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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48:32 作者: 七墨宣
    「若真有數,你又怎可如此對太子無禮。」

    裴秀的聲音意外地從不遠處飄來。

    惹得裴贇當即一愣神,馮業御也趁機掙脫了他拉扯自己的手。小跑著來到裴秀面前,抱住了裴秀,一張小臉滿是委屈巴巴地同裴秀倒豆子一般訴苦道:「母后,煦舅舅同意兒臣休息片刻,但三舅舅非要拉扯兒臣繼續練習。兒臣是真的有些累了,想要休息片刻,三舅舅還搶走了兒臣手裡的糖糕。」

    裴秀蹲下身子,十分疼愛地用手拍了拍馮業御的小臉道:「御兒無需擔憂,有母后在這給你撐腰。」

    馮業御一聽裴秀此言,當即雙眸一亮十分開心地咧開嘴笑:「嗯。」

    裴秀瞧著馮業御來到了微生煦與裴贇面前,微生煦二人依照禮制給裴秀行了禮。裴秀對著微生煦點了下頭後,便面朝著裴贇問道:「阿贇這些日子可是過於清閒了?本宮記得教導太子殿下騎射的差事,陛下可只交予了阿煦。」

    言下之意便是在說裴贇不該出現在此。

    但裴贇那裡肯答應,他理直氣壯道:「早前阿贇去煦哥府上拜訪時便問過煦哥的意思,煦哥說阿贇若是願意當然可以一同前來。況且阿贇也是太子殿下的舅舅,又為何不能前來教導太子殿下的騎射課程。」

    裴秀聽罷沒有立刻回答裴贇的話,只是緘默不語地瞧了眼微生煦。可微生煦卻是如同沒事人一般地看著裴秀,反而含笑這反問一句道:「阿姊可是覺得阿煦哪裡說錯了?」

    微生煦叫她阿姊而非皇后娘娘,這便是以弟弟的身份問她。裴秀暗自嘆了口氣,她心中明白這差事在微生煦瞧來便是可有可無。但這對她而言卻是完全不同的,可這份心思裴秀又豈能當著其他人的面說與微生煦聽呢。

    裴秀回答道:「阿煦這麼說自然也是沒錯的,只是……」她轉過頭看向裴贇冷聲道,「阿煦說的是意思是讓你從旁一起教導,並非是讓你如今這般越俎代庖地占了這授課的差事。」

    第五十七章 訓斥(三)

    裴秀剛講完這句話便瞧見裴贇頗為不滿地準備再次開口說點什麼,她便索性又額外補充了一句道:「此事若是被陛下知曉,他可能不會追究。但此事你再這般鬧騰下去,遲早就會變得滿朝皆知。

    到那個時候,會不會有人猜測裴氏子弟一個個為了爭權奪利,不顧念家族情義地排擠自己的兄弟。那到時候裴氏的名聲會如何,阿爹知曉後又會如何抉擇。阿贇,你當真都想過麼。」

    裴秀刻意著重了一下關於裴宗乾的那句話,使得裴贇不得不閉上原本想要辯駁的嘴。裴贇心中清楚裴宗乾雖然支持自己去同微生煦爭奪邊城的兵權,但裴宗乾還是顧念著裴氏的名聲,即便微生煦只是他的養子卻也不可能真的將其趕盡殺絕。

    也正是因為這樣,馮褚才給微生煦安排了當下這個教導馮業御騎射課程的差事。如此,微生煦雖然失去了邊城的兵權,卻也算是太子太傅一般的存在,也算是顧及到了老丈人裴宗乾的心思。

    即便裴贇心中再有諸多不滿,這一時半會地也不可能當著旁人的面,尤其是在微生煦的面前與裴秀吵架。他只得將火氣往肚子裡咽,同裴秀致歉道:「阿贇知錯了,望阿姊贖罪。」

    裴秀又豈會瞧不出裴贇這小心思,可多少還是得賣他些情面。微微頜首過後與他道:「本宮這倒是沒什麼,你該同阿煦認錯,哪有你這般反客為主的。」

    一聽要自己同微生煦致歉,裴贇打從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樂意。

    深知他心思的微生煦又怎麼可能不清楚裴贇當下的心思呢。索性就開口道:「其實阿贇教的也挺好,只是未顧及太子殿下尚且年幼罷了。」她說到這裡,淺然一笑對裴秀道,「不若讓阿贇從旁教教太子殿下,如此阿贇也能學到些東西也未嘗可知。」

    聽見微生煦都這般說了,裴秀又怎麼可能不答應。當即做了個順水人情道:「也罷,那就讓阿贇從旁教導吧。」她抬眸看著裴贇又叮囑了一句,「不過本宮說了是從旁教導,阿贇切莫又失了分寸。」

    裴贇抱拳回道:「是,阿贇知曉了。」

    「好了,御兒。既然母后來了,不如就讓母后瞧瞧,你今日學了什麼如何?」訓斥完裴贇,裴秀當即又帶著宛然笑意看著馮業御。

    馮業御一聽裴秀這麼說,重重地點了下頭道:「嗯。兒臣這便去。」說罷鬆開了拉著裴秀的手,朝微生煦與裴贇走去。

    因著昨日與方才皆是裴贇在教導馮業御,於是他認為馮業御必定是來找自己的。當即昂首挺胸等著馮業御來到自己面前,卻不想馮業御毫不猶豫地來到微生煦的面前,扯了扯她的衣擺道:「煦舅舅,你能同御兒一塊過去麼?」

    微生煦嘴角噙笑點了下頭回答道:「既然太子殿下找了微臣,那微臣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一聽見微生煦的這個回答,馮業御當即開心地在原地蹦躂了幾下。隨後便拉著微生煦朝弓箭靶子那走去。

    而杵在原地的裴贇瞧著馮業御竟也選擇了微生煦,暗自要緊後槽牙,眸中滿是陰鷙在心中惡狠狠地喊了一聲:「微生煦,咱們走著瞧。」

    第五十八章 茶談(一)

    之後幾日裡,裴贇雖然消停了不少,也沒有如原來那般愛出風頭。可微生煦卻覺得他暗中看自己的眼神相比較之前是毫不掩飾的憎惡。就連一旁看著的黃樓也瞧出些端倪,唯恐這裴贇會對微生煦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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