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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56:17 作者: 如滿月
    清了清嗓子:「我……」

    怎麼說呢,雖然她一個對家的女兒去他身邊工作,溫司屹肯定能猜出來她的不懷好意,只不過他能猜到她的不懷好意和親耳讓他聽到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他可能只是猜到有目的,比如後面他就猜到了她是為了虞氏的那份資料而去,那是因為她確確實實做了拿回資料的事。可是玩弄身心這件事,一個她真的沒幹,第二個實在是太離譜了,所以他未必能猜到。

    可是現在讓他直接聽到了。

    她準備解釋,就聽到他說:「我知道。」

    周清清頓時抬起頭,他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腦海里忽然一閃而過他在陽台說的話。

    愣了愣,忽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那個時候他說的——周清清,你成功了。

    是這個意思。

    他承認了。

    玩弄他的身心,她成功了。

    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心裡有些像是被抓緊的說不上來的悶悶感覺,卻不知道怎麼形容。

    之前她總是為她的失敗而喪氣,可是現在聽到他說她成功了,好像也沒有多少的喜悅?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那都是我爸爸的意思,我雖然按照他要求去當了你的助理,但是我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真的要玩弄他。

    嗯了聲,溫司屹好像並不在乎這一點似的,聽到她的解釋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只沉默了一會兒,偏過頭看著她訥訥下垂的眼睫,意味難辨地問了句:「那你是什麼意思?」

    周清清忽然像是被踩了貓咪尾巴一般,「你管我是什麼意思,反正我除了偶爾黑了你兩把也沒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還是因為你先惡劣地批評我在先。」

    「結果你呢,在那個包廂里想幹什麼,是想威脅我還是想逼迫我認錯啊?」

    「我逼迫你?」溫司屹再次被她的用詞氣笑,「我什麼時候逼迫你?」

    「難道不是?」周清清立馬坐起身,「讓人把門一關,就冷冷地說要和我談,好像我欠你八百萬一樣,不是逼迫我是什麼?」

    緊緊關上的門,連她要走都不行。

    他就是覺得永遠可以控制她是嗎?這就是他要找她談話的態度是嗎?

    其實很多時候她看起來張牙舞爪,可是對他這麼冷靜薄情的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影響。

    「我從沒有想逼迫你。」

    溫司屹望著她:「我若真的想逼迫你,那天在陽台我直接去找你爸爸,他急需找個人幫你穩定掌控虞氏,溫家是他最好的選擇。你覺得,按照你爸爸的性格會不會同意我們聯姻?這才是逼迫你。」

    這幾年溫司屹其實對虞清珩也有所了解。

    表面上看他好像是個挺和善的人,實則他絕對稱不上是一個良善的商人,就算有一顆慈父心,也不會放過到手的利益。

    所以溫虞兩家那點祖上的恩怨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他一開始讓你到我身邊,除了想讓你在我這裡學習之外,未必不覺得溫氏是個好的聯姻對象,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的是不是?」

    周清清無法反駁。因為她知道,他說的其實是對的。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世界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比你更強大的資本。她爸爸也是從小就這麼教她的。

    而爸爸的反應她不是沒有察覺到。

    一開始那麼熱烈地要她相親,可是溫司屹那天晚上來了虞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相親的事,還時不時地提醒她什麼才是正確的事。不過就是因為他知道了她和溫司屹之間的關係,覺得沒有必要讓她再去相親罷了。

    「我爸爸一直覺得我心軟,但是他狠不下心磨鍊我,就讓我去你身邊學習,」周清清慢吞吞地說。

    她爸爸表面上看上去總是笑眯眯的,大家都認為他脾氣很好,但其實她媽媽就總說,她爸是個笑面虎。

    讓她去溫司屹身邊,一方面就是想讓她向溫司屹學習變得狠心。所以她回到虞氏的時候,他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處理了她的小姨。

    誰都覺得她一身光鮮亮麗,可是虞氏長女的責任,又何嘗不是她身上的枷鎖。

    「至於你說的那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相親宴以後,才知道她爸爸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溫司屹靜靜地看著她。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所以你原來都知道。」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狠狠捏住手心。

    忽然有一種被看穿的狼狽。

    她一向沒心沒肺,更討厭眼淚,可是此時此刻卻忽然有些哽咽,「你看,你永遠覺得自己掌控了所有事,覺得我再怎麼拒絕也逃脫不了你的掌心,只要你願意,你有很多種方式讓我低頭,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可是溫司屹,我最討厭你的漫不經心。」

    也討厭他的薄情理智和高高在上的控制。

    會讓她覺得,他真的喜歡她麼,還是這一切都是只是他的控制欲。

    連她爸爸這樣利益為先的人,都為會為了她媽媽放棄一切。

    她不要一個男人僅僅只有百分之十的愛。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得意?」溫司屹右手受傷了包紮了不太能動,卻還是起身彎下腰摸了摸她顫動的眼睫,「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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