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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7:54 作者: 阿洙洙
大清的皇后該是出身尊貴,顏容儀功該是一等一的,她的身後沒了祖父祖母,皇上與太皇太后只怕更加不會待見於她。
但她萬萬沒想到,哪怕她迷途知返,可鈕祜祿皇后的身子依舊是一日不如一日,並沒有好轉。
到了最後,安嬪更是攀著皇上的腿,哽咽道:「……自先皇后娘娘去世後,臣妾就開始做噩夢,時常夢見先皇后娘娘找臣妾報仇,可不管臣妾怎麼後悔,都已經遲了。」
「先皇后娘娘是個好人,臣妾不該那樣對她的……」
可不管她怎麼哭,鈕祜祿皇后都回不來了。
皇上微微皺眉,良久才道:「將安嬪關起來吧!」
不管怎麼樣,當初安嬪謀害皇后,這都是死罪。
婉宜開口道:「那可是安嬪娘娘買通的文瀅加害先皇后娘娘?」
「文瀅?」安嬪微微一愣:「你說的文瀅可是先皇后娘娘身邊的那個宮女?本宮買通她做什麼?她不是先皇后娘娘身邊的陪嫁宮女嗎?這等人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人買通?」
她是一臉懵,半點都不知情的樣子。
事已至此,婉宜相信她不會撒謊。
待皇上與婉宜出了景仁宮時,已是天色將亮,婉宜低聲開口:「皇上,嬪妾覺得這件事不太對……」
皇上點點頭,也道:「朕也覺得有問題。」
早在當日婉宜求他幫忙時,就把文瀅的事兒道了出來,要不然他也不會輕而易舉答應下來,「方才安嬪所說倒像是她的做派,行事激進,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一點腦子都沒有。」
「若她真的知道文瀅與椿林之事,那就不是她了。」
婉宜聽聞這話也是點點頭:「姐姐向來小心謹慎,當初安嬪下毒,雖說損傷了姐姐的身子,但姐姐向來是個極小心謹慎之人。」
「嬪妾也記得聽姐姐說過的,當初她覺得不對之後,飲食起居從不假手於人,宮內的擺置是檢查了又檢查,更不必說內務府送來的花木,根本是不會用的。」
這事兒她是記得清楚,當初在冷宮時也曾與採薇分析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就說最開始的安嬪下毒成功了,但沒多久就被鈕祜祿皇后察覺,將這東西撤了下去……這背後之人根本不是安嬪,還能是誰?
婉宜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七饒八拐的,好像又步入了死胡同。
皇上也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斟酌道:「朕看還是從文瀅身上下手比較合適,聽你這麼一說,背後之人倒是個厲害的,如今只能從文瀅身上下手了。」
婉宜點點頭,沒有接話。
皇上也察覺出她的失落,握著她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將背後之人查出來,這人真是膽大包天,連皇后都敢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皇上插手的緣故,婉宜只覺得沒有那麼焦慮。
等著她回去好好睡了一覺起來,已經聽說安嬪被發落至庵堂,通貴人也是在那兒的,說是庵堂,其實比紫禁城冷宮都不如,關的都是些犯了滔天大罪的後宮妃嬪,畢竟這些人都曾伺候過皇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要了她們的性命,被送到這地方已經是頂天兒了,這輩子都完了。
採薇說起這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奴婢還專程打聽了一番,說是通貴人在那兒吃盡了苦頭,日日要念經打坐,還得下地幹活兒,大冷天的屋子裡別說地籠了,連個炭盆子都沒有。」
「這通貴人家世一般,家中女兒多,未進宮時想必也是吃過些苦頭的,可安嬪娘娘不一樣,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家裡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去了庵堂,估摸是受不住的。」
可就算如此,她也覺得安嬪這是活該。
聽採薇說了幾句,婉宜這才知道宮裡頭已經鬧開了,皇上雖未多言,可大早上的就連安嬪送去庵堂,可見安嬪肯定是犯了什麼大錯。
後宮之中哪裡有什麼蠢笨之人?大家略一猜就猜到是因為什麼,肯定是當初鈕祜祿皇后病中安嬪做了什麼手腳的。
原本大家只是有這個懷疑,可安嬪一被送去庵堂,再也沒人聽到鈕祜祿皇后的哭聲,也沒人見到鈕祜祿皇后,頓時心中是更加篤定,一個個人忍不住來找惠嬪打聽,可惠嬪卻是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當然,她也不敢去與皇上求情,就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
與她一條船上的良常在見狀,心裡更是明白,只想著自己有了身孕以後與惠嬪劃清界限為好。
接下來的幾日婉宜都高興不起來,不曾想這一大早起來正欲去乾清宮,可魏珠卻是匆匆走了過來。
魏珠最近挺得皇上歡心的,盯著文瀅這事兒也交給他去做了。
見他繃著一張臉,婉宜心裡一個咯噔,果不其然只聽見魏珠道:「鈕祜祿主子,文瀅姑娘……沒了。」
婉宜也能想得到的,魏珠一大早就過來,只怕沒什麼好事兒,「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沒了?」
她只覺得文瀅不會自盡的,若真的要自盡,當初椿林去世時,文瀅就該隨著椿林一塊去的。
魏珠低聲道:「奴才趕過去時文瀅姑娘已經懸樑自盡,桌上還留著一封遺書,說她沒了活頭,追隨先皇后娘娘而去,請鈕祜祿一族善待她的親眷……」
說著,他更是將那封遺書遞了上來。
採薇接過一看,低聲道:「這的確是文瀅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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