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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21:18 作者: 風聞
    他驅車跟上,特地拉開距離跟了一段,黎月白突然停下腳步,往回走來,季無渡一愣,匆忙想去遮臉,好傢夥,果然不能幹虧心事。黎月白走到窗邊,輕輕扣了兩下,窗戶搖下來,一向喜歡用眼睛掃射別人的季無渡竟一下有些心慌。

    「季警官??」

    「啊,我路過。這麼巧啊,你住這?」

    黎月白盯著眼前這位一絲不苟行為舉止怪異的季無渡,多年刑偵經驗告訴自己,他在跟蹤他,只是這跟蹤手段略顯拙劣。他還是輕輕點了下頭「嗯」接著他又說道「既然遇到了,不如找個地方喝一杯,討論下案子?」

    季無渡心中警鈴大作,好傢夥,對方一上來就掌握了主動權,後面豈不是沒法自由發揮了,

    「今天還是算了,明天吧,明天我們好好討論。我就先走了。」說罷,呼的一聲,車已揚塵而去。

    黎月白目光深沉的盯著遠去的車,一下子就搞明白了季無渡這個人,表面上的精英階層,內心世界豐富,行事作風小學生派,特別好懂。黎月白搖了搖頭,閃身進了不遠處的巷子。巷子深處有家不顯眼的地下夜店,這裡有著各式各樣的交易,毒品,槍枝,女童,賭拳。黎月白沒有在外面多作停留,他的到來讓不少人駐了足,一雙雙眼睛猶如毒蛇一般纏著他,直至他進了一扇門….

    翌日清晨,季無渡依然叼著一盒牛奶,一路掃射正在忙碌的大傢伙,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正在翻資料的黎月白,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早」黎月白眼睛上下打量了下眼前這位,和昨天差不多的裝扮,只是換了腕錶和鞋子,不知道的以為他沒有洗澡。事實上,季無渡有著輕微的選擇障礙,衣服款式多了,他會站在衣櫃前糾結很久,倒不如買些差不多的款式。

    季無渡微微頷首,「一會兒去趟法醫室,上潼這邊重新屍檢了。」

    法醫部,傅從領著二人進了解剖室,三具沒有任何遮擋的屍體微微泛著白光,其中一具的右腿已經是屍泥的狀態,好似稍微碰碰就會碎成粉末,另外兩具的屍身稍微完整些。

    「這是最新的屍檢報告,典型的車禍,這具的腿應該是被反覆碾壓過的,初步判斷應該是一輛6-14噸的中卡。」傅從邊說邊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季無渡。

    「6-14噸中卡?屍體發現時已經多少天了?」黎月白問道

    「三天,三天內下過雨,所幸屍體被塑料膜包裹著,沒有收到太大的損壞。」傅從回答道

    「我認為我們還需要跑趟現場」黎月白扭頭望向季無渡。

    「嗯,現在就走吧」季無渡拿著資料大步跨出解剖室,黎月白朝傅從點了下頭,信步跟上季無渡。

    警署樓下一輛耀黑的攬勝星脈在眾多警車中熠熠生輝,滴滴兩聲,季無渡打開車門。

    「為什麼不開警車?」黎月白有點奇怪。

    「我倒是想啊,組織不給啊,你要不想坐我車,你自己開也行。」季無渡逕自上了車,黎月白也沒再問,也跟著上了車。

    暨興離上潼約莫有三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兩人啥話也沒交流,季無渡就一路飆,三個小時的車程生生壓到兩小時。

    一個星期前,盤水灣某一工地,一群工頭領導們正興高采烈的放鞭炮慶祝開工,巨型挖掘機停在一片空地的最中央,等待著挖那第一捧塵土,鞭炮放完,在眾人的吆喝聲下,挖掘機振臂鑿向地面,塵土還未揚起,一個大塑膠袋哐當一聲掉了下來,眾人前往聚集,待看清塑膠袋裡的東西,紛紛尖叫著四散開,塑膠袋裡不知是泥水還是血水,滴滴答答的往四周蔓延著液體。負責人立馬報了警,不多時整個空地都被拉了警戒線,四周全是不知道從哪得到風聲的媒體,勘察過程中,又發現了另外兩具屍身。這下開發商真的是欲哭無淚無從訴說了,碰上這種事情,真該找個大師好好算算了。一片平整的土地瞬間被挖的七零八散。

    黎月白不是第一次來現場了,其實這片地應該是找不出有用的線索了,周圍沒有遺留任何的毛髮唾液腳印,且不說犯罪者有沒有留下罪證,第二天的那場大雨也已經把周遭沖刷的乾乾淨淨了。

    「死者什麼身份?」季無渡扭頭問道

    「蘇工建設的副總、司機以及秘書。」黎月白答道,「案發時,是三人前往土地開發商簽合同,這些暨興這邊已經調查過了」

    「附件的監控呢?」

    「全部看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我認為我們應該走趟蘇工建設」

    「走吧」

    蘇工建設樓下,季月白掏出證件「上潼警署刑偵科,對上星期的案件,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負責人。」前台抬眼看見來人,愣神了兩秒,隨即把人帶到總經理辦公室,說明來意後,閔行業讓下屬倒了兩杯水。

    「閔總,我想知道副總生前的有什麼仇人,或者不怎麼對付的人嗎?」黎月白道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事實上那天本來應該是我去簽合同的,但是我臨時有事就讓副總替我去了,誰能想到,哎…」

    「本來應該是你?你們這塊地原本是怎麼競標競到的?原先的競爭對手是誰?」一般這種駕車逃逸的做事不留痕跡的,多半是謀殺,謀殺一般考慮的就是仇家。

    「海盛建工,當時我們撕的不可開交,但最後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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