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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6 00:12:11 作者: 桃之麼
    陸詷笑笑:「忘了胡大人是文臣,既如此,那就有勞胡大人招待於公公。」隨後他轉向傳旨的於公公,「孤留了一隊黑甲衛於城門下,城內便交給公公了。」

    於公公一早就從暗一那裡得知了陸詷的部署,笑意盈盈道:「奴才在城中靜候殿下凱旋。」

    陸詷一踩城垛一躍

    而下,月夜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陸詷剛坐穩月夜便揚蹄長嘯,一馬當先地沖入陣中。

    暗一也騎上暗九備好的戰馬跟了上去,他手中持著重盾,只因這一戰陸詷便是一個活靶子,一個突厥人前赴後繼也要扎中的活靶子。

    這樣的風險陸詷如何不清楚,但是他為的也是這個,此前灑下的誘餌就是為了今日盡數收網。

    突厥人終於到了陣前,他們沒有陣前喊話的習慣,或者說他們更習慣把你給打半殘了我們再談。

    突厥前鋒直接沖了上來,但也不知道為何他們並未與吳珣帶領的前鋒部隊過多的糾纏,而吳珣也並未對他們進行阻攔,放任他們過去後立刻調轉馬頭。一掃之前的唯喏頹靡,從突厥人的身後反向包抄。

    正打算從城樓上下去的胡錫最後回頭時便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白如金紙,於公公看見後忍不住關切道:「胡大人這是怎麼了?是害怕突厥人嗎?」

    胡錫勉強笑了一笑,但是舌尖發苦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突厥前鋒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當即只得回身格擋,可他們誤以為是老弱病殘的前鋒部隊不是好惹的,面前的中路軍更是摩拳擦掌拔刀相向。

    突厥的前鋒部隊腹背受敵,前鋒將軍見勢不妙轉身便跑,就在封鎖線被他撕開一個口子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突厥將軍眯起了眼睛,只因此人看著年歲實在不大,而且手中的兵器竟然沒有開刃,當即冷笑了一聲,用生硬的大昱話說道:「不知死活。」

    那人朗聲笑道:「那就請將軍不吝賜教了。」

    突厥將軍冷哼一聲,手提長刀一甩韁繩便沖了上去,卻見那少年不躲也不避。突厥將軍心中嘟囔,這人莫不是個傻子?既然是傻子不殺白不殺,怪只怪你落在老子的手上。這般想著,突厥將軍便揚起手中大刀直接劈向此人的腦袋,卻見此人直接抬手抓住了長刀的刀柄。

    突厥將軍只覺得自己雙手一麻,再一抬頭自己的那柄長刀竟然一分兩半,刀頭直接掉落馬下,刀口朝下。

    那人一咧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這下才算公平。」

    什麼公平?突厥將軍很快便明白了,他的長刀失了刀頭再與對面手持長棍的少年比拼才算是公平的。這算哪門子的公平?突厥將軍氣得只想罵娘,少年的長棍直接將他馬的脖子打歪,疼得馬兒膝蓋一屈差點把突厥將軍摔下了馬。

    你要公平是吧?突厥將軍恨得牙根都癢了,伸手便拽住少年的坐騎的韁繩。白馬長嘯一聲,揚起蹄子衝著那拉著韁繩的突厥將軍就是一腳。尋常人的馬要是這樣尥蹶子,馬背上的人恐怕就要摔落馬下。少年卻一反常態,直接借著一個力道騰身而起,一腳踩在了突厥將軍的臉上:「誰讓你欺負嬌嬌了?」

    聽到這個名字的眾人皆是忍俊不禁,別說,這名字莫名地適合這匹白馬。

    突厥將軍在地上打了個滾才勉強爬起來,臉上面目全非,一邊一個腳印另一邊一個蹄印。少年卻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長棍脫手直擊突厥將軍的腹部,哪怕他穿了厚重盔甲,突厥將軍只覺得喉間一熱,鮮血便從嘴角湧出。

    「你——」

    少年一揮手,六根長矛幾乎在瞬間便將突厥將軍的脖子牢牢卡住。少年飛身上馬,大喊道:「突厥前鋒將軍已被生擒!」

    大昱的將士瞬間就燃起了鬥志,戰鼓急擂,馬蹄聲和著鼓點將那一個個馳騁大漠的突厥精銳挑於馬下。很久之後,那被俘虜的突厥前鋒將軍才遲遲地意識到,那擊敗自己哪裡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毛孩子,正是這大昱前鋒部隊的將軍——吳珣。

    突厥的精銳部隊就像是被包餃子一般包了個圓,只有幾個人狼狽逃出,絕大部分的人都被大昱的將士剿殺俘虜。

    就在突厥的前鋒敗退之際,突厥的主力部隊這個時候也趕到了。那主力部隊來時便是分作兩路,得知前方戰報後也

    不喊話了,直接分左右兩翼直撲大昱軍隊。大昱軍隊的左右兩翼似乎確實極為薄弱,突厥人嘗到甜頭後更是將所有兵力都攻向兩翼。

    陸詷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送了出去:「來者何人?」

    那突厥將領似乎聽不懂大昱話,是他旁邊的一個譯官將陸詷的話翻譯了一遍,譯官最後代突厥將領報出名姓。

    「沒聽過。」陸詷搖頭,「你們至少也派個王爺吧?」隨後陸詷緩緩道,「孤身為大昱太子,豈能與奴隸出身的人交戰?」

    譯官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隨後他看見那高高揚起的旗幟,連忙向突厥將領回稟。突厥將領大吃一驚,猛地指向陸詷,喊了一串突厥話。

    大昱軍隊聽不懂,但卻猜得出這突厥將領是要生擒陸詷。

    一瞬間,已經擺好陣勢的突厥士兵慌了神,到底是攻中路還是攻兩翼?可中路軍將陸詷圍得是嚴嚴實實,周圍鐵盾阻擋根本無法近身,但將領的話又不能不聽。

    趁著他們自亂陣腳之際,陸詷從腰上摘下一個牛角,用力將其吹響。嗚嗚的聲響響徹這片沙漠,說時遲那時快,左右兩翼衝出了早已埋伏多時的羅一莽和蘇遇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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