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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3:47:52 作者: 山卷
他頓了下,仿佛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忙放低了聲音有些羞赧的說:「抱歉,我有一些激動。」
「沒關係,而且能得到老師的這樣的肯定,我很開心。」 我回以微笑:「但我應該不算是有天賦的。」
「許先生不要妄自菲薄。」 任言不認同道:「我教過很多學生,孩子,成年人都有,但沒有人可以做到你這樣幾天就能把一首曲子彈下來。」
「那可能是我失憶前就會彈鋼琴吧。」
聽到我的話,任言的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怔愣,幾秒後有些無措的對我道歉:「許先生... 抱歉... 我竟不知道您...」
這次換我有些驚訝了,我看著任言不似作假的反應道:「沒關係,不過先生、我是說封先生沒跟您說過我失憶這件事嗎?」
我記得第一天見任言的時候,封訣一直在和對方聊些什麼。
「沒有,封先生並沒有向我提及這件事。」 任言搖了搖頭。
「那我們剛見面那天,封先生是在跟您聊什麼?」
任言想了下:「封先生只是讓我儘快教會您鋼琴。」 說完,任言的眉毛輕微的皺了皺,「還說...」
「還說什麼?」 我忍不住追問道。
任言看了我一眼,才有些不自然的繼續道:「還說,說許先生身體不好,性格喜靜,讓我不要在授課範圍外與您有過多的接觸,免得吵到你。」
任言的話直接讓我愣在原地。
為什麼封訣要特意囑咐任言不要與我過多接觸?
因為我性格喜靜?
失憶前的我在封訣口中確實是一個性格孤僻,喜歡獨處的人,但現在的我並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一個人會因為失憶,連性格喜好都變了嗎?
腦海里前幾天被我強行摁下去那些猜測,又開始爭先恐後的冒頭,讓我一陣膽寒。
「... 許先生?許先生?」
任言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抬頭看到對方正有些關心的看著我,我定了定心緒,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努力讓自己語氣自然:「怎麼了,任老師?」
「沒事,我只是覺得許先生您臉色很不好...」
任言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如果許先生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吧,我去喊張伯進來看看您。」
「別去!」 我忙喊住正要轉身的任言,甚至因為太過著急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任言被我拽的一個趔趄,低頭看了下被我死死握住的衣服,抬頭有些疑惑的問:「許先生?」
我忙鬆開手,抬頭對任言強調道:「我很好、我沒事,我的意思是不用去找張伯。」
「可是,許先生,你臉色真的很難看,真沒事嗎?」 任言臉上帶著不相信。
我扯著嘴角對任言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加重了語氣認真重複道:「我真的沒事。」
任言這才將信將疑回過身,重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雖然他看我的眼神帶著些關心,但好歹打消了找張伯的念頭。
這麼一打岔,課程沒法繼續下去了,空氣有些安靜,我看向任言,覺得這是個聊天的好機會,我刻意放換上一副輕鬆的口吻問道:「任老師,您是從小就學鋼琴嗎?」
任言像是沒有料到我突然開口發問,楞了下才回答:「對,我是從五歲就開始學習鋼琴了。」
「那到現在也二十多年了,好厲害!」 我由衷的誇讚。
「不厲害,我不算是有天賦的,二十多年了,也沒什麼成就。」 任言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怎麼會,在我眼裡老師很厲害了!」
...
任言看起來很健談,尤其是在談起鋼琴的時候,基本上只需要我拋出一個問題,他便能洋洋灑灑的回答很多,而且說起鋼琴的時候,眼睛都是放著光的。
我就這樣和任言你來我往的聊了半個小時,我看了眼已經完全把我當做朋友般聊天的任言,不動聲色的問出了我一直想問出的那個問題。
「... 說起來,任老師,你知道 EM 嗎?」
「EM?」 任言有些困惑。
我心跳有些加快,其實我根本不知道 EM 是什麼,因為封訣書房的那張照片裡,我只看到了這兩個字母,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公司名或者別的什麼,而且 EM 後面還有沒有別的字母或者字什麼的,我統統不知曉,我只是試探性的,帶著僥倖的的心理問出這個問題。
萬一呢,萬一任言知道呢?
任言好像真的有認真想了那麼一兩分鐘,片刻後恍然大悟的說:「你的說是 EM 集團嗎?就是那個做商業地產的?」
「恩,對!就是那個 EM 集團。」 我欣喜的點了點頭。
「知道啊。」
說完任言笑道:「剛剛一直聊鋼琴的事情,我以為你說的 EM 是某個新出名的鋼琴大師的名字呢?我還認真的想了半天,哈哈~」
「哈哈~」 我也跟著乾笑了幾聲,緊接著又問道:「那任老師,你對這個 EM 集團有什麼了解嗎?」
「恩... 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 EM 集團這兩年很厲害,光我們這邊就有好幾個綜合購物中心是 EM 旗下的。」
「是嗎?那老師你知道 EM 集團...」 我在心裡組織了下措辭,才不確定的問出口:「... 就是 EM 的負責人... 或者是老闆姓什麼?」
「姓許。」 任言這次回答的很快,說完看著我又笑了,「好巧,和許先生您一個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