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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葉秋生對她的動作感到不滿,斜睨著她:「冤家,你總算是進來了。」
季嬋:「……」
砰的一聲,剛打開的門又被關上。
季嬋背靠著木門,難以維持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心憋著笑:【沒什麼,這些只不過是那女鬼編造出來的幻境罷了,沒什麼危險,和你們修真界的幻陣差不多,跟著她來,只要最後破了就行。】
她還在和問心說著話,後背靠著的木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
季嬋順著慣性往後一仰,剛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往後倒的姿勢就停住了。
腰肢被摟住,後背抵著冰涼的胸膛,葉秋生從她臉側探出頭,狐狸眼裡滿是控訴:「你怎麼剛進去又出來了。」
季嬋面無表情地把他推開,退後兩步看著他:「葉秋生?」
葉秋生滿臉茫然:「你說什麼?」
問心適時給她解惑:【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幻境。】
也就是說,葉秋生不知道自己是葉秋生,他心裡自己就是那個花魁鳶綾,而她?難不成葉秋生把她當成那個戴書生了?
事實證明,她猜的果然沒錯,下一瞬葉秋生就把她扯了進去:「戴郎,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淨說些胡話。」
季嬋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門關上,門窗緊閉的小屋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她下意識的退後,葉秋生步步緊逼,表情哀怨極了:「你怎麼一直避著我,是不是那些人又找你麻煩了?」
他看她沉默著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就轉過身坐在了床邊,委委屈屈:「戴郎總聽那些人的混話幹嘛,只要我們倆真心相愛,不就行了嗎?」
他入戲頗深,真把自己當成了花魁。
這場面看得人腦袋突突的,季嬋忍不住別開眼,剛好又被他給看到了。
葉秋生拉著她氣沖沖的出去:「那些人旁的無用,就淨會在背後嚼耳根子,這氣我是忍不了了,今天我們倆就出去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一路風兒一般的下了樓,季嬋還沒能說句話,拉著她的那雙冰涼的手突然消失,眼前天旋地轉,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又回到了大門口。
還是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季嬋看到他這次懷裡摟著的女子換了個人,他看到她,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呦,這不是狀元郎嗎,今日衣錦還鄉,是來找鳶綾姑娘的嗎?」
季嬋已經知道這幻境就是在演著戴書生與鳶綾之前發生過的事,所以她不說話,這些人也依舊會按著原來的記憶繼續說下去。
故而此時,她明明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這男子卻好似聽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差,最後已是勉強帶上點笑:「狀元郎,這您可就說錯了,咱當年有眼不識泰山,說了幾句渾話您不要在意,我屁都不是,您還是先去找鳶綾姑娘吧,自從您上京趕考,鳶綾姑娘可是茶飯不思許久了。」
說完他轉過身,看著樓梯的方向,像是在看著那位戴書生離開的背影。
季嬋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卻好似看不到一般。
戴書生似乎上樓了,他剛才臉上掛著的笑立刻消失,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兒,不過一個還沒官職的狀元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東西。要不是聽說禮部尚書的嫡女看上了他,爺才懶得理他。」
他說完笑了幾聲,油膩的臉上小眼睛又眯了起來,手揩了一把他懷裡那女子的臉,親了兩口,嘿嘿笑道:「雖說爺風流,但這位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鳶綾姑娘一直用錢供著他,結果他倒好,飛黃騰達之後就上趕著抱禮部尚書的大腿。我看吶,鳶綾姑娘這幾年的真心還是錯付了,那麼多時間與精力,還不如餵條狗。」
他說著摟著那女子遠去,喝了兩口酒之後,就摟摟抱抱的倒進了一邊的客房裡面。
季嬋沒再看,順著記憶走到了鳶綾的房門前,門還緊閉著,裡面沒有聲音。
她疑惑著敲了敲,葉秋生抽噎著開口:「你進來吧。」
她推開門進去,葉秋生正坐在梳妝檯前面抹眼淚,倒沒有真的哭,眼角周圍乾乾的,並沒有眼淚。
應該是鳶綾那時候在哭。
季嬋走到他旁邊,葉秋生,不,應該是「鳶綾」,抬頭眉眼哀愁地看著他:「戴郎,他們都說你不會再回來了。」
「戴書生」應當是哄了兩句,「鳶綾」撲哧一聲又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回來的。」
葉秋生站起來,伸出手,指尖勾住了她的腰帶,眉目含情道:「戴郎,我想你很久了。」
這句話宛若一個信號,釋放出了戀人久別重逢時天雷勾地火的欲/望。
季嬋本來是沒動的,可是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衝力,把她帶著葉秋生一起推倒在了床榻上。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是葉秋生還是鳶綾在和她說話,葉秋生紅著一張臉,扯開了紅色帶子,烏髮傾瀉而下,他緩緩低下了頭:「戴郎,這次我服侍你可好?」
季嬋本準備抬手把他推開,結果發現身上像是被什麼給禁錮了似的,別說抬起手臂了,她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季嬋目光一冷,正準備用蠻力把他掀開,唇突然被吻住了。
她一愣。
自那夜羅城的荒唐之後,她哪怕和他親密,也會避免著親吻,然而今天,竟然著了這厲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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