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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1:13:19 作者: 神殿祭司
林淵卻在觀察周銘--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早上那一套,雖然有些褶皺,但並沒有血跡。
而且……如果周銘真的對白建業下手的話,肯定早就動手跑路了,不可能這麼巧在這個時候被他們撞見。
或許……因為白文蘭這層關係,他下不了手?
周銘沒說話,只低著頭,目光觸及白文蘭光著的雙腳時,仿佛被針刺了一般,他閉上了眼睛。神色壓抑不住的痛苦。
白文蘭抓著他的衣襟,眼淚再次落下:「阿銘!回答我!你沒動手……你沒動手!」
「大小姐,冷靜點兒。」林淵上前勸道,「周少爺應該沒動手。」
周銘聞言睜開眼,側頭看了林淵一眼。而後目光又落在白文蘭紅腫的手腕上,他依舊沒說話。
白文蘭盯著周銘看了一會兒,然後摟住他的脖子:「謝謝你,阿銘。謝謝你沒有動手……」
周銘終於開口了,聲音有點沙啞:「但我把你綁起來囚禁在千寶閣偏房是事實。」他認命般嘆道,「對不起,蘭蘭。」
周銘把白文蘭推開,轉向馮至偉:「帶我去巡捕房吧。」
馮至偉餘光掃向林淵,暗含請示。林淵道:「馮大哥,都到這裡了,先送白小姐回家吧。」
「好。上車!小趙,小王,你們倆跟著後面跑過去吧。」馮至偉做了決定。
周銘也被押上車,又將去白家一游。
白文蘭到家後朝主樓跑去:「爹--」
林淵緊隨其後。
白建業此刻正在書房。
他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著眼,後頸搭在椅背上,發呆。
白文蘭有些聲嘶力竭的呼喚把他從呆愣中叫回來,他睜開眼,坐直身體:「我在書房--」
下一刻,白文蘭沖了進來,看到白建業真的完好無恙,鬆了口氣的同時,眼淚也決堤了。比她被周銘囚禁的時候要委屈,比她方才看到周銘時還後怕,唯有放聲大哭才能緩解她的恐慌。
白文蘭一邊哭一邊仔細檢查白建業有沒有受傷。
白建業眼底的神色十分溫柔:「好了,爹沒事。嚇著你了吧?」
白文蘭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抽噎著問道:「爹,阿銘說……他找到了證據,證明七年前是你殺了周伯伯……」
跟在後面到達書房門口的林淵:「!!!」
此番周銘的怪異之處,果然跟周萬興有關。
白建業看了門口的林淵一眼,隨後安慰道:「他被人騙了。我怎麼可能殺你周伯伯呢?」
馮至偉雖然還沒走到書房門口,但他在距離二樓還有三個台階的樓梯上駐足,自然也聽到了白文蘭和白建業的對話。
事情竟還跨越了七年的時間,難道周萬興當年的死亡有什麼內幕?
既然牽扯到人命官司,就得好好查了。
無論周萬興還是白建業,甚至是院外銬在車裡的周銘,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馬虎敷衍不得。
更何況,林爺也在。
馮至偉邁上最後三個台階,來到門邊敲敲門:「白老爺,您沒事吧?」
白建業拍拍白文蘭的背,低聲道:「文蘭,你先回自己房間換件衣服。」
白文蘭不想離開書房。
白建業沖她笑笑:「去吧。爹怎麼也要去巡捕房走一趟的。」
「馮先生,可以給我十分鐘嗎?」白文蘭向馮至偉徵求道。
「好,白小姐請。」馮至偉點頭同意。
「多謝!」白文蘭便回房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狽去了。
林淵問白建業:「老爺,周銘從早上過來後在家裡待了多長時間?什麼時候走的?」
「沒待太久,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大概七點多鐘離開的。」白建業道。
也就是兩人單獨相處了大約兩個小時。
「少爺呢?」林淵又問。
白建業詫異地看著他,好像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問這些:「好像出門了吧。我沒留意。」
「少爺和周銘誰先離開家裡的?」
白建業沉默片刻:「林淵,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林淵道,「老爺這個也沒留意嗎?」
白建業深吸一口氣,道:「應該是文謙先出門的。周銘離開後我去用早餐,陳媽去叫文謙發現他不在房裡。」
林淵:「啊,少爺果然還是心大,周銘氣勢洶洶來找老爺,他竟能放心把老爺一個人留在家裡。」
白建業臉色微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林兄弟說得對。白老爺,周銘可是來殺您的,萬一他再衝動一點,您可能就……」馮至偉在旁附和道。
白建業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周銘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文謙那時候肯定還沒起床,所以沒留意也不奇怪。再說家裡也不是真的只剩了我一個人,還有陳媽和幾個下人。就算周銘真的衝動對我下手了,他也跑不掉。」
「周萬興的死……真的跟你有關係?」馮至偉問。
白建業否認道:「沒關係。周銘不知是被什麼人誤導了。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殺我的老朋友?而這個老朋友,還可能是我親家。」
這時候,白文蘭洗漱完畢,換了一套新的白色銀紋旗袍過來。她也聽到了白建業的話,神色擔憂中,透著一點質疑。
「那……不如咱們先移駕巡捕房?」馮至偉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