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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57:41 作者: 終晚夏
    小蕊彎成月牙的眼眶是粉紅色的,眼角還掛著沒擦乾淨的淚痕。或許採花的時候,早就哭成了淚人,卻努力在這裡表達開心。

    易遠半蹲下來,「注意勞逸結合,考個優秀就行,別像某些人一樣,非得當什麼第一名,可別學成書呆子,聽明白了?」

    「紀宸:報我身份證號得了。」

    「哈哈哈他在暗示誰。」

    「易遠對努力學習過敏。」

    小蕊餘光掃過紀宸的方向,笑著點點頭。

    易遠:「我叮囑過什麼,還記得嗎?」

    「不可以哭!」

    「不是這個,是單獨和你說的。」

    「嗯,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便在外面過夜,特別是,絕對不要去男人家過夜。」

    「易遠很重視女孩保護耶。」

    「確實,好感度頗高。」

    「我有點想不懂,他這種單細胞大直男竟然能那麼細心。」

    易遠問紀宸,「你還有要說的嗎?」

    紀宸走過來,保持彎腰和小蕊平視,「你沒來得及解決的疑問,我全部寫好過程,壓在書桌下了。那裡有我的手機號,今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謝謝小宸哥!」

    本來都上車的易遠又返了回來,「不行,有事先給我打電話。」

    小蕊眨眨眼,「可我要是問知識題的話,小遠哥你也不會呀。」

    我怎麼不會,萬一我會呢。」易遠逞強,「不會我查查也能會了。」

    「這是爭寵嗎?」

    「都是哥哥啦。」

    「仨人里,易遠最幼稚。」

    紀宸和小蕊相互對視,前者給後者一個依著他的眼神。

    小蕊點點頭,「嗯,我知道啦。」

    和小蕊告別,車向著市區開。

    兩個人坐在車後排,易遠靠著窗,紀宸在他旁邊。

    易遠喝掉一半礦泉水,把小蕊的花插.進去,順便問紀宸,「你那支用插嗎?」

    「不用。」

    紀宸拿出那本英文版的《百年孤獨》,並調整野花的位置,夾進書頁中按壓,看來是要做成標本。

    易遠看著書,「小蕊送你了?」

    「嗯。」紀宸翻開,在其中一頁停下,繼續翻讀。

    書中夾著一朵風乾的書籤,白色花瓣完整無缺。如果易遠沒記錯,這應該是他們剛來那天,小蕊送的那枝。

    車在路上顛簸,梧桐樹的光斑倒影下來,隨著光暈跳動。一半曬在紀宸乾淨的手指,另一半落在保存完好的標本。

    易遠視線上移,最終婷在紀宸的側臉和鼻樑上。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女孩都喜歡他,為什麼婷姐寧可獨自承擔一切,都不願暴露他原因。

    這樣的男人,外表冰涼刺骨,卻有著一顆溫暖的心。不論是收藏小蕊送的野花,還是安排奶奶去做體檢,都是極其柔軟和細膩的人才會作出的事。

    他能對妹妹和奶奶這麼細心,為什麼忍心傷害那麼努力喜歡他的女孩。

    「看夠了麼?」紀宸聲音很輕,是只有易遠能聽到的分貝。

    「嗯?什麼?」

    紀宸確認時間,翻開下一頁,「你已經保持這個姿勢,看了我五分二十八秒。」

    「哦,是麼?」易遠不僅沒收走目光,還把胳膊撐在前面靠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哥哥這麼帥,還不許我看了?」

    「騷話王又回來了?」

    「剛上車就暴露本性。」

    「難道之前收斂了,只不想教壞小孩子。」

    紀宸視線仍在書頁上,隔了幾秒才說:「隨你。」

    車停在路邊,外面傳來人聲。

    「哥!哥我回來啦!」

    「哥,好想你呀!」

    易遠望向窗外,說話人的聲音他熟悉,但這張臉,「你誰?」

    「直男果然認不出了。」

    「笑死,我就猜到會這樣。」

    「臉盲可能是種病。」

    青年染著頭淺金色短髮,上身是暗紫色打底疊加亮面白色鏤空襯衫,下身是條破洞的牛仔褲,鼻子上架著副誇張的方形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哥,你認不出我了?」靳小麥摘掉眼鏡,噘著嘴,「我好傷心呀。」

    易遠瞪大眼,差點沒被他眼角的魚鱗亮片閃瞎,「你整容了?」

    「噗哈哈哈直男好可怕!」

    「直男眼中,換衣服=整容」

    「我宣布,易遠是這裡面最直的直男,不接受反駁。」

    「才沒有,我就是稍微換了衣服和髮型,還有一點點淡妝而已。」

    這次體驗活動,靳小麥他們組抽到的是造夢營,實際是練習生的孵化基地。在此期間,他們不僅要接受嚴格的唱跳練習,在外形上做出了很大的改變。

    易遠走近他,先是蹭了蹭靳小麥眼角周圍的閃片,又拽了拽固定得硬邦邦的頭髮。

    「哥,酷不酷?」靳小麥滿眼期待,「帥不帥?」

    「帥呀!很帥的嘿嘿。」

    「又帥又酷又可愛。」

    「隊內的團寵擔當。」

    「可以出道了!」

    「帥你個大頭鬼!」易遠毫不留情拍他後腦勺,「這黃毛,回去就給我染回來。」

    易遠又拽緊靳小麥的衣領,把脖子和鎖骨遮得嚴嚴實實,「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麼東西,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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