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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雖然恐懼,可是他在說到那名女子的時候,臉上仍然帶了些恍惚之色。

    季嬋聽到這兒,立刻就知道了後面故事的走向。

    葉秋生也聽的撇撇嘴,兩個人對視一眼,他面無表情的道:「然後你們一見如故?這也就騙騙你自己,你其實是見色起意了吧,結果第二天發現對方是鬼,是嗎?」

    確實如此,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許是他話里的一些詞在不經意間帶上了些鄙夷之色,方梁臉上滿是被說破的羞窘。

    他支支吾吾的,眼神閃躲:「沒有,我沒有,不過是那惡鬼使得卑鄙術法罷了,我是一個讀書人,怎麼可能對未婚女子做出這種事情!」

    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葉秋生直接翻了個白眼。

    這種事情季嬋看多了,倒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語氣淡淡的:「她早上離開了嗎?」

    方梁點點頭:「離開了,我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因為要了她的身子,所以我穿戴梳洗好之後,就準備去隔壁提親,結果……結果那家人說他們的閨女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他昨天晚上睡的是誰?

    是誰?到底是誰!

    他突然一聲尖叫,摟著頭大哭了起來:「我不信,我怎麼可能信!可是由不得我不信,他們死去的女兒和昨夜同我雲雨的女子名字一模一樣!就連……就連腰上的那抹胎記都一模一樣!」

    那個胎記,他記憶深刻,因為昨天晚上動情時,他忍不住在那胎記上親了許久,她被他親的氣喘吁吁,嬌/喘著在他耳邊討饒。

    那是什麼樣的美景啊,他從未見過那麼美又那麼勾人的女子,他貪戀著她的身子,捨不得放手,他們一直胡鬧到了天色大亮,這才累得睡了過去。

    可第二日卻發現他昨天一直糾纏的那女子竟然是鬼!

    太噁心了!

    實在是太噁心了!

    一想到他昨夜有多麼迷戀她的身子,現在想起來就有多麼噁心。

    他當時就扶著牆吐了。

    方梁抱著頭打顫,語氣里滿是嫌惡與恐懼:「太噁心了,她是鬼啊,人和鬼怎麼能這樣做呢。」

    他低著頭,所以沒看到葉秋生震怒的雙眼。

    葉秋生本來就對他的行徑很不滿意,此時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恨不得拿鬼氣把他抽飛。

    季嬋坐在他旁邊,一眼就看到了從他身後鑽出來的鬼氣觸角,在腰的中下部,晃來晃去的像一隻尾巴。

    她輕飄飄地瞟了一眼,並沒說什麼,轉回頭,一臉正經的繼續問道:「所以你想讓我們怎麼做,收了她嗎?」

    她光風霽月地坐著,眼裡的淡漠如寒天臘月里的一懷雪,清冷出塵,仙人兒一般。

    然而,桌子下他看不見的角度,仙人的一隻手緩緩地伸了出去。

    方梁慢慢回神,十分用力的點了點頭:「是的道長!我想讓您收了她,我怕她吸我的陽氣,把我吸成一具人干,我不想死,我還要去科考,我還要出人頭地,我不能死在這兒……誒?這位道長,您是嫌熱嗎?怎麼臉那麼紅?」

    方梁說著說著,忽然瞥見了那男子滿臉通紅,且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他好奇地看了兩眼,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葉秋生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但是說來奇怪,他滿臉隱忍,似乎是非常不適,仔細看,甚至能看到身體在輕輕的哆嗦。

    方梁恍然大悟:「道長是被我說的嚇到了嗎?」

    這不都發抖了,看來嚇的還不輕啊,可是像他們這些天師,不就是抓鬼的嗎?怎麼會聽到這些,就怕的打哆嗦呢?

    他突然有了自信,畢竟連天師都害怕的鬼,他慫點又怎麼了?

    然而他沒看到,這位衣冠楚楚的葉道長背後,凌亂彎曲的鬼氣觸角,正被一隻手抓在手裡,那隻手肌骨均勻,指尖細白修長,指腹正緩緩地,緩緩地摩挲著。

    葉秋生緊咬著牙齒,朝他瞪過來一眼。

    方梁一臉我懂我懂,畢竟身為男人,如此膽小也頗為丟臉,所以他自認為十分善解人意,轉移了話題:「季道長,您什麼時候去我家裡捉鬼?」

    季嬋手上動作不斷,臉上卻面無表情,冷冷道:「今天晚上。」

    唔,尾巴真好摸。

    午飯時,一行人就近找了家客棧,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桌菜。

    方梁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想起那個女鬼就一陣陣的犯噁心。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覺得這位冰冷淡漠的道長,可能並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所以他縮成一團,就坐在旁邊看著季嬋吃。

    季嬋對旁人一向是冷淡的,更不會主動說話,方梁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待著,後來實在太無聊了,就小心翼翼的挑起了話頭:「季道長,那位葉道長呢?」

    剛才坐在茶攤那兒,他突然站起來紅著臉走了,現在這位季道長都快吃完了,那位道長還是沒有回來,他十分不解,這人是去了哪裡,怎麼不回來吃飯?

    季嬋頓了頓,自然知道葉秋生為什麼不回來,她也吃好了,就擦了擦嘴,淡淡道:「不用管他,會自己回來的。」

    這語氣好奇怪,雖然漫不經心,像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細細品味,怎麼就越品,越覺得有股寵溺的味道呢?

    方梁撓撓腦門,總覺得好像被無形中虐了一把,但他可不敢在季嬋面前胡說,自然把疑問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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