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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55:45 作者: 柿橙
    靳時躍沒有追問她要見的朋友是男是女亦或者是誰,更沒有去探究她說去見朋友這話的真實性。

    她是自由的,即便和他結婚了,她依舊是自由的。

    「好。」

    孟璃上了車,將茉莉花和包都放在副駕駛,然後啟動車子,在離開前還不忘提醒他記得給她發住址。

    她開車離開。

    從倒車鏡中看見他仍舊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內心已經自慚形穢到了極致。

    因為她又騙了他。

    她哪裡要去見朋友。只是偷偷回出租屋收拾東西而已。

    她也覺得自己撒起謊來,越來越信手拈來。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她沒有辦法。

    她怕他會提出跟她回出租屋收拾東西,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此刻窘迫的現狀。

    人越沒有什麼,好像就越在意什麼。她的自卑早已深入骨髓。

    就像昨晚,不想讓他去她那個破敗簡陋的出租屋,不想讓他看到她黑暗的生活。

    明明知道如果讓劉玉琴知曉他們結婚的這件事,按照劉玉琴的性子,就永遠甩不掉了。

    明明知道和靳時躍結婚是一種冒險,可她還是選擇去承擔風險。明明知道和他結婚,就宛如拉他入地獄,可她還是沒扛過內心的那一點私慾。

    她不僅自卑,還自私。

    可怎麼辦,她想跟他在一起。她貪戀他的所有好。

    上帝啊,原諒我這一次吧。

    就這一次。

    ---

    孟璃將車停到單元樓門口,這小區環境不好,車子隨便亂停也沒人管,壓根兒連停車位都懶得劃。

    將車裡的快遞抱上樓,拆開。

    是她辭職前買的一些小玩意兒,冰箱貼之類的。結果快遞還沒到冰箱就壞了,修也修不好,所以她就二百塊錢賣了,後來辭職了,冰箱還沒來得及買。

    現在倒是不用買了。

    快遞拆開,將冰箱貼用一個袋子裝起來。

    這房子,年底才到期。

    她可以慢慢收拾,先把自己常用的生活用品帶到靳時躍那兒去。

    如果劉玉琴哪天突發奇想來這兒找她,看到屋子裡還有她的東西,也不會懷疑。

    現在是十月,她就只收著秋天的衣服,然後收鞋子,化妝品。

    正當自己彎腰往行李箱裡塞化妝包時,她感覺到身下湧出來一股熱流。

    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連忙起身去了洗手間。

    果不其然,來例假了。

    這兩天小腹就有點隱隱作痛,但距離例假來還有好幾天呢,沒想到提前了,還趕在這個時候。

    她頗為頭疼,翻出衛生巾貼上。

    她最害怕的就是來例假。

    因為她有嚴重的宮寒,每次來例假都痛得死去活來,連腰都直不起來。

    說到底,這還是音樂盒的事情引起的,當初她站在精品店門口執拗得死活不肯向老闆道歉,下起了大雨也不走。當時她還處於經期,淋了那麼一場大雨,渾身濕透,後遺症就是嚴重宮寒,每次例假的劇痛都讓她深深記住那一天。

    怕什麼來什麼。

    沒多久,她的小腹就痙攣似的疼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快速翻出一顆止痛藥生吞服下。

    連給自己沖一杯紅糖水的力氣都沒有,跌跌撞撞地躺上床,蓋上被子,蜷縮成一團。

    孟璃吃了止痛藥後過了好長時間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總是半夢半醒的,但時間很久,一直到傍晚六點多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她幾乎每一次來例假都會吃止痛藥,應該已經有了抗體,對她沒什麼用了,該痛還是痛,只是會比不吃好上一點兒。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小腹還在痛,冒了一身的冷汗。一點力氣都沒有。

    臉色蒼白,剛睡醒連同意識都有些許模糊不清。

    恍惚間,記起了高二有一次來例假,她從床上起來想去倒一杯熱水,可腳剛落地,便立刻頭暈目眩兩眼發黑,緊接著整個人就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地上,血側漏,染了一褲子。

    她強撐著起身,走出房間,劉玉琴他們一家人正在客廳其樂融融看電視。

    沒有人知道,她痛得快要死過去。也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而這麼多年,

    她也早就習慣了每一次痛經醒來都是一個人。

    沒功夫傷春悲秋,肚子有點餓,她拿起手機,打算叫個熱粥喝。一打開手機,發現有來自靳時躍的未讀微信消息和未接微信電話。

    他給她發了地址。

    是在離南航公司基地不遠的一個花園洋房高端小區。

    然後五點多的時候,他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她很久沒回後,他便打來了電話。

    自己現在要死不活的這個狀態該怎麼面對他。

    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吧。等明天她緩過來再說。

    於是她打字回覆:【我今晚先不過去了。你不要等我了。】

    她在思考著不過去的藉口,正要再打字,手機突然自動關機了。

    她煩得將手機往旁邊一扔,拉過被子蒙住腦袋,連喝粥的心情都沒了。

    房間裡只有她一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她早已習慣了獨自承受痛苦,倒也覺得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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