再見了,A先生。」

    三聲槍響,每一槍都是對著A先生的頭打的,最後那掙扎的人,滿目瘡痍地趴在桌面上一動不動,那瞪圓的眼睛怎麼也閉不上,好像非常的不甘。

    黎月白像是完成了最後的心愿,眼神放空,他仰面躺下,躺在那滿是血跡的沙灘上,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自覺散開,沒有一人逗留。

    「處理乾淨。」宋正時偏頭朝身邊的賀金吩咐道,然後他移步到黎月白身邊,俯視著那少年,因為打鬥,黎月白細嫩的皮膚布滿汗珠,紅潤的臉頰上沾著些細碎的沙子,嘴角還有沒有擦乾淨的血漬。

    他俯視著雙眼空洞的黎月白,「恭喜,大仇得報。」說完,便朝地上的黎月白伸去右手。

    黎月白回了神,不知道是不是報了仇心情不錯,他竟然也伸出手拉住了宋正時的手,隨後宋正時一發力,將他從地上拽起。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基地去了……….

    宋正時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搗了A先生的基地,並將願意歸順他的人留下了,不願意的一概拉去填海了。而那三個掌握A先生經濟命脈的倉庫,早已燒成了灰,當然裡面的貨一併歸了宋正時名下。

    這場鬥爭幾乎沒廢什麼力氣,宋正時沒有想到這A先生對他的警惕度這麼低,到底是強者做慣了,真的以為自己無敵了。

    回去的路上,黎月白一直挺愣怔的,腦袋裡空空的,這兩年來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念頭就是殺了A先生,現在心愿達成,他一時竟想不到接下來該幹什麼,或許他該開始想逃離這邊的事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大概也知道了宋正時是做什麼的人,他也算是拿他當了跳板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並不能長期在這種地方墮落下去,說到底著宋正時沒有比A先生高貴到哪兒去,或許他沒有殺他的父母,但是他一定殺過別人的父母,黎月白頭靠著車窗,吹著海風,心裡這樣想著。

    那天回去後,一切都安然無恙,宋正時沒有找他,也沒有跟他說什麼,甚至還讓賀金幫他喊了奧斯丁去看傷。路和魚和江序看著臉上掛彩走路一瘸一拐的黎月白推門進來時,都不由地一愣,他們平時受傷也是常態,大多是對打的時候掛彩,但今天的事他們多少都聽說了,宋正時帶人去剿了A先生的老巢,而A先生也被殺了,制服他的正是一個沒有什麼名號的少年。

    「沒事兒吧?」路和魚先走上來,攙著黎月白在床頭坐下。

    黎月白深深地呼了口氣,搖了搖頭。屋子裡一時靜謐無聲,過了好久,黎月白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你們想過離開嗎?」

    江序正在擠毛巾的手不由地一怔,「我的命是大老闆救的,我想我應該是不會離開的。」

    「我想,但是我不知道我出去後能幹什麼,哎?不是說,進了編隊的,一個都別想走嗎?怎麼.........你想離開?」路和魚挨著黎月白坐了下去,十六歲的路和魚還屬於沒什麼主見的年紀,他就跟著比他稍長點的黎月白和江序,他甚至想過以後他倆去哪他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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