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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4:11 作者: 醉魚仔
    其他人可給他說笑了:「得了吧,隨你家春鳳還差不多……」

    「就是,就是,春鳳是不是通過了廠里學習班考試?拿到初中證書了吧?」

    「春鳳可是把一幫老爺們都比下去了……」

    另一邊,老爺子們在暗戳戳炫耀。

    這個說:「哎呀咋回事?坐著坐著還有點熱了。」說著把棉襖解開了一點,正好露出裡面嶄新的毛衣。

    那個把兩隻手往前面伸了伸,看見沒?羊皮手套,裡面都是羊毛,軟和著呢!

    另一個很不在意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蹭地打開,羊皮手套算什麼?我這可是國外來的煙。

    「來,嘗嘗?洋菸,叫什麼雪假,你們說說可奇怪,香菸就香菸,還雪假?」

    老少爺們正「友好交流」中,就見村口一輛黑色小車開了進來,長廊里的人都站了起來。

    前進大隊常有各種貨車往來,小車還是比較少見的。

    就有人問:「是不是長河他們的車?」

    馬老爺子搖頭:「不是,長河家的車是白的。」

    老馬家大半的人都在京城,馬老爺子平時還是習慣在老家,不過偶爾也會跟著隊裡的車一起去京城住幾天。

    聽說女婿家有小汽車後,老爺子特地去了一趟,以往他到京城,都是住在老馬家買的房子裡,那次卻住在了女兒女婿家。

    半夜蘇長河起來上廁所,還看到老爺子躡手躡腳地去看停在大門口的車子,第二天他和馬蕙蘭說起,才知道她也看見了。

    原來老爺子那一晚上起來不止一回。

    兩人後來問老爺子半夜起來幹啥,老爺子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才道:「車子停外面,不會被偷吧?」

    對女婿家的小汽車,馬老爺子清楚著呢,他不止摸過,還坐過,絕對不是眼前這輛。

    馬老爺子在心裡暗暗拉踩了一下,黑色的,一點兒都不亮堂,這麼大個,哪有長河家的小車好看?

    隊裡人議論紛紛:「那是哪來的車?」

    「是不是到咱廠里去的?」

    「這都過年了,前天最後一批貨不是已經出去了嗎?這時候誰來廠里?」

    「那哪知道?指不定是貨不夠賣,來廠里商量的……」

    大家議論來議論去,還是覺得是奔著廠里去的,誰知下一秒,車子在他們面前停下,一扇車門打開。

    「馬大娘/隊長嬸/陸大腳?!」

    沒錯,車裡下來的正是馬老太太。

    馬老太太穿著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領口金色的扣子閃閃發光,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皮帽子,腿上穿著一條毛呢褲子,腳上蹬著一雙皮鞋。

    那叫一個氣派!

    她站好,環顧一圈,慢條斯理地抬手打招呼:「喲,大冷天怎麼都在外面?」

    馬老太太的氣勢太足,一幫老少爺們讓她震得都不敢認。

    我滴個乖乖,這是馬大娘/隊長嬸/陸大腳?!

    馬老爺子手上還拿著跟老夥伴們炫耀的雪茄,一下子給自己嗆得臉都紅了。

    「咳咳咳……咳咳……」

    「爹你沒事吧?」蘇長河坐在副駕駛,拎著行李從車上下來,就見老丈人連連咳嗽。

    哎呀他就說空巢老人想念家人吧,瞧瞧,老丈人看到他們回來,都激動成這樣了。

    馬老爺子:我那是激動的嘛?是嚇的!

    蘇月和馬蕙蘭、張若男也紛紛從車上下來。

    「外公!七叔公,有田爺……」蘇月人還沒站穩,就喊起了人。

    「哎呀是小丫回來了?」

    「什麼時候從京城走的?路上冷不冷啊?餓了吧?小丫,七叔公家今年炸了魚,走,去七叔公家吃飯去!」

    「還是去我家吃,我家爐子上燉著湯,養了三年的老母雞,最補身體……」

    馬老爺子終於緩過氣來,一把拉住蘇月,先摸摸她的手,見不冷,才對其他人道:「去去去,哪有年前做客的?家裡飯菜都是好好的……」

    馬七叔道:「咱又不是客人,咱是家人!」

    馬有田贊同道:「沒錯!」

    蘇月兩年沒回來了,前年是因為該死的間諜,年都沒過,去年人在江城,當時項目正在關鍵時期,全組的人都夜以繼日地幹活,蘇月哪好意思說「項目暫停,我要回家過年」?

    所以,她今年才卯足了勁兒在年前完成一階段目標,這樣也能安心回來。

    隊裡的人只覺得好久沒見過她了,連以往最受他們歡迎的蘇長河都暫時排在了蘇月後頭。

    最後還是馬老太太一錘定音:「家裡還等著收拾呢。」

    一伙人就一起轉移到了老馬家,蘇長河又從老馬家拿了鑰匙,去把自家的門打開,讓龍城把車子停過去。

    龍城和張若男都是第一次來前進大隊,兩人都傻眼了,這鄉下未免也太好了,蘇長河同志家裡竟然還有專門停車的地方!

    蘇長河: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當初設計房屋的時候,他可是特地留出了旁邊的屋子,平時能做工具房,收拾收拾,就是個車庫。

    另一邊,老馬家,一眾人圍著蘇月他們,正問起車子的事。

    「隊長嬸,你們咋坐小車回來的?」

    在家裡,那一身賊貴的衣服就顯得累贅了,一回來,馬老太太就換下來了,這會兒穿著家常的棉襖,氣勢還是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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