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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他咬牙切齒道:「我好髒啊,立夏,我能不能沐浴啊。」
「現在可不行,我還在罰跪呢。」沒錯,季嬋進來之後,就乖乖跪回去了。
時晏之站著和她說話難受,就隨手扒拉了一個蒲團,坐在她旁邊,唉聲嘆氣道:「可是我身上好難受,嘴巴里也都是血的味道,我都快吐了。」
這也沒什麼,他忍忍就好了,他提出來的最大一個原因,就是想和季嬋接吻。
萬一他親上去,季嬋被他熏吐了怎麼辦?
他臉都沒了!
季嬋看他皺著臉,雙手合在嘴邊哈氣,嗅一下就乾嘔一聲,忍俊不禁。
她笑道:「是嗎?那讓我聞聞。」
事情總是往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浪漫也總是能被輕而易舉的毀掉。
她一開始壓根沒想到那條未曾設想的道路,表情特別淡定地湊過去,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那一瞬間,血腥氣直衝天靈蓋。
季嬋:「……」
作者有話說:
季嬋:就很突然。
第49章
季嬋冷靜地退了回去, 站起來把他拉到了旁邊的小廚房裡,他先洗了手,又漱了半天的口, 但是怎麼都感覺嘴巴里不對勁。
時晏之苦著臉,抓狂道:「這怎麼辦啊, 這樣我怎麼和你親親啊!」
條件簡陋,也確實不太方便清潔, 可她要是沒跪夠就跑回自己房間, 老爺子絕對更生氣,明天就能提著劍來罵她不肖子孫。
只能先委屈一下時晏之了。
季嬋被他逗得笑了一聲,也覺得他挺受罪的,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決定在小廚房裡就地取材。
因為她很少去廚房, 所以著實費了一些力氣才找到鹽罐子,她擰開, 指腹蘸了些鹽, 對他說道:「張嘴。」
時晏之乖乖張開,隨著他說話, 雪白的牙齒間舌頭一動一動的, 偶爾會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他含糊不清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季嬋嗯了一聲, 表情淡淡的,溫熱的指腹探進嘴巴里, 在他牙齒上輕輕按揉著, 不一會兒鹽就融化了。
他張著嘴巴不怎麼方便, 也不想把這髒髒的水咽進肚子裡, 就任由它們順著嘴角流到了下巴。
季嬋怕他難受,流出來一點就給他擦乾淨,等到牙齒被清潔完之後,時晏之直接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水,然後又吐了出去。
他皺著眉頭:「好咸!」
季嬋洗了洗手:「現在嘴巴里還難受嗎?」
時晏之砸吧砸吧嘴,搖搖頭:「沒了。」
她這才拉著他重新回到了祠堂里,然後一撩衣服,穩穩噹噹地跪在蒲團上。
時晏之倒沒有跪,只是坐在一旁拄著下巴:「好多牌位啊。」
他自從有記憶起,就是在戲班子裡長大,壓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所以看到這一排一排的排位,難免心生震撼。
季嬋淡淡地嗯了一聲,伸手指了指:「看到那兩個牌位沒,他們就是我父母。」
時晏之啊了一聲,心疼地摟住她。
「我不難過,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去世了。」
「是因為打仗嗎?」
「我父親是,母親是自/盡的。」
季父和季母之間感情極好,他戰死的消息傳來之後,她沒多久就跟著去了。
那時候季嬋還沒記事,說來慚愧,她現在其實都已經記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了,但是她幼年時曾畫過他們,那幅畫就掛在季老將軍的書房裡。
她去看過幾次,不怎麼難過,就是總難免會泛起惆悵。
因為季嬋無法理解。
時晏之倒是挺感同身受的:「如果心愛的人死去了,換我我也不會苟活,那太痛苦了。」
說完他臉色一變,連忙打自己嘴巴:「呸呸呸,說什麼混話呢,一點都不吉利。」
季嬋沒什麼感覺,生死這件事,她看得很淡,但是時晏之很在意,他握住她的手,擔憂道:「過段時間我們也要去邊關了,我現在好擔心,好擔心你受傷。」
「別擔心,我會儘量讓自己不受傷的。」戰場上刀劍無眼,她確實沒有把握自己一定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然而這聽到時晏之耳朵里,就成了她出去一趟,都會缺胳膊少腿。
他臉都白了,撲到她懷裡:「不行,我想一想就很害怕,戰場上的事誰都說不準,萬一出了個意外可怎麼辦。」
「不會的。」季嬋這個要上戰場的人都不害怕,反倒是作為家屬陪同的他嚇得半死,她安撫了半天,人還是害怕,只能無奈地托起他的臉,「真的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時晏之臉頰上的肉鼓起來:「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立夏,我如果去邊關的話,會不會給你添亂啊?」
他雖然想和她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可若是她因為自己的緣故分心,在戰場上出了意外,他自盡都難逃其咎,會愧疚死的。
「不會。」季嬋都後悔提起這個話題了,惹得他現在坐立不安。
雖說沒再說什麼,可他蔫頭耷腦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光,連頭髮絲都在訴說著主人的擔憂。
她輕嘖了一聲,把人拉過來:「不說這些了,正好現在有機會,向我的父母打個招呼吧。」
啊!
這就見家長了嗎!
時晏之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扯了扯衣服,苦惱道:「我現在穿的那麼簡陋,他們肯定嫌棄我沒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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