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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那張喜帖紅得刺眼,沐復另一隻手摸著自己被炸傷的臉,勾起唇角笑了笑:「季府主的大喜日子,復怎麼能缺席,師兄您放心,復會去的。」
陳掌門拍了拍他的被子:「能去就好,但也要注意好身體,畢竟那天四大門派都會到場,人一多就容易亂,小心別衝撞了自己。」
到時候亂糟糟的,出了事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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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禮那天,季嬋擔心出意外,所以葉秋生昨天晚上和她睡在一個房間。
天還未亮,他就開始起床梳洗打扮。
自己起還不算,還把她也拽了起來,美名其曰:「昏禮當天哪有睡懶覺的,我激動的都睡不著了。」
季嬋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一點都沒有激動到睡不著的感覺,反而想蒙下頭,睡他個一天一夜。
她一說話嘴巴就痛,冷冷地看他:「我嘴唇現在很痛,今天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葉秋生系帶子的手一頓,心虛地看了她的嘴唇一眼,有些微腫:「你別惱,我就是太激動了。」
所以激動到失眠,但就那麼躺著也無聊,只能壓著她做些開心的事了。
他也確實有些難以自持,怎麼親吻都覺得吻不夠,就一不小心吻的久了些。
幸虧這兩天天氣轉熱,房間裡還備著冰,怕冰水弄髒喜袍,兩人都沒有穿外衣,只穿著裡衣坐在床榻上。
葉秋生輕輕地給她敷嘴唇:「沒事的,大喜的日子不會有人說我們的。」
沒人說是一回事,可這麼出去真的很丟臉,以前只在天師府內丟臉就算了,現在還要丟到整個玄門裡嗎?
季嬋生無可戀,突然對的生活充滿了擔憂,畢竟還沒成親呢,葉秋生就宛若野馬一般放肆,那要是成了夫妻,他還不得徹底脫韁?
問心檢測到她的情緒,翻了個白眼,想太多,昏禮還不知道能不能辦下去呢。
冰敷果然有用,沒要多久,她的嘴唇就消腫了,兩人梳洗好之後,又換上喜袍,因為玄門與人間成親規矩並不同,所以穿著也簡單了許多,並不像人間那麼繁瑣。
更何況,他們成親其實算是葉秋生入贅,故而也沒有什麼蓋頭,待到吉時拜堂成親之後,更沒有說送新娘子入洞房的說法,兩個人大大方方的在宴客間敬酒。
葉秋生父母不詳,村子裡的人又全被殺了,他那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來,所有的賓客,都是季嬋請來的玄門中人。
他跟著季嬋一杯杯敬過去,因著季嬋的緣故,也沒有人敢灌他。
他更不傻,待會還要入洞房呢,這個時候怎麼能喝醉,就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結果一小杯酒,轉了四五個桌子,還剩下一半。
到了陳掌門那桌,他旁邊是鍾茂,聽說沐復剛才發病,早早就去了後院休息,這讓季嬋內心稍安。
畢竟礙於兩派的交情,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如果只憑著自身的喜怒,她無法阻止沐復前來。
陳掌門帶著笑意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擺了擺手:「去去去,我們這些老頭子有什麼可敬酒的,年輕人去做年輕人該做的事,我們不耽誤你們。」
這熟悉的話,季嬋和葉秋生都齊齊愣了一瞬,她也沒有推辭,本來就擔心葉秋生會出意外,所以就半推半就的走了。
他們放下酒杯,環視了一圈,季嬋彬彬有禮道:「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喝。」
兩人相攜著離去,後方傳來一陣善意的鬨笑聲。
葉秋生恍若隔世,忍不住拉緊了她:「師父,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季嬋瞥了他一眼,手指在他虎口上一掐,看他疼得打了個哆嗦,淡淡道:「現在還覺得是在做夢嗎。」
不覺得了不覺得了,葉秋生齜牙咧嘴,和她撒嬌鬧脾氣:「那你也不能掐得那麼痛,你看,都有印子了。」
他把手抬起來,虎口處果然被她掐出了一個彎細的月牙。
季嬋淡淡看他:「所以?」
他理直氣壯:「所以要親親才能好。」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親親就能好那一套,又不是小孩子。
季嬋冷漠臉:「哦,那疼著吧。」
葉秋生就是個接吻狂魔,她才不會那麼傻,主動送上門。
果不其然,見沒能騙到她,葉秋生可惜的唉了一聲,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一會兒就到了房間。
她的房間,被布置成了喜房,裡面掛滿了繡球和紅布綢子,紅紙裁成的「囍」貼的到處都是,連花瓶上都被貼了個歪歪扭扭的小囍。
這房間裡的一切,都是他親手布置的。
紅燭搖曳,盪起一陣熱浪,兩人相鄰而坐,臉上都被熱出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琥珀酒,匏瓜瓢,葉秋生抬手把酒倒滿,一個自己拿著,一個遞給了季嬋:「我們喝合卺酒吧。」
這杯合卺酒,遲來了太久太久。
季嬋接過來,和他一飲而盡,紅燭燃燒的越發烈了,紅彤彤的燭淚流下來,燭芯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
房間漸漸熱了起來,季嬋看著他雙頰緋紅,正想著找什麼藉口躲過這洞房花燭夜,房門突然被敲了敲,是某位弟子的聲音:「府主,上清派的陳掌門和鍾師兄說有事想邀您一敘,他們現在就在竹林間的劍亭里等您。」
送上門的好機會。
季嬋宛若沒看到葉秋生失望的眼神,站起身,一臉正經地道:「陳掌門有事找我,我去去就來,你若是困了,便先睡吧。」最好睏到倒頭就睡,一夜都別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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