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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9:01:13 作者: 青橘一枚
    「沒關係的,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全,我覺得我還是回江寧的好。」葉霜這樣說。

    她沒有告訴葉惟昭今天晚上在褚家茶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是一段令人感到恐怖的回憶,她現在就想立刻把那段記憶丟棄,不要再提,也不願意葉惟昭再提。

    葉惟昭聽言沒有說話,從趙昀在干清宮裡的表現他也差不多猜到了,今晚葉霜到底遭遇了什麼。

    既然現在人已經安全了,葉霜不想說,他也不再問。

    「霜兒。」葉惟昭正色,叫葉霜的名字。

    「現在你反而不能再走了。」葉惟昭說,「原本或許沒有事,你若走,反而有事了。」

    「為何?」葉霜不解。

    「不管你走不走,既然發生了今天這件事,趙昀是一定會查一查你、我和徐家的。我們若按兵不動,趙昀尚有一半的機率查不出什麼結果,但如果你連夜帶傷離開,他或許會就要查更多了……」

    「……」葉霜無言,身體因為緊張有些微微發抖,她緊緊拽住葉惟昭的袖子,為他的回答表示不滿:「可不是還有一半的機會查得出嗎?」

    「那我們就一起祈禱他便是那一半的機會,查不出吧……」葉惟昭盯著葉霜的臉,幽幽地說。

    ……

    第二天,是上朝的日子,葉惟昭也得去。

    一大早天不見亮,葉惟昭剛起床,還在洗臉的時候,杜鵑院就來人了,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站在葉惟昭的身後,說葉姑娘尋他。

    葉惟昭起身,把官服隨便往身上一裹就叫那丫鬟帶路,「走吧,我先過去看看她。」

    走到半路的時候,葉惟昭問那丫鬟,昨晚是誰值的夜?

    小丫鬟答,正是自己。

    葉惟昭又問她,葉姑娘睡得怎樣?

    小丫鬟則一五一十地告訴葉惟昭說,葉姑娘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睡……

    「可是腿痛?」葉惟昭問。

    「非也!姑娘說她不痛。」小丫頭搖搖頭,「姑娘只說她睡不著。」

    葉惟昭聽言,忍不住笑了,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葉霜這回是真怕了,終於連銀錢都喪失了吸引力。

    丫鬟領著葉惟昭來到葉霜的臥房外便離開了,葉惟昭走進屋,看見葉霜躺在床上,目光幽幽地只盯著自己。

    「霜兒莫擔心,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你好好養傷,我去上朝,午時便回。」葉惟昭一邊對葉霜說話,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裳,看上去好似一點都沒有為昨晚的事情擔心。

    見葉惟昭如此輕鬆,還能心懷坦蕩地去上朝,葉霜的心情也稍稍放下去了一點,感覺自己一晚上的擔憂是多餘了。

    「來!幫你哥整理一下門襟。」葉惟昭彎下腰,眨眨眼睛腆著臉朝葉霜討照顧。

    討賞,其實也是男人撒嬌的一種方式。這一行為果然愉悅到了葉霜,原本籠罩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她興致高漲,竟噌一聲從那床上坐起來,伸手幫葉惟昭正衣領。

    葉惟昭見狀嚇了一跳,趕緊拿手扶住那條夾了棍子的腿,嘴裡心肝肉兒地叫喚「你怎麼能動你這條腿?你忘了宮裡的大夫是怎麼說的?」

    葉霜不以為然,笑道,「哥哥為霜兒做了這麼多,不過回報一個替哥哥整理衣襟,還遠遠不夠。此時不抓緊了機會,就怕往後想替哥哥做點什麼,也不能了。」

    「……」葉惟昭無言。

    葉霜臉上雖然掛著燦爛的笑,但話音後頭的悽惻與悲涼,葉惟昭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一把抓住葉霜正在自己胸前忙碌的一隻皓腕,拿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頜。

    「嗨!這可不像你啊,葉霜!」葉惟昭嘴角微微上揚,語氣里儘是調侃的意味:「我認識的葉霜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莫名其妙就陰陽怪氣起來,你當你是摧花姐嗎?」

    葉惟昭口裡這個「摧花姐」,其實是一個戲曲人物。想當初從前葉惟昭還住徐府的時候,徐老太太最愛看一出醜角戲,叫寡婦難。裡頭的主角當時是個丑角叫賽阿丑,還有一個動不動就哭,還愛撒潑的寡婦叫摧花姐。只不過這姐摧的花,卻是那個賽阿丑。

    聽見葉惟昭這句話,葉霜噗嗤一聲就笑了,就著手上他胸前那面領子,狠狠掐一把葉惟昭的脖子。

    「你壞!你說誰是摧花姐?我替你幹活,你還笑話我!」葉霜杏眼圓瞪,瞋目而視,「那你就是賽阿丑!」

    「好!我是賽阿丑!被你捏住了命運的脖頸!你快撒手!今天我要進宮,若給我捏皺了,我只能光脖子進宮了!」葉惟昭梗著脖子對葉霜大喊。

    話音未落,葉霜便咯咯咯咯笑出了聲來,不敢想葉惟昭不穿中衣就套個外袍進宮會是什麼樣子。

    「你就這一件中衣麼?」葉霜手下不停,這樣問他。

    「就這一件最好。」葉惟昭說,「旁的不是領口有點軟,不成形,要不就是不夠白,所以我也是上朝的時候才穿它。」

    「你不早說,今天我就叫人去如意錦,讓周叔給你新做一身。」葉霜說,說完拍了拍葉惟昭的肩,「好了,齊整了。」

    「謝謝霜兒。」葉惟昭直起身,心情似乎很好,臉上滿滿都是愉快的顏色。

    「你午時一定會回?」葉霜眼巴巴地看著葉惟昭,現在她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若中午看不到葉惟昭回,她感覺自己怕是一天都不能安生。

    「是的,一定會回!」葉惟昭回頭,輕輕拍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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