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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01:13 作者: 青橘一枚
    可男人就是這樣,你越抗拒,他越興奮。

    或許認為這就是所謂的「情趣」,葉惟昭根本不在乎葉霜反感的情緒,依舊鍥而不捨地糾纏過來……

    眼看著這個臭烘烘的男人就要攻城掠池、直搗黃龍。

    葉霜被那臭味熏得不行,不懂這人為什麼能慌到連洗個澡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苦苦哀求他為了霜兒的健康著想,可不可以先去洗一洗?

    「喪失理智」的男人可算聽見了「健康」兩個字,葉霜的健康他從來都是很看重的。於是他抱緊了懷裡的葉霜,安慰道:「這個你放心的,那一處我可是洗乾淨了的,為了霜兒的健康,我專門用香胰子洗了兩遍,可香了……」

    話音未落,一股臭氣席捲而來,葉霜慘叫一聲,城關已破,再多的堅持也再沒了意義。

    熟悉的節奏再度響起。

    葉惟昭百忙之中還沒有忘記問葉霜今天有沒有去奉天門看新帝?

    葉霜氣堵,被那臭氣熏得頭暈腦脹,憋住一口氣回答他看過了。

    「我已經與你家裡人說好了,改天帶你進宮,去認祖歸宗……完了讓你親祖母準備一套你爹的牌位給你帶走……往後家祭的時候……你也算是有牌位可以拜的人了。」葉惟昭嘴裡話不停,手下的活兒也不停。

    「……」葉霜不解,費力地回過頭:

    「家裡人?誰的家裡人?還有什麼牌位要給我帶走……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自然是你趙家的家裡人啊!我們去關東……」葉惟昭說,「新太后邀請我做攝政王,輔佐新帝,我拒絕了。」

    「惟昭已經與內閣和邵將軍都說好,為輔佐新帝,邵將軍進京,我去守關東。待登基大典完成,我們就回江寧成親,成完親,再去關東。」

    ……

    政昌元年,新帝趙昱瑾登基。

    魏皇后糾集了老京派大小官員逾百人,發動政變,被以邵進安和葉惟昭為代表的新貴派給成功剿滅。

    魏皇后及其子趙昱川被邵進安斬於寢宮,逾百名官員被抄家問斬,數千人遭流放,發賣,貶為奴籍。

    在那一段可怕的日子裡,偌大的京城裡每天都在上演生離死別,整個都城都籠罩在沖天的怨氣中。菜市口的斷頭台上每天都在砍頭,砍頭刀都砍卷了好幾批,血水滲入菜市口的地面,染紅了土地,多年之後,依舊呈一片猩紅。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葉惟昭拒絕了沈琢的邀請。

    他把攝政王的位置讓了出來,選擇了「激流勇退」,退出了朝廷的中心,落戶偏遠的關東,守邊關。

    有人不理解,應該說絕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葉惟昭做出的這個決定。

    原本就已經身居高位的他,為什麼會在為新帝立下赫赫戰功後,自甘貶謫,去守邊疆?

    每每聽見這個提問,葉惟昭就會哈哈大笑。

    他說自己並不覺得去關東就是貶謫,他葉惟昭並不是一個貪圖榮華,愛慕功名的人。相反,葉惟昭只是想為天下蒼生做一點什麼,作為一名武將,朝廷內閣並非他所長,而替皇帝、替天下老百姓們鎮守邊疆,才能發揮出一員武將,最實在的作用。

    葉惟昭離開,最為失望的便是沈琢。這位新晉太后不止一次挽留葉惟昭,都無功而返。

    痛苦之餘,沈琢問葉惟昭,是因為本宮的存在,讓你感覺到負擔嗎?

    葉惟昭笑著搖搖頭說,惟昭對自己的人生非常滿意,一切都剛剛好,臣感謝還來不及,怎會覺得負擔?也正是因為惟昭已經滿足了,所以臣不需要太多,為陛下守關東,便是臣接下來唯一想做的。

    打點好京中的一切,為趕在大雪封路以前回到江寧,剛參加完趙昱瑾的登基大典,葉惟昭就帶著葉霜回江寧了。

    現在的葉霜,不應該叫葉霜,而是趙霜。

    葉霜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被來自東廠的一份密報給揭露出來的。這份密報是東廠寫給趙昀的,被葉惟昭給截了下來,轉呈給了皇太后,當然,現在應該被稱為太皇太后了。

    看完這封密報,太皇太后自然是痛哭流涕。自己的兒子、孫子每一代都在自相殘殺,任他哪一方贏,都是對老太太身心最殘忍的傷害。

    好在趙珩還有後留著,這也算是眼下這樣悲慘時刻唯一能夠安慰到太皇太后的消息了。

    順理成章地,葉霜進了宮,第一次以趙家嫡孫的名義。

    葉霜拜見過太皇太后,老太太摟住早見過多次卻不自知的親孫女,便想起自己早逝的兒子,又是一頓淚眼漣漣。

    新帝也專門召見了葉霜,叫她皇姐。

    葉霜瞧著那趙昱瑾,雖說只有四歲,卻比那趙昱川懂事不少。第一次見到葉霜,趙昱瑾也不怵,還關心地詢問葉霜識字不識字,如果不識字,皇姐可以每天進宮跟著他一起聽太師大人講課。

    見趙昱瑾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葉霜也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葉惟昭早撤了。若是只為那一個虛名一直守在小皇帝身邊干,待趙昱瑾一天一天長大,君臣之間還能保持像今天這樣純潔的關係才怪了!

    所以,可以這樣說,離開京城,遠離權力鬥爭的中心,不光是葉惟昭的選擇,也是葉霜的夙願。

    正好葉惟昭和葉霜兩個人都有那個相同的願望——都希望對方平平安安。

    夕陽西下,溶化了半邊天,一駕刻著「李」字銘牌的馬車飛馳在原野上。隨行的護衛不多,也就十餘人,但無一不有著犀利的眼神,挎著精悍的刀,一看就絕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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