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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0:57:51 作者: 後簡
    梵天神王聽到秦都神王這話,看著秦都神王臉上的老練笑意,臉色青白變幻了許久,最終忍下了胸中那股怒氣,陰沉沉一笑道:「我兒是無辜的,秦兄還是莫要開我兒的玩笑為好——對了,秦兄想必也是剛來皇都吧?若不如我帶秦兄去我府邸盤桓片刻,也好替秦兄接風洗塵。」

    前倨後恭,這態度轉化如此之快,連在座魔修看了都目瞪口呆。

    只是,這時無一魔修敢質疑什麼,都心情忐忑無比,恨不得自己立刻就逃走。

    也後悔無比自己為何一定要來看這場對決?

    見到梵天神王這樣的一面,日後還有活路麼?

    秦都神王聞言微微一笑,也不上當,只道:「我兒也受了重傷,我得先回去替他療傷。哦,還有一件事——我兒的賭注,梵兄覺得該如何算?」

    梵天神王眉心狠狠一顫。

    他原本以為他以示好,秦都神王怕他發作就會把此事揭過,沒想到秦都神王還要再提。

    可此時當著這麼多魔修的面,秦都神王又拿魔後一事威脅他。

    他無法殺光這些魔修,也無法徹底撇清梵神音跟魔後一事的威脅,更怕魔尊用這點借刀殺人,削弱他的勢力。

    只能先示弱了。

    想到這,梵天神王只能忍下胸口那吐血的鬱氣,抬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隻玉匣子朝秦都神王丟了過去!

    秦都神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便眉開眼笑道:「梵兄果然是個守信人!我想這樣的梵兄想必也不會教育出勾結魔後兇手的兒子。應該是我搞錯了——」

    梵天神王聞言,神色稍霽。

    可偏偏下一秒,秦都神王話鋒一轉,道:「必然是梵神音那小雜種自己長歪了,同那兇手勾結,不是梵兄教唆。」

    梵天神王眉心再度狠狠一跳,殺機浮現。

    秦都神王意味深長地看了梵天神王一眼。

    四目相對,梵天神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腳下已經徹底被粉碎的擂台,並未看到早已不知道跌落到何處的梵神音屍身。

    最終,他面無表情的道:「秦兄所言甚是。」

    說罷,拂袖而去。

    秦都神王見著梵天神王離開,自己則是瞥了一眼在座各位瑟瑟發抖的魔修,淡淡一笑道:「熱鬧都看完了,諸位小公子還不快走?」

    魔修們迅速應聲而散!化為道道魔氣如同驚弓之鳥般飛向皇都各處!

    暗處並未離開的梵天神王見狀神色再度陰沉——秦都神王守在那,他便不能扭頭回來殺人了……

    這奸詐老魔!

    秦都神王微笑著立在那直等到所有魔修公子離開,這才信步跺了跺腳,飛身緩緩自空中朝擂台下降落……

    ·

    楚天絕圍觀全場,在梵天神王離開之後,他本想立刻動身去找江楚容和聞凌,但在看到秦都神王飛身下去那廢墟後,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住了步子。

    有秦都神王在,他倒是不必在意「秦樓月」生死了。

    再說他們父子相親,必然有體己話要講,自己去了反而礙眼。

    忖度片刻,楚天絕悄悄反身離開,先去給楚天闕復命,打算過兩日再去看「秦樓月」。

    與此同時,秦樓月正在擂台下的廢墟里四處尋找。

    終於,他在煙塵中看到了一襲黑衣自煙塵中抱著一襲紅衣跪坐在地。

    兩人身上都染透了血,還在滴滴滑落,一時間都分不清是誰的血。

    聞凌正咬牙,紅著眼抱緊江楚容,不要命地將自己的生機氣血朝江楚容輸送過去——

    江楚容在失去生命威脅的那一刻,繃緊的弦徹底鬆開,傷勢便徹底反噬了。

    他兩次燃燒精血,又被重創多次,五臟六腑早就被震得稀碎,全靠同聞凌的同心生死契吊著一口氣。

    這會江楚容痛苦地蹙著修長眉頭,口中不停咳嗆著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順著霜白脖頸躺下,艷麗刺目。

    他再無方才那種堅韌不拔的樣子,而是異常脆弱,痛苦……

    他混身都在顫抖,一個勁地往聞凌懷裡縮。

    喃喃且斷續地道:「我好痛,好痛啊……」

    聞凌眸中之色更痛,卻仍是沉聲一言不發地抱著江楚容給他輸送氣血。

    秦樓月見到這一幕,心頭也不由得被震顫得狠狠一縮。

    二話不說,秦樓月走上前來運轉魔氣,替江楚容療傷。

    從始至終,聞凌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血紅著一雙深邃的眸子,死死抱著懷中的江楚容,把下巴抵在江楚容額頭上,緊緊握著江楚容的手。

    另外一隻手則是不停地顫抖著把江楚容唇邊湧出的鮮血擦去,避免那些鮮血流到江楚容的耳廓里……

    忽然,一聲淡淡的嘆息響起。

    聞凌警覺抬眼,眸中殺意涌動。

    一襲紫衣正靜靜立在他們不遠處,看著這邊。

    秦都神王看到聞凌的表情,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賢弟,需要為兄出手相助麼?」

    聞凌定定看了秦都神王片刻,終於還是垂眼,啞聲道:「請兄長出手相助。」

    秦樓月也在這時回頭看向秦都神王,遲疑了一下道:「請父王出手救人。」

    秦都神王聽到聞凌這個稱呼,頓時露出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邁步過來,道:「既然賢弟和我兒都如此開口了,為兄自然是無有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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