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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季嬋忍不住親了他耳朵一口。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他臉紅撲撲的,比她還像是喝醉了酒,他小聲溫軟道,「婚禮結束了嗎?」
「早都結束了。」季嬋下巴放在他的肩上,醉意和時晏之都讓她很放鬆,「裝了一天,很累。」尤其是心累。
所以才想來抱抱他。
她喟嘆一聲,一扭頭,突然被桌子上的紙張吸引了視線。
她略直起身子看去。
紙上的字被墨跡暈染的看不太清,季嬋努力盯著,這才勉強分辨出了一句話。
「我也想……和你……洞房花燭?」
她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全然不顧懷裡人通紅的耳尖,時晏之慌忙去捂,不讓她再念,羞惱道:「這只是我隨便寫的,你不准再念了。」
他雖然一天只給將軍府送去一封信,可背地裡每次都要寫個十封八封,然後從裡面挑出來一封最滿意的。
這一封也只是他剛才失了智寫的,像這種太過露骨的話,他肯定不會送去將軍府。
之前也寫過很多,但是他沒想到今天寫的會被季嬋看到!
時晏之都快羞哭了。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只不過提了一句讓她贖身,她就走了兩個多月的事情,現在這句話更加過分,把他嚇得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這寫的都是假的,是我從話本里抄的。」時晏之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把它扔的老遠,急得都前言不搭後語了,「不是我寫的,你不要信。」
季嬋好不容易才來見他,萬一因為這句話,她又走了怎麼辦?
時晏之氣得都想打自己一頓,怎麼就忍不住!現在怎麼辦,季嬋萬一又被他氣走了怎麼辦?
他越想越害怕,攥著她的袖子一直哭,怎麼都不讓她走:「你不要走,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季嬋一句話沒說,他倒是先莫名其妙的哭上了,這哭聲把她震得酒意都醒了幾分。
他怎麼那麼能哭,像是把上輩子的眼淚都攢到了這輩子一樣,多得讓她每次都懷疑時晏之眼睛的另一邊是不是連接著一整片湖泊。
「我不走。」她連忙安撫他,沒被他攥住的左手順著他的頭髮,慢慢的撫摸,「我真的不走,你先冷靜一下。」
他現在猶如受驚過度的小獸,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讓他驚慌失措,季嬋只能用最大的耐心去慢慢讓他平靜下來。
「真的嗎?」他抬起頭,狐狸眼濕漉漉的,怎麼看怎麼可憐。
季嬋的心瞬間軟了:「真的。」
他看到她帶著溫意的眸子,這才慢慢安靜下來,摟著她的腰不再哭了,散亂的長髮被淚水粘在了臉上,讓他很不舒服,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還特別癢。
他想把頭髮捋到耳後,但又不捨得放手,就這麼忍耐著不舒服,嬌氣的又想哭了。
季嬋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問他:「難受?」
時晏之悶悶地嗯了一聲:「臉上粘著好多頭髮,好癢。」
他也不敢在她身上蹭,怕她生氣,這兩個月把他之前所有的膽子都嚇破了,再也不敢恃寵而驕。
「不舒服就直說,抬頭讓我看看。」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不是很方便看到整張臉,季嬋挑起他的下巴,任勞任怨地給他弄頭髮,「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和之前一樣相處就行。」
他變得這麼患得患失,還那麼沒有安全感,讓她很愧疚,畢竟他根本一點錯都沒有,只是因為太在乎她,就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委屈自己。
「可是我怕你生氣。」時晏之小聲道,「之前你就生氣了,我怕又說錯話。」
季嬋的手一頓,被他說得喉嚨發堵:「之前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生自己的氣。」她向他承諾,「下次不會了。」
但時晏之的表情依舊不怎麼信,季嬋無奈,沒想到自己這次衝動竟然讓他變得那麼不信任她,就免不得頭疼。
她快要去邊關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在哪兒會完成所有的任務,她不可能讓時晏之心裡一直帶著這個疙瘩。
季嬋沒有辦法,只能用行動來哄他。
他很喜歡她吻他。
所以她低下頭,吻上他的唇。
時晏之從來都不會反抗她,她剛觸碰到他的嘴唇,他就已經張開了牙齒,溫順地任由她進出。
後面太舒服了,他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扯著她的頭髮,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脖頸,忘我地吻著。
等到鬆開的時候,他眼睛裡終於亮晶晶的,水色閃著光。
把人哄好,季嬋鬆了一口氣,姿態也懶散了許多。
酒意上頭,她直接坐到了地上,五月多份的天,晚上也是熱的,坐在冰涼的地上,倒是有幾分舒適。
她伸出手,把坐在椅子上的時晏之拽進了懷裡,他沒有穿鞋,白皙的足因為受驚而繃緊了一瞬,又鬆弛了下來。
像是拉開的弓。
真漂亮。
季嬋眨了眨眼,也跟著把自己的鞋襪脫掉,兩個人坐在地上,一大一小的腳互相踩著。
「我帶了櫻桃給你吃。」櫻桃一般都是宮裡那幾位吃的,尋常根本見不到,若是那位有器重的臣子,便會賞下去,往年將軍府從未被賞過,托她大哥的福,今年終於吃到了。
她來時氣悶,裝了滿滿一酒壺的櫻桃,進來的時候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季嬋只能從地上起來去拿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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