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頁
2023-09-15 20:44:11 作者: 醉魚仔
這兩人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門,可見所求甚大,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棄,這次被他罵跑了,下回說不定還來。
到時候他遠在京城,又不能找個滴滴代罵。
還是一次性解決了吧。
蘇長河打聽了一番,這兩人巴巴地跑回來認爹認爺爺,果然是另有原因。
嚴建民已經大三了,崇洋媚外,一心想去國外留學,可惜他的成績不夠好,達不到公費留學的資格,便打起了自費的主意。
自費留學,學費、生活費,花費不小,嚴家雖然有點小錢,但想支撐起兒子幾年的花費,肯定是不夠的。
嚴憫農當年主動站出來批.斗親生父親,在那個年月過得還不錯,但後來平反後,就不行了。要不是他膽子小,沒敢光明正大害人,只怕他就不是調職,而是被清算。
嚴憫農沒辦法,就想起了被他拋棄的老父母。其實當初嚴教授夫妻倆恢復工作,嚴憫農就想把爹媽認回來。
可惜嚴教授夫妻倆被傷透了心,咬口就是不答應。
嚴憫農在外面還是要臉的,被爹媽幾次拒絕,也不來討沒趣兒。
他心裡想著,爹媽只有他一個兒子,現在不認他,將來遲早得認他,不管是錢還是房子,不還是他的?
直到蘇長河他們的出現,老兩口待他們如子侄,嚴憫農就有點坐不住了,後來蘇長河他們去京城上學,不怎麼過來,嚴憫農又安心了。
再之後就是這次,嚴建民想出國,不僅需要嚴教授夫妻倆的資金支持,還需要嚴教授的人脈。
簡而言之,就是希望老兩口出錢出力,把人供出國,而他們就勉為其難回來伏低做小,當幾天孝子賢孫。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蘇長河想到查到的事,差點沒樂了。
他對這兩人沒有一絲半點好感,尤其是嚴憫農,身為嚴教授夫妻倆的獨子,當年怎麼說也是被疼愛著長大的,結果呢?
人家外人還沒批.斗,你一個當兒子的,先跳出來,說「我證明,我老子就是有這種思想」。
你他喵的,當年是把胎兒扔了,才把你養大的吧?
蘇長河給他倆好好安排了一番。
這次的「消失的錄取通知書」事件給教育系統帶來了挺大的壓力,前幾天,蘇長河和楚處長通電話,還談起該如何避免類似事件的發生。
當時,蘇長河提了兩點建議,一是報導除了帶上錄取通知書,還可以再加上一副由當地基層單位出具的證明,讓當地基層幹部簽字蓋章,倒逼當地幹部監督這種事情。
至於二,就是辦理身份證,到目前為止,國家還沒有開始辦理個人身份證。個人去外地辦事基本上都是出具單位或者所在地區的介紹信。以前人員流動少,個人證件也不太需要,但是隨著改革開放的到來,勞動力的流動會越來越多。個人身份證件的辦理也越來越有必要。
其實上面已經有人提起了,高考冒名頂替這件事只不過是讓個人身份證的辦理提前。
這是個龐大而繁複的工作,蘇長河覺得,滬市這邊需要一位有責任心的同志來參與,某位嚴同志就很適合嘛。
參與進這項工作,是不是得對工作負責?不能總坐在辦公室里吧?你一個有責任心的同志是不是得下基層,身先士卒?
滬市這麼大,人員這麼多,沒個幾年干不完。
嚴憫農人品不行,但是個官迷,只要讓他認為這是賦予他的重任,把這項工作做好,有可能升職,他還真能老實幹下去。
他的單位這邊,對他被徵調出去,毫無意見。
他的領導也不喜歡他,誰會喜歡一個六親不認,連親爹都舉報的人?能把他打發走,領導還高興,手底下少了個麻煩,還能騰出位置,招個真正能幹活的人。
嚴憫農的去向就這麼定了,而他兒子,蘇長河去了一趟他們學校。
《青年報》的發展早就不局限於京城,大江南北,各大高校基本上都有《青年報》的分部。
去年他們一起舉辦了慰問烈屬的活動,今年上半年五一又搞了一場「勞動最光榮」的活動,深入探討了勞動人民應享受的權利及履行的義務,並討論了現行社會發展下已經出現或者將來可能出現的階級問題。
小道消息,《青年報》有時候也會出現在相關領導的桌子上,為此許多機關也會訂閱。
蘇長河身上還掛著個總編的名頭,雖然他對審核等工作幹得不多,但在外部條件上,沒少給《青年報》支持,甚至,有些活動也是他提出來的。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蘇長河還真是在大江南北都能找到認識的人,就算沒見過面,也聽說過。
嚴建民的學校也一樣有《青年報》分部。
蘇長河通過分部的人見到了學校的相關老師,他沒有打壓嚴建民,相反,還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不是想出國留學嗎?自費這條路他就是攔路虎,公費這條路給了他一點希望:你看你就差一點了,只要再努把力就能達到要求了,所以努力吧,別尋思歪門邪道了。
給嚴憫農、嚴建民兩人找事後,蘇長河深藏功與名,不帶走一絲雲彩地回到嚴教授家,嚴教授看到他很高興:「長河,你爸的工作,學校門衛正好需要一個人。」
蘇長河笑道:「那可太好了,我這就回家跟老爺子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