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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57:41 作者: 終晚夏
    易遠很煩,有點坐不住,「行了,不聊他了,說點別的。」

    聞星旭遞水給他,「學長,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你瞎想什麼呢。」

    上一期節目,兩個人因為同性戀的話題不歡而散,從那晚後,他倆就沒再說過話。

    雖然是校友,但易遠總曠課,除了訓練,他基本不在學校,聞星旭能看到他的機會屈指可數。

    包括這次,聞星旭都沒敢在合作嘉賓里選易遠,不是怕他拒絕,是擔心被易遠反感。

    聞星旭撓撓頭,「學長,你不用說那些安慰我的話,你還願意理我,我就挺開心的了。但我這情況也改變不了,只能是這樣。」

    上次雖然沒有直說,但易遠又不傻,肯定能猜到他就是同性戀。

    「之前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易遠很誠懇,「我也不瞞著你,因為某些原因,我對的確個別同性戀群體有偏見。」

    「但我最近想清楚了,我不該以偏概全,取向是個人愛好,應該互相尊重。」

    「學長。」聞星旭哽咽,眼圈泛紅,「謝謝,謝謝你。」

    「說什麼謝,你不怪我就行。」易遠拍拍他的肩膀,「以後還是好朋友。」

    「不怪,一點都不怪你。」聞星旭一個高大黑壯的肌肉男,哭得跟鄰家妹妹似的,「學長,我太激動了,你不討厭我,我再也不用害怕了。」

    「我這段時間,一想到你討厭我,我就失眠多夢、心悸氣短,我好難受。」

    易遠:「……」

    他再哭下去,易遠以為自己拯救過世界。

    易遠最怕人哭,他拽紙給聞星旭,「行行行,大老爺們,咱差不多得了。」

    「對不起,學長,但我真的忍不住。」聞星旭上氣不接下氣,「我太激動,我真的太激動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聞星旭,易遠找了個藉口離開,他也沒回房間,滿腦子都是聞星旭剛才的話。

    感冒了,不吃飯也不吃藥,他要修仙嗎?

    易遠不想思考該不該或是對與錯,不管怎麼樣,他就是做了。

    他先去了藥房,又買了加熱的牛奶和三明治,還有筆記本和中性筆。

    易遠懷裡抱著熱牛奶,找了處沒人的地方,翻開本子苦思冥想。

    隨後在紙上寫下:

    「不吃晚飯是不健康的行為,先生一定要吃飯哦。如果不舒服可以喝些感冒藥呢,但是藥不可以空腹吃,至少喝杯牛奶嘛。

    先生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我只是酒店裡,默默無聞的小小工作人員。但是千萬不要說出去哦,老闆知道會把我開除的。

    還有,牛奶要趁熱喝才健康哦。

    最後,晚安,早日康復,啾咪。

    一位默默無聞的海螺姑遖颩噤盜娘。」

    易遠撕下紙條,擔心牛奶會涼,他掏出來塞進後腰。

    他躡手躡腳走到紀宸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板聽了半天,確定裡面一點動靜沒有,易遠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要是敲門,怎麼偽裝成海螺姑娘?

    而且,萬一他不開門怎麼辦?

    靠,不管了。

    易遠這急脾氣懶得再想,他轉戰到泳池旁的玻璃窗。

    臥室是黑的,浴室有水流聲,這個時間剛剛好。

    易遠嘗試橫推窗戶,竟然開了。

    小偷都這麼容易?

    易遠麻利爬上去,將塑膠袋放床頭,又把牛奶塞進枕頭下,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迅速原路返回。

    *

    四樓房間,易遠推開門。

    辛澤剛洗完澡,「這麼晚,去哪了?」

    「關你屁事。」

    辛澤擦著頭髮往臥室走,「你不說,我沒準會懷疑,你可能是給沒來餐廳的人買晚飯之類的。」

    易遠:「……」

    世界上怎麼會有傻逼這種生物。

    好想揍他。

    *

    紀宸洗完澡,窗戶開著半扇,但他從沒打開過。

    他發現了床頭的塑膠袋,還有海螺姑娘留下的小字條。

    歪歪扭扭的字跡,就算混在上百份筆記中,他都能一眼認出。

    字條中反覆強調牛奶,但袋子裡並沒有。

    被子和枕頭改變了堆疊的位置,紀宸依次翻開,下面擺著瓶裝牛奶,溫熱的。

    他鼻尖湊近,瓶身能聞到很淡的驅蚊膏味,似乎是專門貼在那裡,才會沾上去的味道。

    但這個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近距離聞過了。

    紀宸擰開瓶蓋,喝光了牛奶。

    *

    第二天早上,各組嘉賓繼續抽籤去新的景點打卡。

    易遠連續在沙發睡了兩個晚上,心情極度煩悶,整個人非常不爽。

    他沒精打采坐在桌邊,早餐都是靳小麥和任嶼幫他選的。

    靳小麥看著他這樣,小聲嘀咕,「和紀宸哥在一起的時候,從不像這個樣子,我就說,你沒他不行的。」

    易遠凶神惡煞,「吃你的飯。」

    兩個人關掉了麥克風,聲音收不進來。

    靳小麥的話沒停,「哼,現在想和紀宸哥一組都沒機會了。」

    「我剛才聽節目的姐姐說,今天的活動紀宸哥參加不了。」

    易遠:「為什麼?」

    「聽說他病嚴重了,還在發燒。」

    「好像導演組的姐姐讓他去醫院,他也不去,就把自己關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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