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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55:45 作者: 柿橙
    是為了幫她出頭?教訓剛才那個猥瑣白人男?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孟璃慢吞吞走出去,神遊太虛似的。走出了酒店大堂,順著指示路牌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離,她又忽然轉身,掉頭回去。

    重新上了電梯,摁了2樓。

    下了電梯,走到餐廳門口,沒有進去。只是往裡面張望,想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然而,餐廳里一切如常,用餐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多,也並沒有任何起過爭執的痕跡。

    白人男不見了,8004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孟璃微微皺起眉,若有所思。有些迷茫不解。

    難道剛才聽錯了?出現幻聽了?

    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後再一次轉身走進了電梯。

    算了,暫時不想了。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8004的話,當面問一問就知道了。當然,如果他的回答是「不是」,無疑是再丟人一次。

    可說實在的,每次與8004碰面,都會發生一些極其社死的事情,尤其是經過剛才的中指事件,孟璃還真不太想再和他碰面了。畢竟她是一個非常怕尷尬的人。

    但豎中指這個事兒還是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的。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讓別人覺得她是個沒素質沒禮貌的人。

    不然,晚上回去寫個紙條,塞進他的門縫裡。

    這樣的話,既解釋清楚了,也避免了見面。

    打定主意以後,她內心輕鬆了不少。

    孟璃拿出手機,打開Gooe地圖,放大,看了看周圍的地形以及去往Hermosa beach的路線。

    不遠,大概四五公里的樣子。她決定步行過去,反正時間還早。

    她沒有像別人那樣,會做很多旅行計劃。相較於死板的計劃,她更喜歡順其自然。

    與其說她喜歡順其自然,不如說,她喜歡的是這種隨心所欲,茫然不知的狀態,會讓人更有探索欲,更期待下一秒會發生的所有未知,不論是驚喜還是意外,都是一種饋贈。

    因為,在這26年的歲月里,她的人生每一步都是被計劃好的。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是被安排好的。

    她討厭一切計劃。討厭一切明確的事情。

    她只看了一眼地圖就退出去。沒有刻意去記路線,只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她喜歡這樣無所事事地走,像無頭蒼蠅一樣,走到哪兒算哪兒。

    速度放得很慢,一路走一路停,拍一些別人根本不會去注意的東西,比如掉落在台階上快要枯萎的落葉,正在努力搬家的螞蟻。

    孟璃蹲在路邊看了好一會兒成群結隊的螞蟻。它們的頭上頂著食物,井然有序又匆忙地前行著。

    在這擁擠又繁華的城市,這些不起眼的事物也在努力證明著自己的存在。

    就像她一樣。

    即便這些努力根本沒人會在意。

    可她跟它們又不一樣。

    它們至少是自由的。

    孟璃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趕走那些低落的挫敗感。

    看著忙碌的小螞蟻們,轉移注意力地想,大概快下雨了。

    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不經意路過一家店面不大的精品店,她停下腳步往裡看。

    下一秒,走了進去。

    精品店裡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個店員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在整理貨架。大概是剛剛開始營業。

    她是今天第一個顧客。

    孟璃慢悠悠地逛著,店裡的東西都粉粉嫩嫩的,非常有少女心。

    她走到香水區,被一個正方形全透明的香水瓶吸引了,瓶子設計很簡單,沒有那麼多花里胡哨的裝飾,唯一的亮點就是瓶身中央有一朵立體的茉莉,像復古的浮雕印章。

    她很喜歡茉莉花,也喜歡與茉莉有關的任何事物。

    她拿起一旁的試用裝噴了兩下,一股茉莉花香,淡而清雅。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價格還算便宜。

    於是她拿了一瓶全新未拆封的,準備去結帳,然而隨著視線一轉,她的目光忽而定在了透明櫥窗前的音樂盒上。

    孟璃走過去。

    櫥窗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音樂盒,孟璃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其中設計最簡單的一個音樂盒。

    其他的音樂盒都複雜繁瑣,花樣百出。而她注意到的這一個,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上面站著一個穿芭蕾舞裙的小女孩。

    她詢問店員是否可以打開。

    店員說可以。

    孟璃輕輕地擰了一下開關。

    鋼琴曲《天空之城》的旋律悠悠響起。小女孩在鋼琴上優雅地轉動。

    一時恍惚。

    想起了十七歲那年,她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精品店發現了一個音樂盒,與現在這個相差無幾,只不過站在鋼琴上的是相擁著跳華爾茲的一男一女,而鋼琴曲正好是《City Of Stars》

    想起了,因為這個音樂盒,她被劉玉琴在眾目睽睽之下扇了好幾個耳光。

    「孟璃啊孟璃,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偷東西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能幹出來!趕緊給我跪下道歉!」

    「我沒有!」

    「監控都拍到了,你還狡辯!你沒有,還能是你姐姐不成!」

    那天,下起了瓢潑大雨,她就那麼固執地站在雨里,站在店門口,守著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也想起了,在身體快要達到極限時,頭頂忽然罩下來了一把黑色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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