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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2:02:58 作者: 花蔓川
柏顏微側目望過去,那雙貓眼只是隨意看著試卷,毫無羞愧之情。
姜知晚說完才發現導演在看自己,眼瞼睜圓,說不出的緊張之意:「怎麼了?」
柏顏扯動嘴角:「不學無術?」
姜知晚露出一個不甚在意的笑容,說道:「我在國外讀的書,根本沒怎麼學過數理化。」
「也就外語好一點。」
柏顏淡淡問:「在英國嗎?」
姜知晚搖頭:「不是,是個小地方。」
搖頭間,細密的水珠被甩開。
姜知晚散著一頭長髮,彎腰洗臉時,髮絲垂落。
淺色的發尾沾著水,髮絲搭在肩膀之上,肩膀處露出淺淺的濕痕。
搖頭時晃動髮絲,水珠被甩下,順著發尾滴落在蝴蝶一樣精緻的鎖骨上。
潮濕又清透的年輕人毫無察覺,露出燦爛的笑容。
柏顏眼神一頓,在衣服上晃了兩眼。
隨著衣領上的水珠浸濕,胸前的起伏不免有些顯眼起來,柏顏罕見地挑眉。
姜知晚有些疑惑:「怎麼了?」
柏顏掀起眼帘,語氣淡漠:「你的衣服濕了。」
姜知晚低頭看去,透明的水珠十分明顯,她窘迫地啊了一聲,霎時間抓住自己的發尾,僵硬地說不出話來。
發尾的水珠還在滴落,她又急忙放下自己的jsg頭髮,在口袋裡翻找紙巾。
「等一下,我找下紙巾。」
柏顏手指微頓,轉過身去:「嗯。」
姜知晚指尖已經摸到桌上的紙巾了,有些尷尬地捏著紙巾。
白色的紙巾在手裡飄著,隨即被她捏成團,團在手裡。
好像是她小題大做了。
柏顏眼神微凝,垂下手轉身看向監視器。
片刻後,又走上前開始講戲。
姜知晚懊惱地坐下,手裡的紙團,捏了又捏。
最後又舉在面前,毫無意義地吹了吹。
像是吹散蒲公英。
丁蓉蓉等人圍繞過來,拍著她的肩膀:「小碗,怎麼了?」
「怎麼看個拍電影還不開心了?」
姜知晚把紙團扔入紙簍中,說道:「沒什麼。」
她又問:「有帶手帕嗎?」
丁蓉蓉一貫不帶這東西,不過她喊了聲:「閔修,你是不是帶手帕了?」
閔修隨口道:「帶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
眾人齊齊嫌棄:「咦~」
姜知晚撇嘴:「你怎麼把白手帕弄得和鹹菜一樣。」
閔修捏起手帕一角,攤開來抖了抖:「怎麼了?」
「手帕不就是拿來給用的嗎?用多了不就變成這模樣了嗎?」
他嘀咕道:「又不是我哥,還要把手帕供起來。」
丁蓉蓉又看向寧安筠,寧安筠從懷裡拿出一塊漂亮的青色手帕,上面還繡著一個「安」字。
她遞了過去:「小碗要用嗎?」
姜知晚順手接過去,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一番:「謝啦。」
凳子矮小,姜知晚坐在上面,長腿屈膝。
她有些無聊,眼神盯著柏顏在四處遊走。
完全忘了自己膝蓋還受著傷,隨意撐起手肘,放在大腿,下巴搭上去,身子也往前傾。
手肘骨不小心滾到膝蓋上,往上面碾壓過去。
「嘶嘶嘶......」姜知晚倒吸幾口涼氣。
丁蓉蓉驚呼:「碗兒你咋了,傷還沒好嗎?」
「沒事吧?」
幾人又展示了一波塑料兄弟姐妹情誼:「都一天了,還沒好呢?」
「都十二個小時了,還沒好透徹呢?」
「天都亮了,上帝還沒給小碗施加『健步如飛』口令呢。」
一個賽一個的噁心人,開始走向奇怪的地方:「我們可憐的小碗。」
「心痛~」
「心疼~」
「心裡難受~」
姜知晚掛著笑去推開他們:「起開,一個個噁心吧啦的。」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笑作一團,聲音爽朗好聽,笑容朝氣明亮。
不同的面容,卻是同樣的純澈。
正在拍戲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去看他們。
他們比電影好看。
「坐在最中間的女生到底叫什麼啊?」
「這幾天她和導演站在一塊,我都不敢上前搭話。」
「可是她真的好像洋娃娃。」
「耳朵上的耳骨夾真的好好看,好像點綴上帝的寵兒一樣。」
「我更喜歡那個溫柔的古典小姐姐。」
「好想和他們一起玩啊......」
雖然柏顏導演好看,可氣質實在是太冷了。
像是湊近就會被凍傷。
又一直在說電影的事情,被罵哭的小演員已經很丟臉了,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找姜知晚搭話。
柏顏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順著工作人員的視線看向那團人。
又不經意間在姜知晚的膝蓋上晃了兩圈。
她垂下眼眸,語氣有些不耐:「戲都琢磨透徹了嗎?」
幾個演員回過神來,面對柏顏冰寒的眼神,愣是不敢回話。
女配漲紅著臉:「這就去琢磨。」
幾個年輕演員相互對視幾眼,都躲在一旁去對戲了。
姜知晚看見柏顏回來,愉快地朝她招手:「柏導演,又要開始拍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