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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4:11 作者: 醉魚仔
本來她一個外人,汽車廠的一些核心區域,她是沒辦法進入的,即便是林工,也不可能破例。
還是在首都的季教授聯繫了人,證明了她的身份——首都某國家級研究所的研究員,給她弄了個學習證明,這就代表研究所為她作保。
蘇月因此得以進入核心區域,更加如魚得水了,她每天都在「啊原來是這樣……」、「哦我明白了……」中徜徉。
日子過得美滋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又增加了許多新的筆記。
夜深人靜,泰安路156號洋房,二樓次臥的燈還亮著。
蘇月坐在書桌前,正拿著一支鉛筆在一張大大的幾乎鋪滿桌面的紙上畫圖,越畫眼睛越亮,畫到興起,她直接站了起來。
蘇月不回去,蘇長河和馬蕙蘭隔一段時間就過來住幾天,他倆還住在客房,正好和次臥在同一面,馬蕙蘭起夜看見隔壁的燈還亮著,不由皺眉。
她起身出去,站在隔壁門口,敲了敲門:「月月?月月?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蘇月畫嗨了,直到她喊第二遍才聽見,回頭道:「馬上,馬上,媽你先去睡吧……」
馬蕙蘭回去躺下,睡了一覺,突然驚醒,她拉開窗簾一看,隔壁的燈果然還亮著。
「這丫頭,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干,修仙呢……」
蘇長河被她吵醒,爬起來上了個廁所,清醒了幾分,見媳婦不在房間裡,門開著,也走出去。
馬蕙蘭已經進了次臥,就見房間內燈亮著,閨女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手裡還攥著一支鉛筆。
她搖搖頭,示意老蘇來搭把手,夫妻倆把閨女弄到床上,馬蕙蘭看她臉上手上的鉛筆灰,無奈地拿了毛巾過來,輕輕地擦了起來。
蘇長河站在書桌前,瞅了瞅:「這啥玩意?發動機?怎麼這麼複雜?」
兩人把房間燈關了,帶好門出來,回到自己房間,蘇長河還在和馬蕙蘭嘀咕:「我閨女現在幹的事,我是真看不懂,我都不好意思說閨女的腦子是遺傳我。」
他有自知自明,要是遺傳他,除非變異,要不然絕對沒這麼好使。
馬蕙蘭笑道:「咱倆的腦子加起來也不一定趕上閨女。」
「這倒是……」
馬蕙蘭看了一眼手錶,才三點多,她道:「還早,快睡吧。」
蘇長河爬上床,說:「明天早上別喊閨女了,讓她多睡一會兒,汽車廠那邊,我給她請假。」
第二天,夫妻倆果然沒有叫蘇月起床,還和劉華東和柳葉說:「咱們先吃,今天不用等月月,這孩子昨晚睡得遲,讓她繼續睡,給她留點早飯放鍋里就行。」
至於啥時候吃,看她啥時候醒吧。
蘇長河還擔心閨女用腦過度,決定吃完早飯,跟蕙蘭去趕早市,買幾條新鮮的魚回來,可惜鮮蝦不容易買到,他閨女就好這一口。
馬蕙蘭說:「你閨女啥不好啊?只要好吃,她都愛吃。」
蘇長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說明我閨女好養活,不挑食!」
兩人嘮著閒話出了門。
而蘇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她一看時間,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換好衣服往樓下跑。
柳葉早盯著樓上的動靜,見狀,忙道:「別急,別急,你爸早上給你請假了,今天不用去廠里了……」
蘇月這才醒過神來,她打著哈欠,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都穿反了。
「柳嬸,我去換衣服、洗漱。」
「好,你收拾再下來,鍋里給你溫著早飯呢。」柳葉又強調了一句,「不用著急。」
蘇月回屋去換衣服、刷牙、洗臉,她房間也有個衛生間,洗澡洗漱上廁所不用去外面,可方便了。
正洗臉呢,只聽外面一陣急急的腳步聲,隱約還有柳嬸的聲音:「不能進……請出去……」
蘇月三兩下擦完臉,拉開衛生間的門,就見一個人衝進來,與她打了個照面。
來人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白襯衫、紅裙子,腳上踩著一雙友誼商店熱賣的涼鞋,頭髮燙得松松垮垮,扎得高高的,最上面夾了一個酒紅色的蝴蝶結髮夾。
整個人打扮得十分時髦,只是高高昂著下巴,顯得有些趾高氣昂。
「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十分不屑,眼神從上到下仿佛從蘇月身上刮過一樣。
蘇月皺了皺眉:「跑到別人家裡,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還沒問你是誰呢?」
「別人家裡?呵,你才是鳩占鵲巢吧?你知不知道這棟房子姓什麼?姓隋!你媽那個不要臉的,是怎麼哄騙我姑奶奶的?」
如果說蘇月剛才還只是對陌生人突然闖進來的不高興,現在就是憤怒了。
說她就算了,還說她媽?
她不客氣道:「那也是隋奶奶的隋,不是某些沒有能力還不要臉、就指著吸隋奶奶血的人的隋!」
「你!」來人氣得揚手就是一巴掌,蘇月往後一退,柳葉也顧不得是隋醫生的家人了,一把抓住來人的胳膊,不悅道,「隋五小姐,這棟房子隋醫生已經給了月月了!」
一個下人剛才攔著不讓她進,現在還敢抓著她的胳膊?
隋五小姐越發生氣,破口大罵道:「誰不知道我姑奶奶年紀大了?她姓隋,她的東西不給我們家,難道還給外人?肯定是這個臭丫頭和她媽那個賤人哄騙了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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