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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44:11 作者: 醉魚仔
如今撥亂反正,高考已經恢復,社會要發展,國家需要人才,農校大約也恢復了。
蘇長河就打算去農校看看,學校的老師教授們都是有真材實料的,另外滬市有養殖場,也可以想辦法實地學習學習。
他沒有和閨女說那麼詳細,反正到時候還得帶著這丫頭幫忙,該知道的都能知道。
他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商量,「不開心?不然你別去了,我和你媽去,還省一個人車票錢。」
「去去去,我當然去!」
蘇月吐掉牙膏沫,對一大早逗小孩的親爹不滿,「這麼突然的決定,還不讓人驚訝一下?而且我才五歲,根本不要買票好不好?」
「那還不趕緊收拾東西去,你要帶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啊,我們上午就出發,你要是來不及,就留下看家得了!反正你外公家肯定有你一口飯吃,是吧,蕙蘭同志?」
「一大早你招她幹嗎?」
蕙蘭同志斜他一眼,收了蘇月手裡的牙刷牙缸,「牙刷得帶著,媽拿進去。你去洗臉,熱水倒盆里了,洗完趕緊吃早飯,給你留了饅頭雞蛋。快去!別搭理你爸,越搭理越來勁!」
有了老媽撐腰,蘇月哼道:「我爸忒幼稚,不跟他一般見識!」
「叫爹地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幼稚啦?」
那當然不能說,叫爹地的時候,不是要錢就是要東西,不僅不能,還巴不得給他頒一個「天下第一好父親」獎。
蘇月皮完,溜去廚房洗臉吃早飯。馬慧蘭將臥室中間的帘子拉到一頭,進了裡間,她在裡面收拾閨女的行李,老蘇在外面收拾他倆的。
臥室早前被收拾成里外兩間,中間用大衣櫃隔開,大衣櫃一邊靠牆,另一邊拉了條帘子,一直擋到過道。
晚上睡覺,帘子一拉,蘇月就有了自己的私人。
七十年代,絕大多數的孩子都沒有自己的房間,比如馬學文馬學武兄弟倆。他倆已經十歲了,還跟爹媽睡一張床。估計的等他倆娶媳婦,才能擁有自己的房間。
因此,兩人對小表妹一應俱全的小房間非常羨慕。
可在蘇長河看來,還是太糊弄了。
當初的計劃是儘早搬到城裡,所以拉個帘子對付對付,現在情況有變。
今年高考全面恢復,考試時間不像去年,調整到了七月份。他們穿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到半年,現在更是離高考只剩一個多月,眼看參加今年高考是來不及了。
如果等到蕙蘭考上大學,他們再搬走,起碼還得在前進大隊住一年。
一年時間啊,日子可就不能糊弄過了。
蘇長河想到剛穿來時,自己壯志躊躇,揮揮手定下搬到縣城的小目標,恨不得一個月搬縣城,兩個月上省城,三個月奔京城!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等這次回來,咱們把屋子整整吧。哦回來暫時還不行,馬上七八月秋收,等秋收完,叫幾個人,把臥室中間砌一道牆,從後面開個門……」
這樣才是正經的兩個臥室,他們一間,閨女一間,剛剛好。
「廁所也得拾掇拾掇!」蘇長河對家裡廁所一直有意見,「這次去滬市,要是能弄個蹲便器回來就好了。」
「這時候有蹲便器嗎?」
「怎麼沒有?時期就有抽水馬桶了。你別看現在國內生活條件困苦,其實國外電視電冰箱洗衣機啥啥都有了,人家那現代化程度可不低。咱國內肯定也有,不過估計只有小部分人能用上。」
蘇長河說到這裡,略有感慨,「啥時候咱能混成那一小部分人就成了。」
他應該沒戲,他以後就是一個體戶,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受人歧視。他媳婦閨女就不一樣了,一個是醫學大拿,一個天才兒童,妥妥的他靠山。
蘇長河想著想著樂了,吃媳婦閨女的軟飯不可恥。
馬蕙蘭收拾好出來,就見他在那兒傻樂,她無語,著急的是他,磨蹭的也是他,「收拾好了嗎?」
「當然,就等蕙蘭同志檢查了。」
上輩子馬蕙蘭和蘇月,一個是救死扶傷忙得腳不沾地的醫生,一個是學習任務重心理壓力大的高中生。只有的蘇長河自個兒當老闆,閒工夫多,一般收拾行李,都是他的活。
換個時空,蘇長河也幹得駕輕就熟。
兩身換洗衣服,一件薄外套,隨身洗漱用品,馬蕙蘭的擦臉油,本子筆,介紹信,以及最最不能少的——錢票。
「錢票我分開放的,包里放一份,我倆身上各揣一份,閨女也給她身上塞點。」
客車站火車站這樣的地方,無論哪個世界,扒手都多。蘇長河記得他爸以前說過,說他出門做生意,怕錢被偷,把錢縫內褲上,有一回下了車一摸兜,褲子上讓人割了個洞,錢早叫人掏去了。
可見,扒手「技術」之高超。
蘇長河可不想他辛辛苦苦賺這點家底被人一網打盡,分開藏,狡兔三窟,就算被偷了一份,還有後路。
馬蕙蘭翻了翻行李,都差不多了。
不過路途遙遠,這時候也不像後世,缺了什麼路上都能買到。
馬蕙蘭想了想,又去抽屜里翻出閨女吃剩的糕點,拿搪瓷缸裝起來,再找了個不常用的水壺,倒上熱水帶上。
萬一路上餓了渴了,總能墊墊肚子。
這個軍綠色的水壺還是馬二哥給的,部隊上的軍需用品。馬二哥發了沒捨得用,頭幾年,捎回來一個給親爹,過幾年知道妹子結婚,又捎回來一個說給妹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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