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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20:22:16 作者: 山知白
不是想當她徒弟嗎,她滿足他,讓他好好感受一下來自師父的毒打。
季嬋心情舒適,翻了一頁手裡的書,輕飄飄道:「靜心。」
「師父。」葉秋生卻把毛筆一扔,湊到她面前,「別人都誇我聰明,師父什麼時候能教我畫契約符?」
契約符,就是契約厲鬼的符,只有天師府府主才會。
【哈,他要是知道你曾經把這符用在他身上,肯定恨死你。】
季嬋顯然也想到了:「若不是他突然詐屍,我怎會如此。」
她那時還是第一次渡劫,殺了他之後,眼睜睜地看著他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然而地上,他的屍體還在無聲地躺著。
後來季嬋才知道,那一年的中元節,就在立秋過後的第二天。
季嬋悲痛道:「誰能想到,殺個人也要挑日子呢。」
作者有話說:
問心:看破一切,見多識廣
第5章
彼時正是鬼門關大開,人間陰氣最重的時候。
葉秋生魂體上的劍傷依然還在,他瞳孔全黑,身上滿是煞氣,許是因為生前怨恨太大,變成厲鬼後沒有一絲一毫的理智。
季嬋當時站在他面前,捅他的劍還在手裡握著,果斷把他契約了。
於是,不過短短几個時辰,他們就從夫妻,變成了主僕……
問心也跟著回憶,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他打得魂飛魄散。】
季嬋默了半晌,沒有吭聲。
問心大驚失色:【你不要告訴我你當時是心軟了啊!】
季嬋一曬:「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有那東西。」
問心仔細一想,對啊,她那麼冷酷,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東西,肯定是因為留著他還有用。
葉秋生自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到季嬋許久都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師父,我想學契約符。」
季嬋面無表情,問道:「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她低著頭看書,自然沒看到葉秋生眸子裡一閃而逝的偏執瘋狂。
偏偏他語氣如常:「我只是想到,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季嬋頭都沒抬,不容拒絕:「葉秋生,打消你的想法,我不會教你畫契約符。」
他忿忿不平,問她為什麼。
季嬋這才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冷漠極了:「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知道的這個符,但你最好把它忘了,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葉秋生滿不在乎的模樣:「我不在乎,死就死了。」
季嬋帶著怒氣冷聲道:「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把你帶回來,是讓你隨便去死的嗎?」
她毫不留情地拒絕,本以為他還會再糾纏,像上次纏著她拜師一樣。
季嬋都已經準備好頭痛了。
然而葉秋生聽完她的話,表情怪異了一瞬,他用一種讓她頭皮發麻的眼神盯著她,半晌都沒有說話。
書房裡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季嬋難得有些煩躁,一直到上清派的弟子前來求助,這才打破了僵局。
臨走前,季嬋把書放在了桌上,卻不小心碰到了葉秋生滴落的硃砂,她皺眉,把書拿開。
葉秋生一直注視著她,看出她不耐的視線,剛剛緩和的表情又冷了下來,他開口刺道:「都怪我啊師父,弄髒了您的書,需要我幫您把書也燒了嗎?」
連敬稱都用了。
【哎呦,小妖精這是知道你燒衣服的事情生氣了,你不打算哄哄?】
季嬋沒理它,只看了葉秋生一眼:「那就燒了吧。」
反正生氣又不會影響她飛升,哄什麼哄。
她冷酷無情地想,徑直轉身離開,還沒有走出五步遠,後面就傳來了另一道腳步聲。
竹林間石板小路不太好走,季嬋放緩了速度,葉秋生沉默無言地跟上,就落她一步。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大廳里,天師府長老都已坐滿,許是情況特殊,上清派派來的小弟子並不知道多少詳情,只說了個大概。
和之前一樣,羅城出了個鬼將,整座城池都陷進了鬼域,進去的道長們沒有一個出來的,生死未卜。
說起鬼將,其實鮮少遇到,他們強大到可以屠戮一方城池,是一出現便會引起一方動盪的厲鬼。
最麻煩的是,鬼將已經擁有了智慧,他們甚至可以掩蓋鬼氣幻化成人,行走於市井中與常人無異,極難辨認。
「府主,您有何打算?」有長老開口詢問。
季嬋正輕輕飲著茶水,聞言放下茶盞,表情很平靜:「這次我親自去羅城,其餘人你們隨便安排即可,不用太多。」
她這一次並沒有打算殺死那個鬼將,因此也不準備帶太多人,此次前去,她更多的是想從他那兒了解一些事情。
比如,葉秋生為什麼會在死去之後,變成厲鬼,還是數百年才出現一個的鬼將。
問心好奇問道:【你懷疑和那鬼將有關?】
季嬋搖搖頭:「不是懷疑,是確信。」
【可是你查這個有什麼用?】
「我只是覺得,有什麼地方被我遺漏了,而那剛好能影響到我渡劫。」
之前她以為渡情劫就是要殺死情劫,故而很樂於看到葉秋生陷入危險中,那些對他不利的存在,她向來是放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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