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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3:59:14 作者: 桃之麼
沈言想說難得出來玩一玩,放肆一點也沒關係的。但是,很快沈言就聽見頭頂傳來很小的一聲:「多謝。」
沈言詫異地看向了陸淵,卻見陸淵滿意地點點頭,扶著兒子的背,給他和沈言說著他們不知道的典故。
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聽得入了迷,沈言也沒有注意到因為胖嘟嘟的小糰子,他的額角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
其實注意到了也不打緊,太監乾的本來就是伺候人的活兒。什麼苦什麼累沒受過?這才哪到哪。
但是陸淵卻拍了拍沈言:「我來背一會兒。」
這回不止沈言吃了一驚,就連小太子都僵住了。
「爹爹,我、我下來自己走就行。」
陸淵伸手把他從沈言的身上抱了過來,隨後扛在肩頭。
小太子激動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道:「謝謝爹爹。」
沈言見狀也笑了,要是一直能這樣該多好。
沒了小糰子,沈言便開始張羅著吃食。
餵一口陸淵,餵一口小太子。
兩大一小有說有笑的,不談國事只談風土趣事。逗得小太子前仰後合,酥餅的渣子落滿了陸淵的肩頭。沈言幫他打理衣物時,卻被陸淵順勢握住了手。
兩個人就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似一本正經地聊天,可寬袖下的手指卻越扣越緊。發燙的掌心貼在了一起,燙得沈言耳根發紅,燙得陸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二十三、許心愿
三個人邊走邊吃地經游完了整個燈河,最後停在了一個攤子前。
「老闆,要兩盞花燈。」陸淵把小太子放了下來,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上前,「自己挑一個。」
小太子挑了半天,挑了個霸氣十足的龍燈。
陸淵則是拿下了一盞精緻的蓮花燈。
隨後,他又跟老闆討了筆墨。
父子分別站在桌子的兩端,小太子落筆前還偷偷看向陸淵,見父皇沒有看向自己,才飛快地寫下了他的願望。
陸淵沒有看到,並不代表觀察入微的沈言沒有注意,見此景只能輕嘆了一口氣。天家無父子,陸淵說的總是對的。他只希望小太子長大以後還能記得,曾經坐在陸淵的肩頭看過花燈。
「爹爹,我先拿去放花燈了。」
「去吧。」陸淵知道周圍有暗衛,自然不擔心太子的安危。
等太子跑開後,他把筆交給了沈言。
沈言接過想要放到一旁,卻被陸淵敲了一下腦袋:「呆,是讓你寫。」
「奴、奴才寫?」
陸淵無奈地搖搖頭,抓著他的手引到他寫的那行願望旁:「我們一起許。」
「奴才希望爺能夠……平安喜樂,福壽康寧。」
「那便去掉前面的,因為我也希望阿言喜樂康健。」
於是在陸淵寫下的那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旁沈言認真地寫下了——「平安喜樂,福壽康寧。」八個大字。
過來收筆墨的老闆瞧了一眼,樂了:「兩位公子是兄弟嗎?這字可真像。」
不同於沈言的惶恐,陸淵淡定地點點頭:「是兄弟。」
說完後,陸淵拉著快暈過去的沈言往河邊走,等遠離了老闆才道:「至於嗎?當爺的兄弟又不虧。」
何止是不虧,簡直是折壽。
沈言苦著臉道:「爺,奴才膽子小,您快別嚇我了。」
陸淵笑眯眯地彎腰在他耳邊道:「不當兄弟,就當契兄弟吧。」
二十四、求天佑
他們沒有往小太子那邊走,而是刻意地隔了一段距離。
「爺,您知道太子許了什麼心愿嗎?」他不是在挑撥離間,只是皇上跟太子之間,他鐵定向著皇上,總是要給陸淵提個醒才好。
「無非就是皇位啊,權勢這些。」陸淵打了個哈欠,「爺當年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想過。」
「知道爺為什麼只許這兩個願望嗎?」一個為國,一個為了他和身邊這個人。
沈言搖了搖頭,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河邊。他本以為陸淵會許朝堂清明,四海臣服等願望。
陸淵挑了挑眉頭,有些嘚瑟:「因為其他的爺都能自己做到,唯獨這兩個願望……」
他和沈言一起將花燈放到了河面上。
看著河面上的點點燈光,陸淵握著沈言的手,虔誠道:「懇求老天爺保佑陸淵。」
二十五、大管家
「爺,真的讓奴才去?」沈言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雖然他從前用的布料也不差,但都是素色為主,從未穿過這種華服。
「背挺起來點兒。」陸淵不太滿意,拍了拍沈言的背。以前沒發現,但是當他走在沈言背後時才發現他的肩背微弓,眼睛也總是瞄著地。
「爺。」沈言無奈,「奴才這都多少年的習慣了。」宮中的太監都是這樣,哪能直視貴人的臉,弓身垂首斂目早已成為了本能。
「你不是才二十出頭嗎?」陸淵瞪他,「現在改不成嗎?」
隨後沈言的背又被陸淵重重地拍了下去:「還有,把奴才兩個字給爺去了,你現在是公子,可不是下人。」
看著渾身不自在的沈言,陸淵摸了摸下巴,決定換個策略:「就算你是下人,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沈、沈言啊。」
「那沈言是誰?」
沈言張了張嘴,差點要開始背自己的族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