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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9:49 作者: 阿洙洙
她曾私底下與阿雙不止一次討論過此事,只可惜沒能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與其說皇后是太后兒媳婦,更像仇人一般。
相處這麼久,木槿也知曉魏佳伶為人,微微嘆口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前朝說起。」
聽木槿細細說來,魏佳伶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宮中所傳的那些說辭只說對了一小半,一來是太后忌憚皇后出身顯赫,掩其光輝,二來是皇后誕下二嫡子皆亡,最重要的原因卻是鈕祜祿一族與富察一族早生嫌隙。
太后出身不顯,當年伺候先帝爺時其父不過是禮部一個小官兒,後來隨著太后誕下皇上,鈕祜祿一族在朝中也跟著水漲船高,太后兄弟也一一在朝中任職。
當時她老人家有個弟弟當時在刑部當差,有人求到他跟前來,說是家中親眷犯了死罪,求著他疏通一二。
銀子給的夠了,很多事兒也就好辦了。
當時太后胞弟想出假死的主意來,偏偏那個犯了死罪的人不老實,改名換姓後搶占了名女,醉酒之後更是大放厥詞,說他就算再犯了死罪一樣有辦法活著出來。
偏偏這事兒傳到了皇后伯父馬齊的耳朵里去了,當時馬齊正任戶部尚書兼太子太保,身居要職,他下令去查,這事兒自然是水落石出。
當時太后還親自宣了馬齊進宮,想要替胞弟說和一二,偏偏馬齊向來剛正不阿,自然不答應。
到了最後這事兒雖未牽連到太后身上,但逼得先帝爺打了她胞弟二十個板子,人拖回去之後,不過小半個月就沒了。
按理說這種事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偏偏太后向來護短,哪怕先帝爺駕崩後,馬齊為保皇后辭官回鄉,依舊不能平息太后的怒氣,只將胞弟之死一併算到皇后頭上。
想當初,那時皇后剛進門不久,她老人家擺出婆母的架勢沖皇后施威,想要逼得馬齊不要多管閒事,可遭到了皇后婉言拒絕,在她老人家看來,這就是皇后仗著身份尊貴,根本沒有將她這個出身微寒的婆母放在眼裡……如今兩人身份換了換,她自然是要好好磨挫皇后一番的。
聽到最後,魏佳伶都是直皺眉頭:「後宮向來不得干政,本就是太后娘娘違反宮規在先,怎能將這筆帳算在皇后娘娘頭上?況且兩年前馬齊大人已經去世,人死如燈滅,就算太后娘娘有氣,也該消了。」
頓了頓,她更是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馬齊大人的女兒,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堂姐嫁給了履親王,那太后娘娘對履親王福晉如何……」
木槿搖搖頭,無奈道:「太后娘娘對履親王福晉也是這般態度,前幾年還給屢親王賜了兩個貌美的格格了。」
魏佳伶聽的是直皺眉,只覺得這位後宮中的大BOSS氣量真的不怎麼樣。
兩人閒言碎語走到景仁宮時,已近正午,景仁宮院內種了三兩棵桂花樹,便是桂花都謝了,可一走進去尚能聞到一陣桂花的香氣,似有似無,倒也好聞。
整個景仁宮雖不大,除去純妃所住的正殿還有東西偏殿與後院,因魏佳伶好歹是太后賜下來的人,又是從長春宮出來的,所以分到了西偏殿。
可魏佳伶分明記得方才路上木槿與她說這景仁宮東西偏殿都是住了人的,她叫過一小宮女一打聽,這才知道今兒一大早純妃便叫住在西偏殿的那小答應搬到後院去了。
這……魏佳伶微微皺眉,下意識覺得不妥。
木槿卻端著水進來伺候她梳洗,勸道:「這種事兒,宮裡頭多的很,您以後就習慣了。」
說著,她又添了一句:「您可別因覺得那小答應可憐就去她跟前說什麼,保不齊您前腳與她說了什麼,後腳她轉身就告訴純妃了,這景仁宮是純妃的地兒,她怎麼說,您怎麼做就是了,旁的事兒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魏佳伶還真沒這個打算。
畢竟身在職場,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魏佳伶略梳洗一番,就去正殿給純妃請安了。
純妃雖與皇后差不多大的年紀,看起來卻比皇后要小上幾歲,個子嬌小,五官精巧,說話時臉上含笑,嘴角還有兩個淺淺淡淡的梨渦,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魏佳伶剛屈膝行禮,就一把被她扶了起來:「……妹妹這般客氣做什麼?既然太后娘娘將你送到景仁宮,那就是咱們之間有緣分,以後啊,咱們就是一家人,你的西偏殿本宮撥了幾個人過去,你用的好就最好不過,若是用的不好只管來告訴本宮一聲,本宮替你做主。」
魏佳伶輕聲道謝。
純妃好一通掏心窩子的話,若換成那等不知事的小丫頭片子,定會被她哄的感激涕零。
可到了魏佳伶這兒,這些話就像是一拳拳打在棉花上,怪沒勁兒的。
純妃便很快就要她退下去了。
等著回去西偏殿,魏佳伶這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這個小院兒,雖只有三間屋,但也夠她用了,最叫她喜歡的是院子裡有一汪小小的琴絲竹,剛好她一打開內間的窗戶就能瞧見。
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魏佳伶是個適應能力還不錯的人,很快收拾好東西後就與木槿兩人拾掇起小院子來。
忙活了一通,初來景仁宮的頭一晚,她睡得是踏實極了。
翌日一早她就跟在純妃身後一起去長春宮請安,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見到了景仁宮另兩位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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