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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0:03:22 作者: 燈泡的陰謀
    「是的,」Newman點點頭,對Kelly的推測表示贊同,「不過Sean和他在此之前從沒見過,前一條假設就很難站得住腳,那麼會不會是Sean身上有什麼特性跟Hooper Garcia心中的目標群體吻合了?」

    說到能吸引變態的特性,沈路頓時就想起了秦丘和Arian都提到過的,存在於他身上的讓變態想要靠近的神秘氣息:「……」

    他無語地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簡直是被那兩人的無心之語帶偏了,人要是真的靠氣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進行犯案,司法機構的存在豈不是要變得毫無作用了?

    會議桌另一邊,其餘幾名探員已經順著Newman的假設推測起了,沈路身上有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特點會被罪犯給注意到,還因此被其當成了作案目標。

    Field探員沉吟片刻:「懵懂。」

    Kelly贊同地點點頭,隨即彎起眼笑眯眯道:「長得好看!」

    數秒後,Arvin輕聲接話:「看起來性格溫和,好接近。」

    「長得還行,然後還沒什麼稜角,一眼看上去讓人覺得好欺負,好多罪犯就喜歡盯著你這種類型。」Newman最終一錘定音。

    沈路:「……」

    明明說的幾乎都是好詞兒,他卻總感覺這是組裡在給他開個人批/斗大會。

    「但這些特性都太普通了,十個被偶然盯中的受害者里估計一半以上的人都有這樣的特點,」Field探員淡淡搖頭,「如果致幻劑是Hooper Garcia獨特的作案手段,那Sean身上有什麼特質,會讓他覺得一定要用到致幻劑?」

    整個會議室驟然沉默下來,片刻後Field探員突然開口問:「Sean,你信教嗎?」

    「不,」沈路搖頭否認,「我是無神論者。」

    「也從沒涉及過任何藝術活動?」

    對藝術一竅不通的沈路不好意思地抹了把鼻子:「嗯,對。」

    與宗教和藝術無關、也與罪犯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到底為什麼會讓罪犯選擇了用致幻劑對其下手?難不成Hooper Garcia給沈路遞致幻劑就只是吸毒者想毀掉健康的人的一個偶然決定?

    「Hooper Garcia跟你接觸的時間裡,有沒有做其它值得注意的事?」

    沈路皺著眉想了想:「我從天母院出來,第二次遇見Hooper Garcia的時候,他說了一些話表明他對神使Arian有所了解,但我和Arian初遇被撞倒時,他們兩個展現出來的態度看上去不像是互相認識。」

    這條訊息里關聯的神使Arian對他們來說又是個不甚了解的人物,案件分析一下子陷入瓶頸,Field探員擺擺手,示意大家先去做點別的,等挖出有關Hooper Garcia的更多信息之後再繼續會議。

    這時會議室的座機忽然響起,Field探員伸手攔下正準備離開的眾人,隨後將其接通道:「什麼事?」

    「剛才出事了,不知道誰從暗網上截了段分屍視頻放到視頻網上,引起了非常嚴重的網際網路恐慌,」這通電話似乎是安全部門的人打來的,「現在那段視頻雖然被刪了,但也不知道網民們有沒有在刪除前把視頻保存下來私下傳播。」

    Field探員不耐煩地用鋼筆敲了敲桌面:「別墨跡,說重點。」

    「咳,重點就是現在上頭引起了重視,要求咱們把這件事儘快解決,現在重案組裡閒著的就只有你們了,所以你們組要不就把這個案子接了唄?」

    局裡每個調查組都是有自己擅長的領域的,為了保證處理案件的效率,重案組通常只會選擇經常涉及的案件類型進行處理,而Field探員組裡幾個人處理的幾乎全是連環殺人案,習慣了連環殺人案的案件邏輯的他們面對全新種類的案子時也許會不太好下手。

    Field探員權衡片刻,決定先了解案情再做打算,於是數分鐘後,在座探員們便打開了會議室內的投影大屏幕,抱著筆記本圍成一團,觀看起了那段引起公眾恐慌的分屍視頻。

    視頻開頭是被蒙面的男人閉眼躺在桌上的畫面,他四肢被束縛在木質長桌的四角,面色慘白,唯有胸口的呼吸證實著他不是一具屍體,仍然活著。

    過了五秒,一個身著黑色服裝的人緩緩進入視頻內,視頻只拍到了那人胸部以下的部位,黑色的衣服又是包身連體的,如此一來能從外觀獲得的信息極為有限,幾名探員只能大致看出視頻里的人骨架偏纖細,可能是個女人。

    黑衣人在綁著男人的桌前站定,從一旁的貨架取下一瓶水,接著掰開男人的嘴將其強行灌了進去。

    在如此野蠻的對待下男人自然是醒過來了,他急促地咳嗽起來,緩過氣後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高聲叫嚷著什麼,可他的手腳根本無法從繩索中掙脫,叫喊聲也並沒有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數十秒後男人掙扎的舉動漸弱,但他的四肢突然詭異地抽搐起來,脖子也以一種極為誇張的角度向右扭曲,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可惜探員們無法通過受了特殊處理的視頻聽清他的碎碎念內容。

    而接下來,一直以來都沒說話的黑衣人終於開了口,他——又或是她——似乎使用了變聲器,傳入探員們耳中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又帶著些不太真實的金屬質感:「你有罪嗎?」

    躺在桌面的男人似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身體仍是像之前那樣抽搐扭曲著,而這點兒反應顯然並不能取悅立於桌前的黑衣人。

    「你不願意認罪啊。」

    黑衣人低聲喃喃道,語氣陰森,片刻後又大笑起來,聽上去像是很滿意如今的情形:「天母說要給罪人從善的機會,而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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