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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3:59:14 作者: 桃之麼
    「暗三?」沈言勒馬扭頭,「我們要快點,趕在晌午之前到達。」

    「是!」暗三猛然回過神,一甩韁繩,趕了上去。大不了……陸淵卸位,他也卸任好了,想必皇上找的鎮子必定也是風水寶地。

    也該說他們運氣好,兩人剛入城,身後的城門就多了兩隊士兵,說是上頭的命令要加強關卡嚴查。

    「沈爺,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屬下怕您吃不消。」

    沈言對此不置可否,只道:「帶我去六爺之前住的那間房,然後叫薛將軍和其餘留守城內的暗衛去那裡見我。」

    「是。」

    ……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天字一號房。」暗三一晃門牌,為了避免漏掉線索,陸淵之前住的房間並沒有退。

    可店小二臉色卻變了,陪著笑臉道:「爺,這位爺,您看小的安排您住二號房如何?這……」

    「我們分明沒有退房。」

    「這……小的知道,爺您就通融一次……」店小二的眼睛瞄著樓上,一臉的為難,但是看著暗三腰間的劍也知道此人不好惹,便小聲道,「不是小的不讓您住,可官老爺要住……」

    官老爺……

    這裡是規王封地,官老爺怕是指規王府的那些人吧。

    在暗三猶豫是否要動手的時候,沈言從懷中將一塊令牌敲在了案台上,呵斥道:「官家?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們王爺見我還要喊老子一聲表哥。」

    「休得胡言!」

    二樓轉角處出現一個侍衛,將腰間佩劍拔出了一半:「何人在此放肆?」

    「你爺爺我,安尊侯。」沈言呸了一口,一臉的無賴相,可周身又帶著些貴氣,倒真的有點像一個草包侯爺。

    暗三:「……」雖然安尊侯作為皇上的姑姑的親兒子,當真是一介草包。不過……沈總管可是連聖旨都敢冒充,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安尊侯了。

    「我路過這裡本來不想叨擾表弟,但既然這客棧趕客,我還是去王府住吧。」沈言搖搖頭,帶著暗三便要離開。

    「等等!」樓上的侍衛叫住了他,「侯爺稍等片刻。」

    半盞茶的時間,樓上就下來了一批人,為首之人留了兩撇小鬍子,盯著沈言端詳了很久:「見過小侯爺。」

    「好說。」沈言輕抬眼皮睨著他。

    那人笑眯眯道:「侯爺身份貴重,怎麼突然來訪?」

    「路過了,歇個腳。」沈言從袖中掏出了一塊近乎透明的玉佩,「還是說,你想看的是這個?」

    琉璃鳳佩,當年先皇賜給鎮國長公主的玉佩,相當於一塊免死金牌。

    那人臉色一變,躬身道:「見過小侯爺。」

    「快滾!」沈言一揮手,直接在桌上砸下一錠金子,「小二,茶水錢。」

    店小二誠惶誠恐地貓著腰:「二位爺樓上請。」

    一七九、龍鳳環

    「沈爺,那塊玉佩是真的?」暗三有些佩服沈言的手段,方才他都打算靠武力解決了,可沈言卻偏偏編出了個身份。

    「是真的。」沈言已經到了天字一號房,不知道琢磨著什麼,隨口答道,「外人不知道,但是陛下登基後,鎮國長公主將琉璃鳳佩還了回來。」

    「為何?」

    「因為她是真正的鎮國長公主。」知道子孫不爭氣,便乾脆歸還玉佩絕了他們的念頭,「長公主封地離這裡不遠,以防萬一,我就把玉佩帶著了,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沈言摸了摸下巴:「暗三,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最後離開的,你離開前六爺坐在哪個位置上?」

    「這裡。」暗三指了指位置。

    沈言點了點頭,他坐在了暗三說的位置,斟著茶水,一抬頭便能望見窗外。

    暗三看著沈言的背影,不知道為何他覺得此時的沈言和陸淵重合了。他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主子給自己的感覺——你無須多想,照命令做事便絕不會出錯。

    「暗三!」沈言突然開口道,「其他人什麼時候到?」

    「屬下之前便發了暗號出去,應該快到了。」

    說話間便有一個人影從房樑上落下:「見過沈爺。」

    不多時,留在城中的暗衛便都到了。

    沈言看向他們:「現在你們需要聽從我的命令。」

    「是!」

    「一炷香後我要知道這三天所有辦喜事的人家,其中送親時走了客棧外的這條道的。」

    眾暗衛面面相覷,雖然都不明白但都領命離去,被留下的暗三也是一頭霧水。

    「沈爺,屬下不明白。」

    「爺知道他一旦失蹤,你們必定會尋我,於是留下了玉佩。他算準我明白他的意思……」沈言掏出了玉佩,「買這個玉佩的時候我也不懂玉,店主問我送給何人,我說是心上人。店主便給我拿了這塊玉佩。其實此玉送予爺……是辱沒了他,此乃龍鳳環佩,乃結親時男子贈予女子,此玉有定親之意,但是為女子所佩。」

    「我想主子並不覺得辱沒。」暗三突然道,「主子曾經說過,他與您不分彼此,更無須分內外。主子都不介意,沈爺何必介懷此事?」

    沈言一怔,隨後笑了笑:「我明白的,多謝你。」

    其實這些事若不是為了解釋他的判斷,沈言是斷不可能說與別人聽的:「那時爺打趣過我,說我野心勃勃,妄想讓他當我的小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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