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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3:46:16 作者: 南枝
喻迦笑著去親倪雲修的嘴唇,貼著他說:「這個你放心,是艷照門級別的視頻和照片,我肯定不讓別人看到。就我自己珍藏。」
倪雲修又煩又無奈,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拍一些很隱私的東西,特別是背著我拍。」
喻迦道:「好吧好吧。」
倪雲修實在是累了,抬手揉了揉喻迦的臉,說:「睡了吧,關燈了。」
喻迦道:「嗯,好。」
倪雲修將臉埋在他懷裡,聲音已經變得含糊:「晚安。」
「晚安。」喻迦說。
等倪雲修睡沉了,不太睡得著的喻迦便起了床,拿著相機去了書房,將相機里的SD卡取了出來,把裡面的視頻和照片都導進了電腦。
電腦的32英寸大顯示屏上,出現了倪雲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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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面牆的投影幕布上,倪雲修坐在陽台上的鞦韆椅上,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鏡頭,說:「你又在拍我嗎?」
他看了鏡頭一會兒,眨了眨眼,又把臉轉開了,去看陽台外面的風景,突然,他又從鞦韆椅上跳了下來,撲到了鏡頭面前來,畫面不斷晃動,等畫面再次穩定,巨大的幕布上,倪雲修正趴在喻迦的身上親他,兩人溫情又忘我地吻著對方,喻迦說:「修修,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是吧?」
「嗯。」倪雲修眉梢眼角里全是笑意。
「那你說你一生一世愛我。」
倪雲修說:「我一生一世愛你。」
「我也愛你。」喻迦說。
倪雲修的目光慢慢從喻迦的身上轉到鏡頭方向,他要伸手關相機,又被喻迦抓住了手,緊緊扣住。
倪雲修的臉在陽光裏白得像要透明,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琉璃般剔透的眼睛望向鏡頭,就像是從二十歲那年穿越時空望到了如今。
喻迦躺在床上,將身上深灰色的真絲薄被拉到了自己的脖子處,他做了那場十八歲時的夢,就再也睡不著了,鬼使神差又把以前做的和倪雲修在一起的視頻播放了出來。
他的身邊再也沒有視頻里那個人,他和倪雲修已經分手了很久了。
久到讓他總覺得他和倪雲修在一起是上輩子的事,久到他變了太多,視頻里的他自己都讓他覺得陌生。而如今的倪雲修又是什麼樣的,他是否會在午夜夢回思念自己,或者他早就非常滿足於如今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甚至覺得曾經和他喻迦在一起只是荒唐的夢境,是浪費時間,也對,倪雲修本來就不是同性戀,他結婚了才是正常的吧。
雖是這樣想著,喻迦依然滿腹怨氣。
喻迦看了一眼床頭柜上古典鬧鐘上的時間,才早晨六點過,但他已經睡不著了,只要想到倪雲修,他就容易失眠,心態失衡,他思念倪雲修又怨恨他,意識到自己又陷入到怨氣衝天的狀態,喻迦就在心裡罵道:「倪雲修,你個混球,爛人,垃圾!」
罵個痛快後,喻迦還是睡不著,他把pad拽到手裡來,從裡面選了另一個視頻播放。
房間裡光線變得非常暗,幕布上的一切都被包裹在昏暗裡,在暗淡的光線中,可以分辨出帶著金絲暗紋的被子的起伏,壓抑的…………從音響里傳出來,像水也像空氣,滲透整個空間……
喻迦把臉埋進被子裡,沉迷在房間裡擴散開的倪雲修多年前的聲音里,就像回到了當年,也像是倪雲修從未離開。
早晨,八點,起床,進浴室洗澡,在細密的水簾下,喻迦心說,和倪雲修在一起的那些年,就像是一場場起起伏伏沒有盡頭的迷夢,一直延續至今,就不能消停一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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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迦按時去了公司上班。
他二十五歲研究生畢業時,因為倪雲修奉子成婚,非要和他分手,他開始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就消沉了幾個月,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個在國內做澳洲產品的公司,之後,他還是打起精神來回了國,一面做自己的投資,一面又進了家裡的公司,到如今,在各個子公司里摸爬滾後,他已經靠著少東家的身份,從子公司的工作一直做到總公司里的副總裁。
他上面還有任勞任怨的勞模媽媽,所以喻迦雖然比較忙,但也還不至於全然沒有自己的個人時間。
因為之前被倪雲修傷得夠嗆,喻迦對談戀愛變得沒有絲毫興趣,看到美的丑的熱情的冷淡的,任何想要打他主意的男男女女,他都充滿了警惕和厭煩,在工作之外,他除了健身,興趣就是死宅在家裡用一個女號經營投資分析帳號,然後就是攝影和P圖。
大概是他業務水平高,又兢兢業業地抽時間做這些事,無論是他扮女人的投資帳號,還是發攝影照片的帳號,都成了大V。
為何他那投資帳號被認為是女號?因為他的網名叫「雲的另一邊」,特別文藝范兒,又寫三篇投資博,就會發一篇香水分享博,粉絲們於是都叫他「雲妹」「雲姐」「老婆」,甚至還對他發污言穢語的調/戲評論,他也沒澄清過,所以就被認定是一個「女號」了。
喻迦雖然花時間寫稿和發圖,他自己並不怎麼管理帳號,為他打理帳號的有一個專門的小團隊,小團隊裡一共三人,掛在他的一家公司名下,主要負責人則是他的助手兼徒弟,名叫方佳言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
方佳言是喻迦當年在雪梨大學的校友,漢服控,從業方向是網絡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