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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大半夜的我哭死了, 哭的枕頭上都是眼淚,誰懂啊,明明上一秒還在磕著他們兩個的cp, 看甜甜的綜藝,結果下一秒就是戲星竹車禍的頭條。】

    【老天爺是看不得他們好嗎?為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情, 嗚嗚嗚,我哭的眼睛都腫了。】

    【做夢都沒想到, 綜藝里看到的竟然是他的最後一面。】

    【季總該有多傷心啊……】

    傷心嗎?

    傷心啊。

    傷心到眼淚都流不出來, 傷心到胸口發痛,傷心到沒有辦法呼吸。

    所以,幕後的那些垃圾, 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季嬋待在醫院裡,冷眼看著那私生子在各大股東那裡上躥下跳, 以為自己能把星耀拿下了,然後在他最洋洋得意的時候, 直接送他進了局子。

    老季董那邊有一個沒一個, 她全都利落的處理了,手段冷酷, 把人都往最狠了整, 一點點退路都沒有給那些人留。

    她在醫院裡處理著這一切,哪怕出院了也一直睡在公司,從戲星竹車禍去世後, 她再沒有回過家一次。

    再又一次在公司里加班到凌晨之後,高助理穿著睡衣, 無奈地敲開了她的門。

    「季總, 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你先去休息吧, 下午就是戲先生的葬禮,你也不想到時候因為睡眠不足,狀態很差吧。」

    他在家都睡著了,半夜醒來看到季嬋半小時前發的信息,當時氣得腦子都疼,連衣服都沒換,就開車來了公司。

    季嬋揉著額角,臉色蒼白:「還差最後一點。」

    高助理眼睛一下酸了:「你已經說了很多天還差一點了,季總,先休息好嗎?哪怕只是在葬禮這天。」

    季嬋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聽他的,啞聲道:「把葬禮推遲。」

    「季總……」

    「不用再說了,你回去睡覺吧。」

    那之後的幾天,季嬋只是在熬不住的時候才會休息幾個小時,其他時間不是在公司里處理資料,就是奔波在別的公司,直到徹徹底底把星耀處理好之後,已經過去五天了。

    得到星耀的任務早就完成,她最近一直在收尾,把股份轉讓給別人,所以再回到家的那天,已經是孑然一身,徹底無牽無掛了。

    房間裡的痕跡還維持在戲星竹還在的時候,他那天去給她送飯應該是很急,另一隻拖鞋還在沙發旁邊,桌子上的花已經乾枯了,陽台上還掛著他們錄完綜藝回來那天洗的衣服。

    明明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來,可在見到眼前的這一切,還是很痛。

    季嬋蜷縮在沙發上面,在他死後的第十七天,終於流下了那一直流不下來的眼淚。

    【季總也去世了,為什麼要這樣啊,他們當初明明那麼幸福,我現在哭得就像是個傻子,我怎麼想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步。】

    【我現在已經不敢看《原野之上》了,看一次哭一次。】

    【我好心疼他們,那個私生子為什麼不去死啊!】

    【對不起,我之前還有罵過他們作秀……】

    【原來殉情不是古老的傳說,希望你們下輩子再也不會分開。】

    ……

    料峭春寒,從江南一路回到京城,季嬋已經生病了兩次,北方太冷了,她從小在南方長大,根本受不了這刺骨的寒冷。

    偏偏馬車很快,護送他們去京城的人對他們一家態度客氣,卻一點也不恭敬,就算提了要求,也陰奉陽違的就當沒聽見,久而久之,她也就懶得說了。

    季嬋抱著湯婆子,小聲和哥哥說:「他們的眼神好奇怪,就像我們不是去京城,而是去找死一樣。」

    季凃憂心忡忡,但是怕妹妹害怕,只能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笑著說道:「小丫頭想什麼呢,沒聽他們說嗎?我們父親可是遺落在民間的皇子,以後的一國之君,誰敢對皇上不敬,別想太多了。」

    「可是從我十歲起,五年死了三個皇帝。」

    「……意外,都是意外,別想太多了,他們都是病死的,我們父親身體那麼健康,肯定不會出事的。」

    季嬋默默看了一眼表情難看的哥哥,想開口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吭聲。

    季凃也沒注意到她的眼神,笑容僵硬地問她:「以後就要當公主了,立夏開不開心。」

    「……開心。」

    隨著京城越來越近,季凃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他平日裡最是調皮,惹父親頭痛,現在卻一日比一日安靜。

    季嬋眼睜睜看著他無憂無慮的眼睛漸漸陰沉,無人時總一動不動地枯坐著,只在見到她時,才露出一個淺淡驚惶的笑容。

    短短月余,已經像是變了另一個人。

    「立夏,到了宮中之後,不要相信任何人,遇到奇怪的事情就和哥哥說,知道了嗎?」

    季嬋安安靜靜點頭,微垂著眸子,眼神在他微微顫抖,鼓露青筋的手上停頓。

    這命運啊,似乎總在和他們開玩笑,明明他們在江南過得好好的,吃穿不愁,也無甚煩惱,沒有啥大志向,也從沒做過傷害別人的事。

    可為什麼,這種事就偏偏發生在他們身上呢?

    說的是來當皇上,其實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書房裡,季嬋坐在哥哥旁邊,只用餘光打量著其他人,知道了其中最不能招惹的有兩個。

    一個是面容深邃表情冷硬的中年男人,季嬋聽到別的大臣叫他守王爺,似乎還是她某個長輩,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對他們客氣,反而話中輕蔑,眉頭總是緊鎖著,看向他們的眼神挑剔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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