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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4:11 作者: 醉魚仔
擔心雞鴨殺了帶過來不新鮮,還編了竹簍,把雞鴨放裡面,就這麼活著帶過來,一路上那個味啊,直接去醫院也不衛生。
幾人好說歹說,老太太終於鬆口,「放下行李就去醫院,我跟你們說,我都來了,你們別想瞞著我。」
「好好好,誰瞞著您了?您這麼眼明心亮,我們瞞得住嗎?」
蘇長河說去家屬院,馬向華扛起最大的行李包,手上還要拎著裝雞鴨的竹簍,蘇長河說,「我來,這個我來拿。」
方媛捂了捂鼻子,客氣道:「還是我來拿吧。」
營內跑過來兩個小伙子,過來先叫了方媛一聲嫂子,問道:「這是排長的家裡人吧,嫂子我們來搬吧。」
說罷就搶過行李,兩個小伙子看著年紀不大,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一把搶過馬向華肩膀上最大的行李包,扛起來就走,輕鬆自如,邊走還邊說話。
「大娘,原來您就是我們排長親媽,怪不得看著您和排長就長得像……您不知道,我們這次多虧了排長,要不是他發現不對勁,及時叫大家後撤,我們一隊人說不定都得——」
另一個小伙子撞撞他,會不會說話?排長家裡人就是聽說他受傷才過來探望,本來就擔心,你還說一隊人差點回不來?這不是讓大娘更擔心了。
這個小伙子笑嘻嘻轉移話題,「大娘,上回排長回家探親,帶回來老多吃的,那燻肉香腸可香了!大娘您手藝真好,就是咱們隊裡的狼崽子太多,有人來遲了就剩個盆底,還拿饅頭蘸盆底的油吃……」
兩個小伙子陪著馬老太太說笑,馬老太太眉頭漸漸鬆了幾分。
到了家屬院,蘇長河藉口讓老太太去裡間洗個手擦個臉,把人支進去,趕緊找方媛問情況,「二哥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方媛道:「後背炸傷了,醫生說碎彈片已經取出來了,接下來就需要慢慢養。」
蘇長河心裡有了個底,見老太太出來,也顧不上多說,三人跟著方媛去醫院,一進病房,就見馬向國正坐在床邊,趿拉著拖鞋,正要下床。
馬老太太一下子就沖了過去,「你怎麼起來了?你起來幹什麼?」
馬向國驚了一下,扶著馬老太太站起來,張開雙臂,轉了一圈,若無其事道:「沒事,媽您看,都已經好了,就是些皮外傷。」
馬老太太上下打量,不相信兒子的話,要是好了,還能住醫院嗎?她伸手就要扒兒子的衣服。
馬向國驚慌失措地抓住衣服,「媽,媽,屋裡還有其他人呢!等會護士還會進來,人家都是女同志,咱不能耍流氓!」
蘇長河和馬向華上前救下馬向國,蘇長河說:「媽,您看二哥這樣子,也不像有事的……眼看著都快中午了,要不您和二嫂先回去,把咱帶來的大骨頭燉了,二哥現在得好好補補。」
馬老太太看二兒子好像真沒啥事的樣子,才跟二兒媳婦回去,她一走,馬向國倒抽一口冷氣,「快,快,扶我坐下。」
馬向國像個行動遲緩的老人一樣,慢慢地坐下來,蘇長河和馬向華這才發現,他後背已經滲出了點點血跡。
兩人大驚,忙要叫醫生,馬向國攔住他們,「沒事,估計是傷口裂開了,叫個護士來換藥就行。」
他頓了頓又說:「大哥你先扶我去上個廁所,憋不住了!」
護士給馬向國換藥的時候,蘇長河和馬向華才看到所謂的皮外傷長什麼樣,只見馬向國後背一層層的傷口,像魚鱗一樣,傷口處還有燒灼的痕跡,整個後背竟然沒有一塊好地方。
護士換藥時,解開繃帶,有的地方繃帶已經和肉長在一起,繃帶一扯開,血又從傷口中沁出。馬向國全程都沒有吭聲,但藥撒在傷口上時,身體還是不自覺地痙攣。
蘇長河不由攥緊了拳頭,馬向華沉著一張臉,眉頭緊鎖。
等護士換完藥,蘇長河他們才有機會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部隊的機密不能告訴外人,馬向國也只說,「出任務,不小心被敵人炸傷了。」
其實當時的情況比他說得要危險百倍,馬向國休假回來沒多久,所在部隊就接到了上級命令,開拔西南邊境。
這場戰役起初並不艱難,敵方和我方的軍事實力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但敵方手段狠毒,正面戰場打不過我方,就在暗中算計,用一些陰招。
華國的軍隊一向是人民的軍隊,是仁義之師,在打擊敵人的時候,華國部隊也有注意不傷及無辜平民,但敵方卻利用婦女兒童對他們襲擊。
馬向國他們隊當時就遇到一個拉著孩子的女同志,正常人遇到弱者求救都會放鬆警惕,更何況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還帶著個孩子。
隊友們對這個女同志就沒有過多防備,只有馬向國想起過年時妹夫曾說過的話,妹夫說,這個國家的政府無恥,可能會對當地百姓洗腦,讓當地百姓更加仇視他們,這些百姓說不定也會成為當地政府揮向他們華國的刀。
馬向國心生警惕,一見那個女同志神色不對,連忙下令,「撤退!」那個女同志見計劃敗落,從懷裡掏出槍就向馬向國他們射擊,馬向國眼疾手快地將人擊斃,卻沒想到旁邊的孩子身上竟然綁著炸彈!
馬向國和另一個戰友離得最近,傷勢也最重,在戰地醫院的時候,兩人甚至沒有自理能力,後來傷勢好一點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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