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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13:19 作者: 神殿祭司
--愧對妻兒,說明周萬興想通過實際行動來彌補和贖罪--自首的話,周家自然就沒他這個頂樑柱了。
林淵在心裡分析完,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爹恢復了正常。好像之前困擾他的事得到了解決一樣。而且他很高興的收拾了不少我的衣物,連新買沒多久的都不例外,統統打包、拿去了千寶閣。我偷偷跑過去,看見他以家裡沒人穿為由,把衣服給了一個男孩兒。那天晚上……他還拿了不少錢給了一直遊手好閒的喬五。」周銘遲疑道,「那個男孩兒……就是尹一水嗎?」
林淵低聲道:「應該是吧。」
這件事,尹一水倒是沒跟他說過。
周銘又回憶了片刻,說道:「再後來,我爹經常跟白叔叔秘密交談,聊著聊著就會吵起來,有時候又一起沉默。」
這應該是對『要不要去自首』產生了分歧。
聽尹一水之前曾跟他說過的話,林淵猜想,那時候白建業把修復術給了喬老五,托喬老五轉還給君子梁的後人。所以,白建業應該是認為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已經有了了結,用不著再去自首。
更何況,他們也給了喬老五金銀財寶。各自用行動多多少少表示了彌補。
只有魏季寧似乎沒什麼表示。
他自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後也並沒有跟周、白、喬三人住同一個城市,可見是個十分雞賊且謹慎小心的人。
周銘繼續說道:「我爹去世的前一天早上,說要去見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說到這裡,他看向魏季寧,「見完老朋友之後,他沒回家,而是宿在了千寶閣。」
魏季寧的沉默大法依舊在持續。
周銘收回視線,微微斂眸,表情憂傷:「然後……第二天我到千寶閣,發現他已經……」
「當年你懷疑過你爹的死因嗎?」林淵問。
周銘點頭:「我的確懷疑過,但是他身上沒有外傷,醫生檢查說是過度操勞引起的心源性猝死。後來又調查了一陣子,也沒查出什麼,就結案了。」周銘嘆道,「後來我娘也病倒了,我匆匆忙忙給我爹辦了喪事,好好照顧我娘,同時也手忙腳亂的開始打理千寶閣的生意……只不過……」
只不過效果並不能盡如人意。
周銘的母親不久後也去世了,周銘少年之軀承受頗多,還要面臨白建業悔婚一事,千寶閣的生意也每況愈下。他頓時陷入焦頭爛額的境遇,大概也沒太多心思再去糾結已經定案的周萬興死因之事了。
直到最近。
他突然間看到了周萬興的遺書,除了遺書之外還有那個帶血手印的玉雕。
--當然,這些都是尹一水暗中引導他發現的。
也可能是偽造的。總之,周銘開始懷疑父親的死亡另有原因,還對比了白建業的手和那個血手印的相似度,確認白建業是殺他父親的兇手,從而引發後續一系列事件。
但,現在想想,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周銘重新將目光落在魏季寧身上:「其實,是你殺了我爹……」
魏季寧哼道:「你可不要亂說!沒證據就隨便亂說,我也可以告你的!」
此時,林淵說道:「雖然暫時找不到那把扇子,不過我記得那把扇子上也有跟這信封上一樣的水波紋印記。就隱藏在荷葉叢中。」他朝魏季寧走過去,「白建業讓白文謙接你的時候展示那把扇子,應該是想提前告訴你,梅瓶的事和二十多年前的事有關,而且,與七年前周萬興的死也有關。」
周銘和白文蘭都不解,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說扇子跟這兩件事有關?」
林淵走到魏季寧身邊後,魏季寧靠著身後的儲物架,戒備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還沒搜身呢,魏先生。」林淵微笑回視,「齊探長在這裡,你不會反對吧?」
魏季寧看林淵的眼神好像想把他撕了一樣。
007也走了過來,身上氣場帶著威懾。
不管魏季寧心裡是怎麼想的,林淵都肆無忌憚,已經伸手在他身上搜尋起來。
果然,在魏季寧身上,搜出了那把扇子。
林淵把摺扇打開,緩緩垂眸:「這扇子跟那兩件事究竟有什麼關聯,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扇子上除了風景畫夏荷,還有一首七言絕句的題詩,另外一面則還有題字。
四個大字是【財源廣進】,小字則是落款--贈白建業二哥,四弟魏季寧。剩下的是印章的落款和題字時間。
林淵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明白過來,轉而遞給007去看。
007看了之後,周銘和白文蘭也湊過來看。
「到底有什麼關聯啊……」眾人不解。
林淵把鐵盒內的舊信封和裡面的信拿起來,笑道:「字跡。」
「字跡是一樣的。這封信里的內容沒有明確到底是誰寄來的,基本只有敬稱和自稱,其他的也都是他們幾個人清楚的稱呼。但是摺扇上卻有明明白白的證明身份的印章,字跡也一樣。所以,摺扇和信,兩樣加起來才是白建業拿捏你的證據。」林淵盯著魏季寧,「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魏先生?」
魏季寧肩膀早已垮下來,此刻聽了林淵的質問,他沉默不語。
恰好在此時,負責救治尹一水的醫生返了回來,還帶了尹一水提供的新證據--一張舊照片。
舊照片上是魏季寧捂死周萬興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